第二十一章 良驹伯乐(1/1)
萧思温打发着下人去小厨房端来了精致美味的点心,与喜隐讨论起朝堂正事来,反倒让喜隐没有了再继续提起话题的由头,只好随着他应和着。
偏厅里七良打发了下人出去,将门关上。耶律贤坐在榻上,一副慵懒的模样,以手扶额,闭目养神,全然不见刚才的病态。
“叩叩叩…”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晋王爷,小人奉老爷之命,给王爷送温水。”耶律斜轸敦厚的嗓音传入门来。
耶律贤并没有反应,也不睁眼。七良不耐烦,对着门喊道,“方才不是说过了吗?王爷已经吃过药了,不必进来了!”
“王爷,小人,是奉萧思温大人之命前来,送水!”耶律斜轸将‘萧思温大人之命’咬的极为用力,。
七良正打算冲出门去,骂他个狗血淋头,耶律贤蓦然睁眼,“进来。”
人高马大的耶律斜轸双手握于胸前,颔首敛眉,虽是恭敬万分,却也滑稽。
七良扑哧笑出声来。耶律斜轸斜了他一眼,便将手中端着的水放在桌上,面向耶律贤,屈膝下跪,拜了两拜,方才双手抱拳,“小人耶律斜轸,拜见王爷。”
耶律贤精明的眸子打量着他,懒散张口,“何必自报家门?你不过是奴仆,送了水便出去罢!”似是故意为之,却也装的太像。
“王爷,萧大人留小民于萧府,只盼有一日,得以效忠王爷,能为王爷完成千秋霸业尽一份绵薄之力,由此斜轸可无憾矣!”耶律斜轸丝毫不理会他懒散的姿容,一门心思只认定耶律贤,必是那个收敛锋芒、一跃而上的君王,故目光炯炯,充满希望,满怀斗志。
耶律贤听闻,端坐于榻上,英眉微挑,一本正经道,“你如何得知,本王会是下一个九五至尊?你又如何得知,本王不会是下一个耶律璟?”他知道耶律斜轸是他同一战线的人,此言只在试探耶律斜轸的分量,所以毫不避讳当今皇帝的名讳。
耶律斜轸神情坚毅,一身浩然正气,“圣上暴虐,喜怒无常,宫内死伤万千以娱陛下,女巫肖古更进谗言制长生药,于城内肆意抓捕青壮年男子取胆入药,致使大辽兵力不足,战斗力减弱,外敌虎视眈眈,而国内却人心惶惶,民心尽散。此则王爷可继承大统原因之一。”
耶律贤饶有兴致地听他分析,眉眼含笑,点头致意。
耶律斜轸又道,“王爷多年称病,收敛光芒,韬光养晦,私下里却对一干忠臣以礼相待,辽朝老臣大多拥戴世宗皇帝,而您又是世宗皇帝的嫡皇子,故您拥有前朝旧部老臣的支持,此则王爷可继承大统原因之二,”他顿了顿,“至于您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耶律璟,小民以为,您正在让自己成为是使大辽兴盛的贤君圣主,小民信命,认定您是便誓死追随,此则小民相信您可继承大统原因之三。”
耶律贤拊掌大笑,“萧卿举荐的人,果然有些见识,”他似乎仍要考验耶律斜轸,不依不饶道,“你又是凭什么本事能追随本王左右?”
耶律斜轸再拜,“耶律斜轸草莽一个,只求能凭这身蛮力在战场上杀他个痛快,以辅王爷一统江山成霸业,以求大辽千秋万代永长存!”
一番言辞恳切有气势,耶律贤啊激动万分,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下了榻扶耶律斜轸起身,一同坐在榻上。
“有卿如此,何愁霸业不成!”耶律贤欣喜,转而忧虑之色爬上眉头,“那么,你可知今日赵王提亲一事?难道萧大人有别的打算?”耶律贤心中也在打鼓,毕竟他也怕萧思温倒戈。
耶律斜轸也蹙眉,“不知为何,那日二小姐莫名说要嫁给赵王爷,大人也气坏了,将小姐关到现在还没放出来,不知是谁通风报信给赵王爷的。”
耶律贤低头回忆着,适才在赵王府,喜隐明明说是他的fēng_liú帐来寻他了,而七良也亲眼瞧见是个姑娘来王府,那个姑娘不是萧双双,那会是谁?
见耶律贤垂首不语,耶律斜轸忙道,“王爷尽可放心,萧大人对您一片赤诚之心,他决计不会与赵王爷联姻的。”
耶律贤眉上沉郁尽消,微笑,“不,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本王自然是要送了喜隐这个人情。”
耶律斜轸疑惑,却不再发问。
“走,扶着本王去正厅,萧大人怕也是坐不住了。”
耶律斜轸和七良忙跟上健步如飞却称病痛的耶律贤。一出了偏厅的门,耶律贤便垮下一张脸,将身子大半都倚在耶律斜轸身上,佯装疾病绕身之状。耶律斜轸心中大喜,这不正是他苦苦寻求的能屈能伸的成大事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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