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15 心灰意冷,帝王有情乎(1/2)
(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忘记身怀有孕.腰上的花皮鞭一直沒有离身.她抽下鞭子.在近侍们还沒反应过來之时.鞭子已经在他们的脸上打出血痕.
“哎呦.皇后饶命…”近侍们不敢闪躲.连连喊痛地跪在地上.
乌朵娅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夺下萧绰手中的鞭子.口中低声劝道.“皇后.您身怀有孕.不易动怒.审问他们便可.”她又扶着萧绰.向近侍们靠近了一些.
萧绰又心痛又愤恨.她怒瞪着近侍们.像是要吃了他们似的.
“皇后饶命.饶命…”一个近侍捂着脸求饶.
另一个近侍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昨夜皇上便吩咐下來将宫中的芍药尽数除去.宮帐前的昨夜已经拔光了.怕扰了您歇息.所以才拖到今日清晨來的…”
萧绰的脑子嗡嗡作响.接下來的声音她什么也听不清了.只是记得方才近侍说.是耶律贤下的令…
她抓着乌朵娅的手.有些颤抖.“走.走.去找他.我要问问他.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不知道这芍药对他们又多重要吗.难道他不知道她把芍药当做宝贝吗.
乌朵娅瞧着萧绰的样子.吓了一跳.只得应和着.“好.好.您先等等.我去叫人抬辇來…”她年龄虽小.一切都是为萧绰打算得仔细.
萧绰沒有顾得上梳洗.就这样素面朝天的.满脸倦容的.慌张失神的.出现在耶律贤的面前.
“贤宁.为什么…”萧绰像是低声呢喃.空旷的宫殿里.却能够回荡出她的声音.
耶律贤坐在龙椅上.他执卷落笔.方才开口.“皇后以为在这殿上.可还有贤宁此人.”
萧绰的眼睛里写满疑问.看向殿上那人龙气冲天.一脸桀骜.眉目清朗而此时却透着傲然煞气.那神情仿佛睥睨苍生.他是执掌天下生死的王.亦能掌握她的生死.
仰人鼻息是身处高位的萧思温给她常常教导她的道理.可她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却还要匍匐在她心爱之人、她腹中子的父亲脚下.
她是个聪明人.一向如此.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跪下.“臣妾萧氏.拜见皇上.吾皇万岁.”
耶律贤不语.
“皇上.臣妾可否问一句.那些芍药何辜.让您如此动怒.”萧绰眼神中藏满浓浓的无奈.不解.疑惑.
耶律贤方才抬眼.萧绰在与他目光相对瞬间.如同初春将化未化的冰碴.泛上层层冷意.那不是温柔生暖的耶律贤.那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权谋在胸的皇帝.
“皇后如此在意芍药.是为了什么呢.”耶律贤冷笑一声.“让皇后所信任的韩卿可是告诉朕.他如今不爱这芍药了.花开有时尽.不如不爱.花谢之时.也就不必伤怀了.皇后是不是有些失望?”
萧绰更加不理解.她的双眼依然是美丽动人.勾人心魄.依然是迷茫和疑惑.那无辜的且美艳的容颜在耶律贤看來已经是无比的嘲讽.那是欺骗.
他冷笑.“皇后和韩卿.青梅竹马的情意.真是沒有人能比得了.怪不得朕清理一些花花草草.皇后大早上便來兴师问罪.身为皇后.可真是失仪.”
萧绰这才明白.是为了韩德让.可她又有疑问了.韩德让什么时候和耶律贤说了那些话.可即使说了这些话.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无论是什么.耶律贤的每一个字.都在告诉她.他已经开始不信任她了.
萧绰的心像是坠入万年不融的寒冷冰川之中.这几年的苦苦等待和相思尽然随落花流水去也.难道仅是一场空梦?
她亦不甘.白皙的脖颈扬起.“青梅竹马是真.我爱芍药花是真.我的心亦是真.皇上.满意这回答吗.”
萧绰跪下的位置离耶律贤的龙椅距离微微有些远.她看不真切耶律贤的动作.但她仍然听到冷凝的空气之中有戛然碎裂的声音.那是耶律贤手中的朱笔.已然碎成两截.朱墨点点落于纸张之上.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萧绰的眼眸之中尽是凄凉.是嘲讽.是悲哀.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贤宁哥哥.你我曾恣意策马于旷野.三度偶遇于茫茫人间.我信你爱你.甘愿舍弃自由入宫伴你长度一生.却换不來你的信任.呵…”
萧绰抬起素手抹去清泪.依旧笑着.那弯弯的嘴唇像是一朵即将开败的花朵儿.“是我自抬身价.忘记最是无情帝王家了.”她闭上流泪的眼睛.以额触地.长拜方起身.“皇上.臣妾萧氏打扰圣驾.万望恕罪.臣妾这就去闭门思过.”
耶律贤沒有开口斥责.沒有出言挽留.他低垂着眼眸.耳边只听得萧绰沉重的步子踏在厚重的毛毡织金地毯上.她长长的裙裾扫过大殿之上的装饰花瓶.扫过地毯.直至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复又关上.伊人身影消失在殿上.只余一丝清香如芍药的她的气味.
耶律贤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他心中惶然.方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她.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子.舍弃一生期盼的所有.來到这寂寞深深的皇宫.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对自己的爱吗.
可他到底在气愤什么.亦或是嫉妒.无论如何.又怎能这样对她.可是.她的心中.那芍药绽放的莫名…
他的唇畔逸出一丝苦笑.
纵是帝王.傲视天下.也有情关难过.
“皇后.皇后您怎么了.”乌朵娅瞧见萧绰从永兴宫宫殿中踉踉跄跄地逃离出來.大惊失色地上前扶住她.
萧绰的素颜更显苍白.沒有一丝血色.如同抽离了最妖艳的颜色的花朵.她茫然无助.像是街头走丢了的孩童.
七良站在一旁.上前帮忙也不是.劝说也不是.暗暗叹气着急.他是皇帝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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