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扬名(下)(2/3)
,怎么可能会出来范痤这番话的“烟”呢?赵胜在那里暗暗考虑,富丁同样震惊不已,他虽然并不知道田文去没去赵国,但现在的局面很明显:魏国一直以来想让田文来魏国当相邦,然而因为摄于齐国的压力又一直不敢有所行动,那么为了魏国利益,田文最好留在薛地哪里也不去,以免被别国所用。另外对于魏国来说,赵国虽然是合纵的坚定地推动者,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们为了本国利益而脚踩两只船,一方面与苏秦盟好推动合纵,另一方面却暗中与田文相勾结以达到不可见人的目的,那么到时候且不说赵国会怎么做,就是齐国这个合纵后援的态度也说不清楚了。
富丁心里叫苦不已,他来魏国就是为了推动合纵,但是现在突然插进了田文这件事,若是矢口否认,他自己连真假都不知道,又怎么说服范痤相信自己?如果说服不了,范痤更会怀疑田文就在赵国,到那时候两国嫌隙更深,合纵的事很有可能会遇上麻烦。
“难怪范痤说自己不去参加宴会了,他知道平原君与李相邦面和心不合,又年轻没有城府,这是要借朝堂上礼节重的由头先堵上我的嘴,再从涉世不深平原君嘴里套出大赵朝堂上的只言片语啊。好一个老辣的范上卿……”
想到这里,富丁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薛公离齐了?赵胜未曾听闻啊。不知……范上卿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正当魏国君臣和富丁各怀心思的时候,赵胜已经开口接上了话,他脸上带着略略的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平静。
“噢?”
范痤犀利的双眼紧紧地盯着赵胜的表情,等赵胜说完这番话,脸上微微现出些失望,但是却淡然地笑了笑道,
“呵呵,下官也是道听途说,刚才突然想起便随便问问。薛公名动天下,所谓一发动全身,即便没有举动也会被人乱传。这些日子下官这边有些风声,便想着公子尊崇于赵,怕是也听到些消息。冒昧相询,公子勿怪。”
还来!什么叫“尊崇于赵”,这回干脆捧上去了,看着我们公子年轻好面子是不?富丁紧张的看着范痤,顿时横下了一条心来,只要赵胜应对失措,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不礼节了。
正当富丁紧张不已的时候,赵胜突然向范痤长身拜了一拜,接着竟然莫名其妙的站了起来,在众多疑惑的目光中朗然说道:
“范上卿,薛公孟尝君的事赵胜略有耳闻,先前也曾见过一回薛公,不过那时赵胜年幼,并没有说不上什么话,因此对薛公其人并不熟识。赵胜先前听人说‘知其人当促膝’,既然不识薛公,赵胜不敢妄评,还望范上卿恕罪。”
这叫什么话?范上卿什么时候让你评论薛公了?再说就为了说这么句话,你还这么郑重的站起来干什么?满殿的大夫莫名其妙的看着赵胜,魏王脸上一双眼睛更是微微眯缝了起来,而范痤却是愕了一下,下意识的抬手捋起了胡子。
赵胜并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肃然地环顾了了众大夫一圈,接着又昂然道:
“不过孟尝君逃归薛地,如今又离开齐国的事却让赵胜想了许多。薛公身为齐相,又是齐国宗室,其身与国福祸相依,然而两年前田甲劫王一事,虽然不知与薛公有何干系,但薛公逃归,齐王怨恨,手足之情荡然无存,如果齐国没有加兵薛地,薛公又何必离开齐国?
至亲手足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别人,不管先前如何盟好,如果嫌隙一生,难免睚眦相向。这就如同方今的天下,西有强秦威逼,东有富齐西顾,南有荆楚虎视,我三晋国小力弱,又夹于其间,实在是四战之地。这些年之所以能自保,靠的便是合同一心,共抗强国。如此艰难尚且时时为强秦侵蚀,若是没有盟好,恐怕早已亡国了。
我王遣派赵胜赴魏,又遣派宗室赵爵赴韩,所考虑的正是三晋盟好,明示赵国赤诚之意。赵胜诚心相拜,祝魏王寿。”
赵胜说到这里,绕过面前的矮几趋步走到大殿中央,再次深深地向魏王鞠拜了下去。
这时候大殿内彻底静了下来,在了鞠着身子的赵胜身上,他们神情各异,有震惊的,有若有所悟的,也有不敢相信的。
魏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见赵胜还在面前鞠拜着,不觉下意识的站起了身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说这些话竟然会是个仅仅有十七岁的年轻人。虽然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是当真正考虑国家大事的时候,他却又往往自觉不自觉的忽视了这一点。现在赵胜当殿说出了这番话,魏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赶忙深鞠回礼。
魏王当然不必多说什么,只要礼节到了,什么意思都在里边。然而范痤不行,他昨天听大夫芒卯说孟尝君去了赵国,为了探听虚实才演出了这场戏,然而没想到非但没套出什么话来,反倒引出了赵胜这番慷慨之词。虽说自己这样做是一心为国,但是面对赵胜的大义凌然终究显得太过龌龊了。
范痤越想越后悔,惊讶地看了赵胜半晌,等他和魏王先后直起了身后方才回过神来,赶忙起身惭愧的说道:“公子恕罪,公子一言振聋发聩,实在让下官羞愧难当,还请公子受下官一拜。”
说着话范痤鞠身就是深深一礼,赵胜这才刚刚直起身来呢,见他那边又拜上了,只得转过身再次拜了下去。
这礼节实在是太多了,再这么拜下去那不成磕头虫了么?赵胜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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