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3/4)
p>“这会子你还有心情担心旁人!”宜宣心疼地说道,“往后咱们再也不进宫去,省得见人就跪。”“一点也不疼!”她笑了一下回着。若溪有每天洗澡的习惯,经常用自制的精油护肤,她全身的肌肤就像刚刚剥了壳的鸡蛋,嫩得让人舍不得用力抚摸。在宫里随便往甬路上跪,被石头子一硌就会淤青,倒真得是不疼。
宜宣却心疼地不得了,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媳妇进宫遭罪了。去给德妃当了一回厨娘累得够呛,半点奖赏没捞着还担惊受怕,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轻轻地给若溪按摩肩膀,说道:“困了你就睡,洗完我把你抱出去。”
被热气一熏,又有宜宣力道正好的按摩,若溪真的感觉困意袭来。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她醒来已经月上梢头。她见宜宣不在屋子里,就穿上衣裳下地。
一直在外间的桂园听见动静忙进来,笑着回道:“二爷去张先生那边,吩咐奴婢看奶奶醒了就传饭。”
“什么时候去的?可带丫头拿灯笼了?”她瞧瞧外面的天色问道。
“二爷去了有一个多时辰,没带丫头。”
她听了便吩咐青玉拿着灯笼去迎迎,嘱咐道:“你不用进去催二爷回来,免得坏了张先生的兴致。”
青玉答应下拎着灯笼去了,沿着迂回的小路出了二门,刚到清雅居附近便听见一阵琴声。她不会弹琴,可在田庄时常听若溪弹,多多少少能听出些门道来。这琴声丝毫没有萎靡之音,反而让人觉得快意洒脱,有种酣畅淋漓一泻千里之感。
两个声音合着琴声正在吟唱,一个低沉中带着磁性,一个高亢中略带迂回。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若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情仍在痴痴笑笑。”
青玉听得有些呆住,眼前仿佛出现一白衣儒冠,泛舟泱泱江水之中。黄昏之下,抚琴高歌。天地间只剩下这云山苍苍,山高水长!
“二奶奶打发你过来了?”小城子在外面候着,见到青玉来了满脸堆笑的说着。
青玉怔过神来,瞪了他一眼说道:“真是会扫兴,这么好听得歌竟然不懂得欣赏。”
虽然这歌声好听,可也不至于入神。在小城子听来,还不如茶楼里的小曲听着有滋味,标致的小丫头软侬细语眉眼带情,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
不过当着青玉的面,这话他可不敢说,他可是知道这位姑奶奶的厉害。原本是因为青玉在二奶奶跟前说得上话,可如今他竟打心里往外俱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她就想好好表现一番。
“你好好给我讲讲,这曲子歌词是什么意思?”他讨好奉承的问着,还往青玉身边凑了凑。
“谁有功夫搭理你!”青玉一扭身往厢房去,回头吩咐着,“等一会儿二爷出来喊我,外面风大我进屋候着。”
“成!你放心在里面坐着,二爷出来我就喊一声。”小城子感觉一股香风擦身过去,瞧着她进了屋不见踪影才又无聊的坐在游廊上。
屋子里的琴声已停,宜宣站起身畅快的说道:“想不到张先生还有一副好歌喉。”
“不是我歌喉好,是这词曲做得绝!”张先生连连赞叹,“只是今日稍稍有些不尽兴,若是再有一人便可完美无缺了。此曲此词大气磅礴、潇洒自得、沧桑透彻,三人各执一种吟唱必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词曲到底是出自谁之手?可否有幸帮我引荐一番?”
宜宣闻言笑了,“张先生倒是她的知音,她也曾说过这《沧海一声笑》需三个人吟唱最佳。”
“哦?果真如此?还请林兄快快引荐!”这张达满腹经纶自傲肆意,鲜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刚刚见到这词曲便生了想要结交所做之人的想法,吟唱一遍这想法越发的强烈,竟有些迫不及待!
“此人先生认识,可又不认识。”宜宣故意卖着关子,“您只往眼前想。”
“急煞人也!你若助我结识此人,我便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张达想了半晌还是一头雾水,哪里有认识又不认识的人!
宜宣眼睛一亮,能让张先生欠人情可不容易,他赶忙笑着回道:“这词曲出自拙荆之手,让张先生见笑了。”这可不是认识又不认识吗?张达跟宜宣在一起说话,偶尔会听见他提及自个媳妇,因此倒也不陌生。张达吃了若溪多少饭菜,可竟没见过面。
他从宜宣的话里感觉到若溪的与众不同,更是知道她的厨艺了得。可他万万没想到,若溪竟然还善音律。这词曲如此大气,意境之高远非常人所能企及。
不过若溪为人妻,不是他这个外男说见就能见的。他不在乎世俗,可不能不考虑若溪的立场和宜宣的感受。他扭头便吩咐小厮收拾包袱,宜宣见状顿时满脸的惊讶,这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难不成是自己哪句话没说对惹恼了先生?
“我怎么敢留下来让林夫人侍候?”张达虽是一介名仕却难得不耻与人为师,但凡心里认同之人不管男女老少皆尊敬非常。眼下若溪的才华境界让他折服,自然是不能再留下让若溪每日下厨准备饭菜。
宜宣知道他脾气古怪想法奇特,便由着他去并不多加阻拦,吩咐人准备马车送张先生离府。
小城子见宜宣陪着张达出来,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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