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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千条计,清晨卖豆腐,徐苒便有多少心思,这会儿也是妄想,只不过她琢磨着,或许自己还是有些机会的,给她这些机会的人,就是府里的二娘玉芳。
二娘费了这么大力气把这件事翻出来,不就是想除了自己吗,三娘倒了,自己如果再完蛋,偌大的顾府,她一个人就可以称王称霸了,即使顾程之后再纳新人进来,她也可以辖制的住,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处处受制,便顾程娶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婆,也不见得能斗过二娘,说不准被二娘算计了也未可知,故此,无论从如今还是以后,自己都是她最大的敌人,她费尽心机要至自己与死地,如今却只送到庄子上,估计二娘的满口牙都能咬碎了,怎会就此罢手,不定要趁孩子未落生之前,再使手段,自己只需坐等即可。
徐苒自然不知道二娘下一步要怎么对付自己,只不过,徐苒隐隐觉得,这或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也不一定,虽然有些险,如今的情势看,也没旁的路可走了,能博得一次生机,没准就能自由了,若运气不好,大不了一命呜呼,也算不得什么。
徐苒如今是彻底想开了,与其跟顾程这么有一天没一天的混下去,还不如干脆点儿,不自由毋宁死,徐苒便没有这样的勇气,至少赌性坚强,而她的赌运一向不差。
有了这番心思,徐苒倒是安了心,在庄子上足住了一个月,眼瞅就到了年根儿下,李婆子这急得,头发都快掉没了,这些日子也没少劝大姐儿,什么话都说了,可就是连点儿回缓的意思都没有。
李婆子掀开帘子进来,掸了掸身上的雪,在炭盆子上烤了烤手,徐苒往窗外瞧了瞧,隔着窗户纸也只能看见雪花的影子,便问道:“雪下大了吗?”李婆子道:“比昨儿夜里又大了些。”却又叹口气道:“姑娘真想在这庄子上过一辈子不成,便是不着紧自己,难道不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打算,这孩子可是顾家的子嗣,若照爷的心思,待孩子生下,续了姑娘进去,可不是天大的造化了,从此母子也不用分开,说白了,爷的心思也明明白白的摆在面上了,那些事本来就是姑娘的不是,爷便恼恨上来,姑娘软着身段认个错就是了,瞧姑娘以往的性子,也是个百伶百俐的,怎这会儿就跟爷顶上了,女人家要这么硬气做什么,俗话说柔才能克刚。”
徐苒举起手里的小衣裳,对着窗外透进的亮光儿,端详了端详,她自觉做的还成,却被李婆子接过去瞧了瞧嫌弃的道:“阵脚大了些,姑娘别当老婆子唠叨是耳旁风,都是为着你好呢。”
徐苒放下手里的针线,看着李婆子道:“大娘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心思。”
李婆子道:“什么心思?老婆子在府里比你待的年头长,从老太爷还活着的时候算起,爷何曾对谁上过心,也只你一个罢了,以你的身份,爷都许了你一个正头夫妻的名份,你还求什么,这可是多少女子做梦都想不来的好事。”
好事?徐苒觉得自己跟李婆子完全不能沟通,事实上,她跟这个古代社会的所有人都无法沟通,她们的思想观念存在着天地之别。
徐苒不相信爱情,但却是个真正的现代女性,对男人,对婚姻,从骨子里坚持着彼此平等,她曾经想过,如果她结婚了,她丈夫敢给她找小三,行,她也找,他找一个,她找仨,谁惯着谁,大不了不过了一拍两散,而她跟顾程永远平等不了。
顾程可以一个接着一个的找,府里的侍妾,丫头,院中的粉头ji女,就是去朋友府里吃顿酒,没准都能惹点儿fēng_liú账回来,而自己呢,别说找仨了,就那个尹二不过跟自己说了两句话,顾程就疑心上来,不是自己跟他大闹了一场,不定就被他收拾了。
尹二呢,早在自己来庄子之前,尹家就被抄了家,尹二他爹在大牢里上吊,他哥也跟着获罪处以流刑,尹二便是侥幸得免,也没落着什么好,家产散尽,还不知怎么欠了人的债,成日被追得东躲西藏,真如丧家之犬一般,哪还有昔日的半点风光。
当时徐苒还没觉得如何,落后却忽想起顾程曾经说过,收拾了尹二给她解气的话,猜着这些莫不是顾程的手段。
这还是尹二,若自己真跟旁的男子有什么瓜葛,徐苒有时想想都胆寒,如此不对等的关系,即使夫妻也没有保障,这样的日子她不想过一辈子,这些李婆子大约死也不能理解,她也没必要强求,只肚子的两个孩子,却令她越发舍不得了。
随着越来越大,徐苒真切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他们是自己的儿女,她不想也不会跟他们分开,为母则刚,所以她更应该好好谋算一下,若有机会,带着孩子一起走,只不过这个机会怎么还不来。
徐苒等的都有些着急了,正想着,忽听外头一阵响动,李婆子忙着起身出去,徐苒在屋里听得李婆子的声儿道:“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旺管事,这落了大雪,道上不好走呢,怎旺管事冒着雪就来了。”
徐苒才知是旺儿到了,这些日子,旺儿也来了七八趟,或送些使唤的东西,或送些吃食,有时什么不送,只跟她请安,絮叨一些顾程的事儿,徐苒不想听都不行,以往倒不知旺儿是这么个碎嘴子。
徐苒心里也清楚,旺儿这是领着顾程的令来的,想让自己先低头认错,徐苒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便是如今让她重新回去,她依旧会如此选择,或许顾程觉得他对自己很好了,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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