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瓦尔特的疑虑(1/3)

胡志让第六、十两旅分别驻防孝昌和武胜关，自己则带着第一、四两旅返回汉口，同行的还有一千二百多人的被俘北洋士兵。胡志骑着马走在长长行军队伍的中间，坐在马上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抽着烟卷。被俘的北洋士兵都在后面面拖拉着重物，其中就有一车车阵亡士兵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散发难闻的气味，不得已胡打消了运回安徽安葬的想法，艰难的找到了个算命先生，给看看风水，在孝感附近寻了一处地方安葬。

“都督，我有个不情之请……”季世宽来到胡志身旁，语气颇为低沉。远处一个山包上正有一大波人在立着墓碑，已经立起两千多块，不过还没完，林立的墓碑把整整一个山包都布满了。

“季兄有事说就是了……”胡志没有转头继续默默的看着数千人的墓地，心情虽然沉重，但愧疚早已不在，打仗就会死人，胡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的有些冷血了。

“都督，我不想在军中继续做事了……”季世宽说出这话来如释重负一般，战争太多惨烈了，满山遍野、残缺不全的尸体给了季世宽极大的刺激，真是生灵涂炭，他不忍不想再看到这种景象，现在闭上眼睛那如炼狱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为何？季兄的工作做的挺好的，难道季兄不希望以后能领兵打仗、建功立业吗？”胡志闻言一愣，转过身子对一身灰色军装的季军需官疑问道，领兵不是挺风光的事情吗，多少男儿投入军中除了为了有口饭吃，还有不就是想干范事业吗。季世宽和胡志走的比较近，继续升官只是时间问题。

“当兵我实在是不合适，胡兄……我还是到政府部门去工作吧……”季世宽肯定的说道，为了表达真切直接对胡志用了旧称。他以前参加革命是抱着能给天下百姓寻活路的远大理想，如今确是死了更多的人。整个湖北的战役中，除了双方阵亡了近两万名士兵，还有过万平民死在了战火之中，十多万人无家可归。

“好吧……湖北刚经过了战事，需要尽快的稳定下来，重建被毁的城市，让百姓尽快恢复生产，需要一个主持民政的长官，季兄愿不愿意帮我打理一下……”胡志拍了拍季的肩膀，有些失望的说道，不过湖北的烂摊子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打理。

“世宽定全力而为，不负都督所望……”季世宽一听胡志答应连忙谢过，好像官还不小的样子，有点受宠若惊。刚二十岁的季世宽被胡志当场任命为湖北的署理民政长官，其实就是省长，貌似有些胡来。胡志首先考虑的不是实际能力，而是可靠与否，胡可是在任命自己的一个“封疆大吏”，从可靠上来说季世宽是合格的，至于其他的都能学不是吗。

安葬完阵亡将士的遗体，胡志和新任季部长返回了难得还算完整的孝昌县城，二百骑兵陪同护卫，县城内也发生过战斗，不过不是主要战斗点，没有遭受过炮火。一长溜的马队走到孝昌城下时，城门口正有一队士兵，一块空地上有七八个衣着破烂的平民被蒙着眼睛，等距间隔跪着，他们的腿下一片暗红，满是已经板结的血污，显然是其他人的。其中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明显是个还未成人的孩子，季世宽看到心理就是一惊。

“预备！”一声令下，占成一排的士兵举起了手中的步枪，挨个对准了那正瑟瑟发抖七八个平民，还有人在不断的磕头哭喊，不过他们显然无法打动正要行刑的士兵。

“别……”

“放！”啪啪——！季世宽刚想制止但为时以晚，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枪响，这七八个人身上暴起一团血雾倒在了地上，包括那个少年。还有人没死在苦苦挣扎，那名下令开枪的军官走上前掏出左轮，对着那个还未死透的人的脑袋又补了一枪，枪弹打入头颅发出类似拍西瓜的清脆响声，红色的浆状物从脑袋和地面之间喷溅而出，贱了军官的靴子上都是，军官毫不在意踏过血污再检查其他人，地上印下了一流红色的脚印。不一会又是一声枪响，一响季世宽身子就跟着一抖。

“都督，这……这非得杀了不可吗，抓起来关一阵子不行吗？”季世宽对着胡志连声疑问道，满心复杂的情绪，这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乱世重典，这些人趁乱打劫、伤人性命、淫辱妇女，这些胡作非为的歹徒是不值得怜悯的。世宽兄，仁爱是好事，但也得有个界限，不要把那些平常百姓看得多么高尚，有贼心没贼胆的多的是，毙了这些有贼胆的，才能震慑告诫他人……”胡志语重心长的说道，道德本就是个脆弱的东西，基本靠人的自觉，在这个贫瘠的时代更不用说了。

“哎……”季世宽深深一叹，这不打仗的话这些人可能就不会铤而走险了。季世宽在心中想到，虽然也对这些趁乱打劫的歹徒愤恨无比，但还是感觉没必要去赶尽杀绝。

“季兄，发生这些悲剧的根本还是国家贫弱，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自然会有人铤而走险，国家富强了，人过的安生了，谁还会冒着杀头的风险干偷鸡摸狗的行当。季兄要想真正的避免这些惨剧，还是多想想怎么搞建设才是……”胡志见季世宽还是有些不甘，又接着说道，没想到这季世宽竟然这么的多愁善感，以前没看出来啊，不过倒也不错，多愁善感说明这人重感情。

“胡兄说的是，我愚钝了……”季世宽低头说道，仔细想想胡志说的确实有道理。

“军队维护稳定，环境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