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二老板权晟风(2/3)
和女人习惯了逢场作戏,连眼神都会骗人了,我还记得我刚到这里来,谭茜是对我最好的人了,她每天都给我带一份饭,教我怎么讨好男人,怎么给客人灌酒别让自己喝醉,我把她看成除了黎艳惜之外对我最真心的好人,可最后偏偏是这个对我无害的女人害了我。卖了初、夜之后,我有一段时间特别惧怕男人,我觉得我变脏了,我每次进这扇大门都格外抵触抗拒,谭茜说她想帮我,我不能这么懦弱下去,长着这么漂亮的脸蛋却把客人和大把的钞票拱手让人,她觉得可惜。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要怎么帮我,我就被她灌醉了送到了一个凤城来的局长床上,早晨醒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奔到了谭茜的住所,我扇了她一巴掌,她不甘示弱又扇回来我,我们厮打在一起,就像疯了一样,她被我扇得嘴角出血,我被她扇得脸肿了一大块,之后形同陌路,有时候还指桑骂槐,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但我人最喜欢的性感尤物,哪个都得罪不起,所以相安无事。
在风尘里,男人能感受到醉生梦死的快感,而女人,不管你是红牌还是黑牌,你是花魁还是底层,你感受到的,除了世态炎凉还是世态炎凉。
没人可怜、没人疼惜、只有人折磨、唾弃和辱骂,遭受的白眼多了,会觉得没有人是好心,有点开始愤世嫉俗,自暴自弃,有的就彻底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我记忆里,幼年时期听母亲说过,在阜城曾有过一段说是佳话其实也是悲剧的事,白唯贤的父亲爱上了一个戏子,听说还是阜城的名伶,大约是十七八岁,但却能撑起一台戏来,是很有希望的红角儿,可那时,白唯贤的父亲都快四十岁了,这段违背lún_lǐ的忘年恋不被世俗理解,也遭到了白家长族的阻挠,那个戏子名誉一落千丈,很多知道内幕的都拿着粪便和泔水去泼她家的屋门,极度的迫害之下,那个戏子便不唱了,白唯贤的父亲是个挺懦弱的男人,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回到祖宅继续过他的日子,而那个戏子,在79年的时候,因为生活条件窘迫,还要遭受白眼,得了痨病,跳了湖。
小时候不懂,只是觉得生死很卑微,一念之间要不是天堂要不是地狱,母亲只说,不管遇到什么,不能寻死,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真的尘归尘土归土了。
我记住这句话,可现在想起来,觉得生死哪里是由己的,生若是辗转不安骨肉厮磨,倒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好歹留个念想给人世间。
就像那个戏子,白唯贤的父亲其实也是爱过的,只是男人舍弃不下的还有太多,权势、名利、家庭、安稳,什么都没有的百姓,倒是容易勇敢得多,因为他为了爱情付出的代价太少,也就没什么可惜,据说那个戏子跳了湖,尸体打捞上来就葬在了乡下,土坯上到了夏天开很多小黄花,仿佛是诉诸红颜凄苦的意思。
他父亲有一次酩酊大醉,就被下人在那个戏子的坟前找到的,后来到了88年,乡下改造,坟也拆了,都移到了陵园,他父亲亲自又去扫墓,可是这一生,都没有厮守过几日。
后来步入风尘饱尝了人情冷暖,我也想过,倘若那个戏子没有跳湖来终结自己的性命,而是选择了老死,那么也许,在白唯贤父亲的心中,就远没有这样更痛更深。那么这段孽缘,就是真的湮没了,也不会有后人的评说,更不会有阜城二十年都没有忘却的记忆了。
我想了很多,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妈咪忙前忙后进进出出,给我们拿来果盘和夜宵,说是大老板请客,每人有份。
她们吃的欢快,我站在那里却没有胃口,我不明白,为什么活着不知道珍惜,到了死的时候,都跑来鬼哭狼嚎,说什么来生来世,且不说根本没有世事轮回,就是有,前尘都尽去了,谁还能遇到谁呢。
我愣神之际妈咪走过来,这还是她在大老板和白唯贤闹完那一出之后第一次主动跟我好好说话,我有些受宠若惊。
“鸢鸢,二老板叫你过去一趟。”
我愣了一下,权晟风?
“他找我干什么?”
妈咪见我不懂事,立刻原形毕露了,“老板叫你,没事就不行了?”
她推着我往外面走,“在老板的办公室,赶紧吧。”
这里有三个办公室,总经理一个,在三楼a厢房外面,老板有两个,覃总和权晟风一人一个,权晟风的那个,一年都用不上一次,他几乎没来过,正因为不常用,人们也都不记得了,我找了很久,才在四楼一个拐弯处瞧见了,门关着,安静得跟没有人在里面一样,我敲了两下,门自己开了,原来没锁着,我走进去,灯关着,很暗,我刚进去,忽然就开了,权晟风坐在老板椅上,背靠着门的方向,我站在门口,“权总。”
“坐。”
他没有转过来,我四下找了找,只有一个椅子,紧挨着办公桌,我拘谨得坐过去,“您找我有事。”
他把胳膊朝后伸过来,在酒瓶旁边敲了敲,“白兰地喝得了么。”
我说不太会,能来点葡萄酒。
他沉默了一会儿,“哦,我这里没有。”
他又不说话了,旁边的音响是老式的,打着盘,没有歌词,只是音乐,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听着很诡异,我有点害怕了,这个男人外界了解得很少,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成为世纪名流和凤城一家夜总会的老板,没人知道,后台是谁,曾经干过什么,都是秘密,他脾气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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