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佛说,红尘太苦(1/3)
我在医院休养了整整两个月,七月份的盛夏,滨城酷热得让人想晕眩,病房里开着空调。可白唯贤怕我感冒,他不肯开得度数太低,屋里气压又闷,窗户打开灌进来的湿热的风,于是豆大的汗珠子压在额前,一点一点顺着脸颊滑落,染得头发粘在脸上和脖颈,我动了动身子,坐起来,窗外的天空暗得发紫,已然是晚上七点半了,我这个午觉,昏昏沉沉得睡了三个多小时,最近咳得次数减少了许多。也没有血痰了,白唯贤总说,我精神看着越来越好,我只是苦笑一声,我清楚他在安抚我。我自己照镜子,明明是日渐消瘦,锁骨已经凸得不忍直视了,我怕他担心我。总是把病服包裹得很严实。虽然热。总好过让他看到我的瘦骨嶙峋。
他每天都在公寓做好了饭菜给我拿食盒送来,香喷喷的,变着花样的做,可我胃口不佳,强吃下去就会吐,不吃他又着急,后来他想了个办法,把海鲜肉块和各种营养的麦片都加进粥里面,熬得火候很大,入口即化,都不用嚼,我直接捏着鼻子灌下去,然后仰着头,不让自己吐出来,白唯贤看我这样,都会特别难受,他坐在床边搂着我,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我就会笑着看他,“我是你大嫂,你是我唯贤哥哥,咱俩辈分好乱。”
他的脸色沉了一下,“鸢鸢,我从没承认他是我大哥,你更不是我大嫂。”
他这样说,我身子一颤,随即将他推开了,“那就更不能这样搂着我了,我不想被旁人说闲话。”女夹池扛。
他僵硬了许久,默默的站起身,“大夫说,你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哦了一声,将目光落在床头的柜子上,“别再买这些补品了,我都咽不下去。”
他不再说话,静静的推开门出去,我便重新躺下,盖上被子,继续昏昏沉沉的睡着。
朦胧中,看到有人影在床边晃动,似乎还叫了我一声,我微微睁开眼,眯起一条缝,然后就笑得坐起来,“艳惜。”
她本来还平静的一张脸,忽然就哭了,眼泪哗哗的落下来,我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她便扎进来,“鸢鸢,我都听说了,白总告诉我的,你受苦了。”
她的脸埋进我头发里,湿润的呼吸和滚烫的热泪落在我肩骨,我心都软了下来。
“我挺好的,本来得了痨症,但是不算严重,现在也好了,等我出院,陪我回阜城转转吧。”
她嗯了一声,脸上挂着眼泪朝我笑,“白总让我过来的,鸢鸢,权总已经进去了,不如就考虑----”
我伸出一根手指压上她的唇,我爬下床,翻箱倒柜找出来那个结婚证,递给她看,她看了一眼,愣怔了片刻,旋即笑了,“也好,大抵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他那般爱你的男人了,只是白总,何尝不是幡然悔悟,你才二十一岁,那么长的日子,自己一个人过也不是事,正因为失去过你,失而复得,我猜他会好好待你的。[. 超多好看
“晟风是他的大哥。”
我说完这话,黎艳惜彻底愣住了,她抿着嘴唇响了很久,“啊,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不要说,我已经心如死灰,这辈子除了晟风,再不想找任何男人,就算我还想,我怎么可能跟了大哥又去跟小叔子呢。”
她嗯了一声,“反正日子要你自己过,我明日就离开滨城了,是白总将我接来的,他说你意志消沉,不爱吃喝,又身子不好,怕你扛不住,让我陪你散散心,看你也没事,心病我哪里医得了,还要你自己解开。”
我恍惚间望着她,有些陌生,“怎么变得这么清醒了。”
她莞尔一笑,“我都二十七岁了,不可能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打算带着钱,去北方开个店,找个好男人嫁了就得了。”
我眉毛一蹙,“那莫谈霖----”
“算了不提了。”
她脸色变了变,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包拾起来,“要出去逛逛夜景么。”
我抿着嘴唇,“算了吧,我累了,你住在哪里?”
“宾馆啊,白总给我安排的,他是求我来的,我装作不愿意,他还在电话里跟我急了,其实我是为了试探他,看看他到底肯为你的事多么上心,看着倒是真心实意,可你既然心意已决不打算再想了,我就只能尊重你,只能说,白总,算是你要迈出去一步的好去处。”
我低下头,她过来再度拥抱了我一下,我闻着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味,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拉住她的袖子,“病彻底好了么?”
“潜伏期还不确定能不能复发,但是现在,我身子很好,这件事多亏了他,可能吧,世间的青梅竹马很多,走到最后的却极少,岁月不饶人,我本来便配不上他,是我奢望太多,我也太敏感,他没有别的意思,我总能联想很多,一起那么累,不如就彼此解脱吧,他是哥好男人,他父母对他抱着的期望太大,我这个媳妇儿,半点入不得莫家的眼,我拉扯着他,让他夹在中间为难,也耽误自己,不是说,最好的爱就是放手和成全么。”
我淡淡的笑了一声,松开拉着她的手,她低眸看了一眼,“常联系吧,什么时候回阜城,告诉我,我可以在逢年过节,从北方来看看你。”
我朝她点头,她也朝我一笑,然后就推门离开了,门缝拂起她裙子的衣袂,被过道里的风带起,飘扬而轻盈,我看着,忽然那身影变成了白唯贤,他手上拿着办理了出院的证明,然后走进来,“明日是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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