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言传身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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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陪着吕言回了次家,但第二天的拍摄还得继续。徐克也如同吕言想象中一样,并没有因为昨天得知自己爷爷是‘吕乐’的事情而起了什么变化。如果硬要说些变化,那就是对自己的工作要求越来越苛刻了。
“言仔,你要记住一句话。拍电影如耕田一样,既要播种又要等收成,愿意去体验这种辛苦已是一种浪漫。”徐克坐在总机前,忽然扭头对吕言说了一句。
其实吕言知道徐克对《上海之夜》寄予了很多的理想,比如说这是电影工作室的第一部电影。比如说,他终于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让女性演员担任了次喜剧的主演。要知道《上海之夜》中张艾嘉和叶倩文的戏份比钟镇涛重,这在现在可是非常罕见的。
但吕言偏偏又觉得不论是剧本还是徐克拍摄的手法,都有太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关键点就在巧合太多,而且坏在太巧——例如十年前在桥底有过盟约的人成了邻居,人海中有过瓜葛的人竟齐聚一室;
而且侥幸也太多,而且坏在太侥幸——例如被灌醉的叶倩文滚入床底得以保全贞节;向《马路天使》、《十字街头》致敬的地方太多,向老上海文艺遗留物取经的地方也太多——街头群众把一颗头左歪右歪的情景,立刻教人想起丁聪漫画里的那种恶趣味,用两个人十年后的重逢撑起整出戏,也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散乱的时候也太散乱,张艾嘉仓促间被推上舞台,机智献唱“嘻嘻哈哈之歌”,引来老板献花,似乎要埋设伏笔,却到底没有了下文,献花老板转眼又意欲染指被选为月历皇后的叶倩文。
吕言虽然总会有些畏惧片场的徐克,但对于电影中的诸多问题他都会很不客气的跟徐克提出自己的看法。当然,他的表达方式相对委婉很多,也不至于让徐克觉得自己过多的指手画脚。
毕竟徐克之所以要成立电影工作室,就是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拍摄。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徐克却笑着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也让吕言明白,它不是现实的逻辑,不是灰了心的新世纪人的逻辑,它另有一种逻辑,是电影的逻辑,是徐克的逻辑,是热情的逻辑,是希望的逻辑。
斯蒂芬·金有名言“你要相信你所写的东西”,在吕言看来,徐克就是怀着极大的诚实去相信《上海之夜》里的一切巧合、一切遭逢,以及人和人之间的暖意。
忽然,吕言觉得自己眼前的徐克开始熟悉起来。他脾气暴躁,有性格理想。他的那些电影的成功,与其说是电影技术的胜利,倒不如说是一种性格理想的胜利。在徐克的电影里男人刚毅深沉,女人丰腴亮烈,《新蜀山剑侠》、《笑傲江湖》、《青蛇》、《黄飞鸿》都是这种性格理想的结晶。
“cut!”当徐克喊出这声时,来到台湾三天的大家都松了口气。这是最后一组镜头的拍摄,大家总算可以回香港了。
其实剧组中怕是钟镇涛最心急了,因为《青蛙王子》也是临近尾声。剩余的桥段,大多数都需要他这位男主角的出现。
演员们都疲惫的拖着身躯回去洗漱、休息,工作人员们收拾着道具跟器械。吕言则安静的站在徐克身后,这位导演永远是这么一丝不苟。哪怕拍摄结束,他还是反复再看看拍摄的片段究竟有什么疏漏。
也正因为如此,导致吕言都习惯性的带着纸笔跟在他身后。
“灯光暗了些,还有,那个群众演员,搞什么呢!第六格……”看了眼身后的吕言,徐克开始把片段中出现的问题统统报了出来。
吕言,则用心记着。这些问题,到时候都得交给后期制作进行一些处理。基本上影片的拍摄,都会有些小疏漏。只要不是大问题,导演们都不会喊“cut”的。倒不是他们不敬业,而是如果为了这些无关主要的小细节反复拍摄对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是一种浪费。
力求完美当然是好事,但也不能过分的吹毛求疵。
拍摄到现在,其实《上海之夜》也已经临近杀青。吕言以前对于赶拍没什么概念,但真正经历了这次才算明白赶拍的痛苦。至于演员的难处,他就更体会了。
像钟镇涛这样赶场的演员,有几天甚至是直接在片场就睡。有时候,只能睡个把小时。
虽然还有几场戏还没有拍,但整部电影大概的东西都已经出来了。吕言甚至能够自己在脑海里过一遍,想象到接下来几场戏拍摄的大概。
原来对于叶倩文几个演员并不太看好的吕言,也直到现在才看到她们的精湛演技。其实徐克在选角方面向来是独具慧眼,最能发掘演员本身的特质。
就好比本片中像叶倩文饰演的乡下女孩子,憨真有趣,动辄双眼圆睁,每有落难,却总能逢凶化吉。对钟镇涛的感情也是直接热烈,误会张艾嘉“勾引”钟镇涛后,气冲冲地斥责张“落衫抢我男友,简直是无耻下流”,谈僵后摔门出去,未几又眼泪汪汪地跟张借钱买个烧饼吃,等张心软后,破涕为笑,所有争执烟消云散,实在是教人又爱又气的小孩子脾气。
而因《最佳拍档》系列中俐落短发的男人婆形象大受欢迎的张艾嘉,穿起旗袍烫起头发竟然立时多了好些凄凄惨惨的风尘味,与直来直去的叶倩文配戏,又不至于过分哀怨,反而颇具喜感,张艾嘉演来收放自如,演技着实了得。相比较于这两位女子的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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