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2/2)

说完警察走了出去，我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点滴打完换药的时候，我向医生追问小胖儿的下落，医生也不知道，摇了摇头说只有我被送了过来。

只有我一个人被送来了。

我在床上躺着，却觉得事情不对劲，为什么小胖儿没有送过来？难道这还是一个局？

这么多天我经历的事情太多，我很想相信任何人，但实际上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更确切点说，我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被人救了，到底是不是我沉在深潭或者我在山洞中的一个怪异的梦。

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要死了，是不是把自己困在最最美好的希翼中。

为什么小胖儿没有在这里？为什么小爱跟大爱还没有来？

正想着小爱，门推开了，那个警察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就是小爱。

警察说，你们聊吧，我就在门口。

小爱看警察走出去，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急忙拍着她的背，轻轻地拍着，不停地安慰说，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小爱晃了晃头，她说，姐姐，姐姐，姐姐她……

然后又是嚎啕大哭。

我的心沉到了底，我说大爱怎么了？她怎么了？

小爱说，她没有出来，她在水里没有出来。

果然没有出来？在大爱在山洞中对我交待那些话的时候，我就预感到她可能要出不来，后来我甚至开始怀疑思瑶打算杀死两人，然后将我永远困在山洞中。

现在小爱活着，大爱却死了。

我说，大爱怎么死的？是不是思瑶害了她？

小爱摇了摇头说，不，我姐姐在水中跟着我们，但我感觉她突然停住了，我回头看的时候，发现她向我摆手，好像是让我自己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当时在水底，有暗流还没有空气，姐姐一停下来就不停地后退。我想要去救她，可被思瑶抓住，她应给我扯了上来。

我说，思瑶把你扯了出来？

小爱点了点头，然后说，如果没有思瑶，我恐怕也会死在水底。为什么我觉得姐姐那个时候的表情很奇怪，她好像是……想死。

我啊了一声，四处，居然还真让我在角落里找到了，这是我出来之前特意背在身上的，其实就是为了保存那封信。

对小爱说，快，那里面有你姐姐给你写的信，她说如果她不能活着出去，就让我交给你。

小爱急忙跑拿了过来，我在防水层里面找到了那封信，保存完好。

打开之后，上面的字并不多，我能够想象到大爱在我们昏睡的时候，对着微弱而且随时可能熄灭的火光写下这一切的时候有多么的孤单与寒冷。

大爱写道：“宝贝妹妹，这是姐姐最后一次给你留言了，以后没有了姐姐你要坚强，要快快乐乐的活着。姐姐会祝福你的。姐姐或许不会在这条河中出去了，原谅姐姐无法提前跟你道别，可如果我不做这一切，你就会死，我不想让我的宝贝妹妹死，所以我帮你消除这个诅咒。丁凡是个好男孩，他应该可以给你幸福，而你能够幸福快乐的活着，就是姐姐最大的幸福。再见了，宝贝妹妹，答应姐姐一定要坚强快乐，一定要幸福。”

信在手中滑落，小爱的泪水无法抑制，而我想起了侏儒的话，想要永远封印涅槃之书，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圣女献祭给圣物。而圣女需要有三个条件，第一有信物，第二是chù_nǚ，第三上一代圣女的指认。

大爱完全符合这三点，也就是说她是不折不扣的拜火教新一代的圣女，而她早在拿到涅槃之书的那一刻就有了这个想法，利用她生命的献祭，将它永远封印起来，借此来挽救我跟小爱不多的生命。

可那本涅槃之书是残缺的，大爱的牺牲到底……

我不敢多想，小爱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说，姐姐为了我，封印了涅槃之书？对么？

我点了点头，对她说，小胖儿呢？小胖儿怎么没出来？

小爱说，小胖儿出来了，不过他们家是医疗口的，在这里有钱有势，直接给送到省里医院了。

我说，你能问问他的情况了么？

小爱说，好，可是为什么？

我说，如果姐姐真的成功了，那么说不上小胖儿已经醒了。

小爱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了出去，喊了几声阿姨，问了问小胖儿的情况，最后流着泪放下了手机。

小爱说，没有，他没有醒，省里的医生说恐怕大脑已经受到永久损伤了，估计醒过来的可能性并不太大。姐姐没有成功么？

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小胖儿拖得太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