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围场(1/2)
“小溪。”日熙的召唤把月溪从窘境中解救出来。
月溪此时才仿佛刚看到其他几人似的。她快步走去:“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又转向方之仪:“大……呃,大伙儿都没事了么?”
“多亏少帮主和林大哥向杜大人言明实情,才得以还之仪与爹爹清白。”
月溪总算放下心来,顿觉轻松:“那真是太好了,我们快回去,在这大牢里待了一晚,简直比五日不洗澡还要难受。”
几人相视一笑,相偕向外走去。
月溪走了几步,发现欧阳晟没有跟来。她扭过头,催促道:“走啊。”
欧阳晟面露难色,仍是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月溪也停住脚步,不明白他怎的犹犹豫豫,她可是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呢。
正在这时,杜心雁缓缓走来,像是对欧阳晟说,又像是对月溪说:“待会儿晟哥还要陪心雁去瞧爹爹,无关的人先退了吧。”说着,一只手挽上欧阳晟胳膊,双目含笑望着月溪。
他是有婚约的人,自己怎的忘了,真是该死。月溪“哦”了一声,她知应当马上转身离开,只是双腿像注了铅块一般,每挪一步都分外困难。
月溪话中的落寞深深地刺痛了欧阳晟,他能够感觉得到,经此一晚,他与她之间已有了什么东西在变化,而这种变化也是他一直期盼的,可眼下的他看着她转身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望着。
二人的对视只有几秒,但在杜心雁眼中却好似过了千年,她流露出难得的焦躁与不安,挽住欧阳晟的手也悄悄用力:“晟哥,你莫要忘了这群人是如何被放出来的!”
察觉到她话中的些许威胁意味,欧阳晟皱皱眉,生硬地回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我心中皆有数。”
心雁见他强硬,也软下来,她垂下两滴眼泪:“心莫要动怒,鸿鹄刚去,爹爹一夜好似老了十岁,心雁着实着急。”
欧阳晟见她流泪,想起鸿鹄死前要他善待心雁的话,心中一阵慨然,正如他昨晚所说,即使知道人生苦短,变幻无常,他还是做不到尽从心意,及时行乐。他拉下心雁紧紧挽住他胳膊的手,然后握住它:“走,我们去瞧瞧杜大人。”
月溪虽然疲惫至极,还是与日熙一道先将方家父女送回家。方木匠显然已知之仪所为,羞愧难当,一路上不言语。之仪与日熙分别多日,今下是首次会面,然而两人各怀心事,交流也不多。月溪意兴阑珊,早没了刚从大牢出来时的喜悦,焉焉地一言不吭。四人就这样,各回各房,各想各心事。
回到西厢房,月溪泡过热浴,便倒头睡下,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睁开眼时,只见日熙已将饭菜送到她房间。
她不好意怎的把饭菜送来了?”
“天热,没什么胃口,想到你也没吃,就过来了。”
月溪起身简单收拾一下,向外喊到:“绿珠。”
绿珠应声低着头走进来。
“去厨房拿两副碗筷来,我与大哥在这里用食。”
绿珠走后,月溪用清水擦去脸上汗渍,却瞧见日熙似在盯着门外出神。她轻轻走过去,拿手在日熙眼前晃了一下:“大哥?”
“呃……啊?”日熙回过神,才想起来找月溪的目的:“小溪,你我兄妹二人一向不互瞒心事,大哥虽然迟顿一些,但有些事还是有所察觉的,你与少帮主……是不是已有了几分情份?”
没想到日熙就这样直接问了,月溪一阵窘迫,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她含糊道:“大哥何出此言?”
日熙道:“本来也没这样想过,只是今日瞧见你从大牢出来,只拉着少帮主问东问西,才突然想到,便来一问。大哥细想来,你二人本就是男未婚、女未嫁,又皆是出众之人,你与他在船上共度一月,少帮主屡屡出手帮我们林家,所以,你若真与少帮主暗生情愫,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大哥今日与少帮主等人在公堂上向杜大人禀明昨晚聚贤庄一事时,才知原来少帮主与杜府千金已有婚约。欧阳家虽然尚未上门提亲,但那杜府千金似乎对少帮主颇为心仪,今日在大堂之上不惜与杜大人争执,也要极力替少帮主说情,而少帮主也允诺过今年白露之日上门提亲。
现下,少帮主对杜府公子暴亡一事,自责不已,而大哥也亲耳听到,杜府公子生前最后对少帮主所言是要少帮主善待他姐姐。唉,总之就是造化弄人,大哥劝你一句,这淌混水小溪还是莫要去趟了。一来,他二人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在这江城也称得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二来,那是杜府千金,咱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一介果农,实不敢贸然得罪,三来,虽然大哥总说少帮主与他家人皆是不同,但他到底是欧阳家的长子,我们林家就算高攀得上,往后日子也定不会平静。大哥命里该有一劫,实不愿小溪再于这方面有不顺,你已不小,大哥只愿你能寻得一户委当人家,安安稳稳过活就很好。”
月溪听完,一言不发,默默接过绿珠递来的碗筷,低头吃饭。
日熙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也明了几分,也低头吃饭,不再多言。
月溪食不知味,大哥劝自己莫要趟这淌混水,而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从一个旁观者,变成当局者?自己一心想推开的人,怎的莫名成了心头的刺儿?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做什么?或许所有的错都在她于码头与他相遇之时就种下了。她吃完饭,放下碗筷,对日熙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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