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商珞花叶永不相见(4/5)
门,日落前得回家。”见她张嘴要辩驳,淡淡,“听话就给你做糕点。”她嘴一合,应了。
她实在是个好哄的人,可她自己却不知道。犹记得一回她拿把折扇轻摇,风度翩翩将门前一赔礼公子哥一拦,神情略略倨傲,“本公子精明得很,少拿这些小玩意来蒙混。”默一会,将扇再虚虚摇了摇,斜目过去,“唔,这真是你自个做的?”
我自树下看着经书,想象着她的表情,笑意温暖。
……
第一次雷劫初降,是在我带她去一趟远游。
铭丽湖边,她摘一根柳条,咳嗽两声道想唱一首在“大娘”那新学的曲儿,也不问我想不想听,放声就唱了。愣是将一首相思惆怅的曲儿唱出了份生机勃勃的朝气。
湖面波光粼粼,我坐在阳光下,而她则坐在我身后柳树的阴影下,唱一阵后没了声响,周遭唯有轻风拂柳。
而后便是雷云忽至,密布漫天。
我道,“怎么不唱了?”
茶昕犹豫一阵,“许是唱了首思乡的歌,略有些惆怅。”顿一顿,“商珞,我们回家可好?”
其实做出一个决策,在当时来看,或许并未细细深想,就好似她如此道,我便理所应当该留下。
为将飞升之事暂搁,我震散自己大半的修为。
待得马车一路颠簸。我体内阵阵发虚似的脱力,才反应过来一番取舍,已然定下结论。
茶昕路上没闹出什么新乱子,乖乖呆在马车中瞅着我,一瞅便是一个上午才开口,“我觉着你脸色不大好,可我平时是不怎么会看脸色的,所以想问问,可是真的不好了?”
我有些无力,缓缓道。“只是有些想睡了。”
她松了一口气,挨着我坐着,“那你就靠着我眯一会。到了我会喊你的。”那言论,似是将自己当做了一个甚为靠谱之人。
我默默笑着,依言枕在她瘦瘦小小的肩上,车外雷声轰鸣,心中却无端安宁。
灵玉护着我避开雷劫。对我却再不愿提及茶昕一句,它道,“强行震散修为,必当会落下病根的。”
便是毁去双眼的毒药我都能喝下,灵玉以病根为由劝说我,却是苍白无力了些。
适时我还不晓我一念留下。怀着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心情,只是随心的惯了。也对自己道,若是有个能交付的人。无须在担心茶昕,便能安安心心的去仙界。
可这份担忧,原是永恒横亘不止的。往后我独身在冥界,才将将参透。
飞升天劫,有一便会有二。我也确如灵玉所言,落下了病根。心魔。
有心魔便是因为有执念了,我知道执念出在哪,却无法斩断。
灵玉曾道,“就算是去了仙界,茶昕她本身是仙,资质又是上佳,自然也能同往仙界,你何必强留?”
这缘由我不是能想明白,只是有一事连灵玉都不晓。
第二次天劫避开后,我推算自己残破的命盘,发现它最终将会一丝无损的重归于初,恍似所有命格安排都无法改变,摧毁。
自那,我再度明了我的天命。
天罚,不死之身。
我想,我不会死,却不知道往后能不能再记起茶昕,有关天罚的记载处处透出一份冰冷无情,身后背负的唯有似海怨念。
茶昕的生辰,我将形如发簪的灵玉亲手拢进她的发中,心中将之算作寄托一丝记忆的信物,我嘱咐她好好带着。
恍似是系着两人最后的一根丝线,脆弱,却是唯一的牵连。并没有嘱咐她带上仙界,我若必须将她忘了,便宁愿她永远寻不着我,这么她至少不会因绝望而伤心,我想我是见不得她哭的。
生辰的那日,家中门禁可得暂解,她欢欢喜喜的同结交的公子哥好友们把酒言欢,直待深夜。
我想起随老藤出去游历的梨花小妖并不在小茶身边,略有些挂心。出去走一趟,果真见着她趴倒在散乱的酒桌前,微凉夜风中,睡得正沉。
月色幽静,我将她抱回院中,期间她悠悠转醒过一回,说一阵话却又倚在我怀中睡过去,并没有自个下来走路的意思。
心脏之中似是被掏空了般的空荡,心魔的蚕食我或许想过抵抗,可抵抗是为更长久的留下,便是执念的开端,遂而终究抵不过那份蚕食。挣扎或不挣扎,结果都会是一样。
万家灯火寂静,我怀中抱着茶昕,蚀骨的痛楚裹着一层浅浅温华,冰冷或是温暖,早已分不清楚。
将她安置睡下,我站在床边,守着她的睡颜,倾身轻轻顺着她睡乱的长发。她静静睡着的时候,好似真如一株素雅白茶,淡淡的宁静,不可方物。仿佛只是心尖颤动的那一瞬,我弯起唇角,对着沉睡的茶昕,轻轻问过一句,“小茶,你可知我喜欢你了?”
可她是真真切切睡着了的,听不到,自然不会回答。
我独自在她屋前亭阁了无睡意的坐了一宿,因为痛楚正盛,也因为灵玉几百年来首次再度提及茶昕,它道,“茶昕情根初生,虽皆因仙尊,但此时此刻正迷蒙混沌,怕是很难回应仙尊心意。”
它说欠缺的是时间,而我却知道自己时日已经不多了。
最后的劫,我本想离得更远些,奈何这劫再不由我掌控,我瞧见茶昕惊慌失措的神情,也只是仅仅的那一瞬。仿佛最后的眷顾,那极致的痛楚自心口漫上来,夺走了我的光明,我再看不清她的神色,竟微妙的感激。
早便说,我是见不得她哭的。
我曾想这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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