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2)
夏侯缪萦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不由瞬时一跳,像是被人狠狠扯着,提拉到半空之中悬着一般,摇摇欲坠的有些发昏。..
强压下那些被当场揭穿的不安,夏侯缪萦暗暗深吸一口气,状似无谓的笑道:
“你倒是好眼力……”
淡淡瞥了她一眼,赫连烁不置可否,只将那掌心里的皓腕,禁锢的更紧,空余的另一只手,凉薄指尖,却缓缓的攀上她手臂的伤口处,在它的周遭,施悠悠的打着转,轻佻的动作,仿佛随时都会按进她翻卷的皮肉之中,将那淋漓的伤口,再一次狠狠撕裂。
“所以呢?”
凉薄一笑,赫连烁轻魅的嗓音,犹如雨点砸落满地积水一般,敲出奇异而诡谲的频率:
“三王嫂这样不惜引刀自伤的行径,是为着什么呢?本王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抑或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面子,能让三王嫂你这么为他?”
邪肆语声,将最后一个“他”字,咬的极轻巧,就好似带着无数把小钩子一样,锐利的倒钩,穿透人的肌肤,一拉一扯间,便拽出淋漓的血肉,刺骨剜心。
掐在女子皓腕上的大掌,不自觉的收紧,再收紧,那些从心底某处灼然升腾起的莫名怒火,烧进赫连烁的瞳底,映着那倒映在他眼里的单薄身影,炽烈而冰冷。
夏侯缪萦只觉整条手臂,都是一麻,被他捏住的皓腕,骨头泠泠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碎成一地渣滓,再难捡拾。
果然,赫连家的男人,个个都是暴力分子……
咬牙,将那几乎冲出喉咙的滋滋痛呼,强压下去,夏侯缪萦抬眸,眼眉一挑,瞪向这近在咫尺的男人,没好气的开口道:
“本宫做什么,没必要向六王弟你解释吧?男女授受不亲,六王弟,众目睽睽之下,你不觉得自己的举止,有什么不妥吗?”
无力的挣扎了几下,但那锁在她手腕上的大掌,依旧如铁钳般牢固,不为所动,夏侯缪萦索性放弃了,任由他箍着,只微微抬起一双眼帘,没什么情绪的望着他。
赫连烁突然恨透了她这种无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石头一般,不带任何的感情,平静的、毫不在乎的模样,如瞧着无关紧要之人,没有什么不同。
捏在她腕上的大掌,指节泛白,青筋毕露,隐忍的力量,仿佛随时都会将她的骨头碾碎了一般。然后,赫连烁突然一把甩开对她的禁锢,俊逸清朗的面容,侧对着她,勾出冷冽的下颌弧度,一张薄削如纸的唇瓣,却在这个时候,缓缓扯开抹邪肆笑意,诡异而蛊惑:
“既然本王给三王嫂你机会,你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本王自己找了……来人,将这里给本王拆了,说不定本王要抓的奸细,就藏在这里,你认为呢,三王嫂?”
最后一句话,男子虽是对着她说的,一双料峭的桃花眼,却显然并不打算将目光浪费在她身上一分一毫,那潋滟波光的瞳色里,毫不掩饰的泄露着丝丝的残忍愉悦,婉转荡漾,有种邪气妖异的性感。
夏侯缪萦望着那因为他这一番话,瞬时兴奋的摩拳擦掌的石岳山,心中不由一紧。眼看他们说做就做,真的打算动手将这座房子拆了,再也顾不得其他,脑海里千回百转的念头,在这一刹那,想也未想,便即冲口而出:
“我是从煊王府逃出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听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落进赫连烁的耳朵里,瞬时蜿蜒如流水,淌进他身体的每一根经脉之中,呼啸着、咆哮着,竟似分辨不清的滋味。
“你说什么?”
敛尽心底那些蓬勃的未知的情绪,赫连烁神色高深,仿若没什么兴趣的随口问道。
藏在袖间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死,任由那青葱似的指甲,深深掐进汗湿的掌心,尖利的疼痛,渐渐驱散心底那些强烈不安,夏侯缪萦暗暗吐出一口气来,将脑海里那些迅速积聚而起的念头,一点一点的挤出来:
“我受够了赫连煊……所以打算出来透透气……景大哥想要阻止我,结果争执间,我一不小心,就将自己划伤了……”
说着这番话的夏侯缪萦,嫣红唇瓣,不自觉的攒开抹自嘲的弧度,一双清泉般澄澈透亮的眸子,此时流光婉转,幽幽不知凝向何方,水洗般的瞳色,浮着点点游离与迷惘,像是在冷月之中浸过,溢彩生辉。
赫连烁定定的凝视住她,像是要透过她笼烟含水般的眼眸,直望到她的灵魂深处一般,他真的很想看看,在他不能触及的那个地方,到底隐藏着些什么,可有他一分一毫的存在?
分辨她话中的真与假,在此时此刻,变得虚无缥缈,毫不重要,赫连烁突然如此恼恨,她对他的影响,不过是三言两语,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颦一笑,却似有魔力一般,轻而易举的就打乱他所有引以为豪的理智与冷静,就像是被猫爪挠着他心底最柔软的一个地方一般,又酥又麻的触感,一波一波的侵袭至他的全身,逼尽所有的抵挡,横冲直撞,占据、然后烙印,不知什么时候,那隐藏在软肉下的尖利爪子,就会狠狠给他一下……夏侯缪萦知道他在望着她,探究的、甚至不信任的、复杂的打量住她,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悬在喉咙口,扯线木偶一般提着,噎住她的呼吸,连心跳的声音,在这一刹那,都仿佛变缓,唯恐一丁点的紧张,都会泄露她编织的谎言……是谁说过,最完美的谎言,就在于真实之中?她刚才说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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