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道剔悬台连3(1/2)
次日,郑莞一行离开山林,行往道剔。杜熹本欲路停近江城,让文子衍入城,但文子衍却改了打算,欲往道剔。杜熹没有回答,文子衍将此当作默认,便一路跟着。
走走停停三日后,距城千里,便见潋滟水带间,一片迷蒙浮城,高塔指天,筑建围绕,城中城缔仙盟之名不说昭然。两岸繁锦,便是道剔。
悬城高塔,忽而一道剑光迸射而来,待能瞧得真切,才见一人御剑而来,此为中年男子,束发严谨,面上肃然,背负巨剑,足下乃灵力所凝剑形。
灵力随意而成形,并驱之不散,剑势如此张扬者,除缔仙盟七策之一的剑仙鲁臻元外,又能是何人?
“文氏遗人哪位?”鲁臻元声若宏钟,中气十足。
文子衍跨出一步作礼,敬声道:“晚辈即是。”
鲁臻元浅掷一眼,目光的焦点落至杜熹:“梅花坞杜道友,幸会。”
杜熹颔首,“得见剑仙,应属杜熹之幸。”
“甲子会在即,盟内诸事繁忙,杜道友随意。”鲁臻元不再客套,目光自杜熹身上滑过郑莞,再落至文子衍身上,“文氏随我来。”
郑莞自始静立,略垂首,肩上丑丑却是替她冲鲁臻元呲了回牙,冲他那不明所以、略有深意的目光。
文子衍情真意切的数语谢过杜熹,辞别随鲁臻元而去。
作为缔仙盟七策之一的剑仙鲁臻元居然亲临迎人,闻其言又不知文子衍其人,看来是与文氏相关,郑莞将此点放在心间,然后不再思虑此中皆同,与杜熹飞停在道剔城门前,拿了入城玉简入了城。
城内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白藤喜热闹,估计被股子气氛给吹到,连先前对杜熹的介怀也忘得一干二净,主动问起能否化身而出。郑莞自然没有理由不同意。
一出来,它便跟着丑丑跑开了,郑莞倒也不担心,丑丑鼻子灵敏。不怕它们找不到自己。
为避免麻烦,郑莞运起了众生像,又在周身笼起氤氲,藏了相貌。
杜熹多瞧了眼,忽然忆起当年。她也是这般笼着一身轻烟,踏着竹筏,袅袅而来。当时的他虽有能力看破那层烟雾,却无心去窥她真容。而如今的他,即使知得其真容,却总觉得看不清那笼在她身上的迷雾,似乎某一个不经意间,便会化作一片轻风消散,不再可捉摸。
而在他的内心这般放松的间隙,他忽然便发现:他是在忧患得失。这般没有理由,就如当年遇见那个如梅的男子一般,结局是,他离去。
无理由的,他有些烦躁,似乎这个女子总有一种让他烦躁的能力。
他看了她一眼,收回了心思,却收不回如烟笼在心头的惆怅,“你自己寻住处,三日后拿到甲子会牒来冷梅阁找我。”
郑莞看着杜熹冷漠的抛下这么一句话。身影在重重人影中消失无踪。这甲子会期间,道剔城人满为患,若没有提前预订,定是住不上客栈。就连民宿也别想,郑莞本想杜熹肯定是订了房间的,也想他总不至于太小气不给自己弄个地方,即使是小气也总应该留个屋角给挡个风挡个雨,所以听到杜熹让她自己寻住处时,她微怔。随即也便释然了。这样更好,仅有交易,没有过多的接触,是她想太多了。
道剔城被松江一分为二,郑莞与杜熹入的是南道剔,松江对岸是北道剔,南北道剔如今以悬台相连。
说起这悬台,却非真正以木材搭建的台面,却仅是半缕轻烟,如雾水气。这水气轻飘飘地扰在江面之上,风吹不动、水沾不化,足落上方,如踏实地,乃万石社所造,名之“云台”,云台之奇,非试过之人难以轻信,而首次尝试之辈不免悬着一颗心,故外界称其为“悬台”,悬心之台,非悬浮之台也。
缔仙盟所在,只在处于道剔,仰首便能望见,悬于云里雾间,日辉如虹笼罩,恍如仙境妙地。
郑莞在人群中穿越,街边的店铺无不人满为患,便连临街的地摊,也尽皆被人围人水泄不通,卖灵石的、卖符箓的、卖法宝的应有尽有。
甲子会这等盛会,一甲子才那么一次,一次或许便能赚个满盆钵,各路商家哪有不来的道理?当然最赚钱的应属万石社,这一点没人会怀疑。
临近松江,江风有些大,却吹不散悬江之天台,也吹不散郑莞周遭氤氲之气。悬台之上来来往往同样有许多人,或去北道剔的、或来南道剔的。
松江南北两岸,设有缔仙盟的会事楼,需缔仙盟处理的十六城事务皆会送到此处,再转送悬天缔仙盟。而道剔城三司,审划司、禁统司、务海司,也在南、北道剔各有一处,均设在缔仙盟会事楼之侧。
此次甲子会事务总局也在设南北道剔松江岸。道剔城中的热门喧嚣没有延伸至此处,悬天缔仙盟之威严不言而喻,凡临近缔仙盟、或缔仙盟会事楼、或道剔三司处,大都敛息屏气,甲子会事务总局也不例外,数十丈深宽的大厅人数不少,但一切井然有序,人如龙,正排着队报名。
甲子会报名共三日,今天是第一天。
郑莞途经甲子会事务总局,瞧了一眼里面,人山人海,就连外面,也尽是些张首而望的人。
其中一个十余的小孩道:“祖父,上一次甲子会也是这么热闹吗?”
一名耄耋老人摸了摸孙子的脑袋,道:“可不是吗?那些人可厉害着呢,就说咱道剔的禁统司司长,便是上届甲子会第三名,他的一掌啊,可是连这松江水都能劈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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