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此意绵绵无绝期(1/2)
清貌本等着郑莞的回答,一下听到清相的声音,下意识道,“三师兄,没问你呢”,待话说完,才发现郑莞面色愈加难看,这才意识到他家三师兄讲了什么,脸上笑意顿时凝结,面色一黑,连忙对郑莞解释道:“郑檀越,佛日:色即是空,也就是说,看到了等于没看到。我三师兄他不会讲话,他那就一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别介怀,其实他不说你色诱她,就已经不错了……”
说着说着,清貌忽然发现眼前的女子瞪大着眼睛看她,目中怒火隐现,他连忙捂了嘴,向来心直口快的他似乎发现自己越说越糟了,他赶忙用委屈又求救地眼神去看三师兄,期望三师兄说句歉意的话,好让郑檀越消气。
清相抬了抬眉,依旧云淡风清,自树枝上一跃而下,稳当当落了地,飘乎乎地甩出一句话:“你是要我也洗澡给她看,大家扯平吗?”
郑莞简直要被这两厮、这两货给整吐血了,要不是先前对清貌心性有所了解,必会以为这两货唱双簧,记挂着对清貌的愧疚,她也不便对清貌置气,只忿忿对清相道了一句:“污了我的眼!”
说罢,转身便走,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自然不能耽搁在这儿。
“檀越总算明白我的感受了!”身后,清相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随意的语气中略一琢磨,似乎又带着几分认真。
郑莞握紧拳头,强压下心中怒意,不再理会。
“三师兄,你真惹郑檀越生气了。”清貌看着郑莞远去的背影,小声在清相耳边嘀咕。
“你以及她指、所在意的那等色相,在我心中早已放下。这才是色即是空之真意,我并不理亏,她的确害我污了眼,浊了心,令我心生好奇为何人要分男、女。男女结合方能繁衍。”
“三师兄,其实我也很好奇女人是怎样的?”清貌话一说,光溜溜的脑袋便受一记清相的猛拍。
“不好好修炼,竟起色心!”清相面色一凝。肃声道。
清貌眼眶一红,红了脖子大声喊道:“什么起不起色心的,师兄你能好奇,难不准就不能让我好奇了。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又没想那等yín_dàng之事。凭什么打我,凭什么说我起色心,我看你师兄你起心了,心有所思,才会误想我也如是想。”
清相凝眉不语。
清貌对自己刚才以粗声对三师兄说话这事有点虚得慌,但又觉自己并非无理,也觉得难得将三师兄说得无语反驳,继续说着,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你捡我回来,让我受戒当了和尚。说什么放下七情六欲,一生便有会被苦痛磨难所困,可七情六欲是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能放下?三师兄,我们还是人,不是神,不是佛,既然是人,七情六欲是人之本性。为什么要放下七情六欲?”
“三师兄,其实公冶檀越当年说得对,为什么你画不出这天地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因为你无情。根本无法理解这天地间的万物,冷眼看着这个世间,融不进去,所以捉不住他们的神韵所在。”
“无情是吗?”清相眉峰紧皱,语中冰冷,“这天、这地不该就是无情的吗?!”
清貌不敢再言。只恐惹三师兄动了气,但他也不示弱,对于心中疑惑,他绝不会退缩,纵然面对的是三师兄,也要争上一争。
两相气势均不示弱于对方,周遭气氛骤然变得压抑,地面之上隐隐起风,夹起落叶盘旋无休。
吱……脚踏落叶之声由远至近,清相率先散了争锋的气势,回想躬礼,道:“师父、二师兄……”
清貌紧随其后,躬身作礼。
弥生大师笑容和蔼从林中走出,其后跟着一人,正是清容圣僧。
“清容,你两位师弟之争,不如你来说说,谁是谁非?”弥生大师笑对清容道,眸中略有深意。
清容略笑不语。
清貌再次躬身作礼,敬声道:“请二师兄赐教。”要说他们三师兄弟之中,伴随师父最长的便是二师兄清容。弥生大师自是佛道精深,清客耳濡目染,自然体会更多,就客观来说,二师兄也是最靠谱的,不像三师兄修为虽然不错,但一张嘴口无遮拦:也不像他心里虽然分得清,嘴上总是说不清,而修为也是垫底的。清貌也知道,自己恐怕是最差的那人,但各人所坚持之理却应该没有好差之分,但是否偏离了正道,也可以听听他人的意见。
“清相师弟意下如何?”清容不答反而含笑问清相。
清相淡淡的语气中略有些坚持,“纵然师兄能分出个子丑寅卯,但仅凭数语,必难令我与清貌信服,佛之意,唯切身体悟,方能圆满。”
清貌一听,顿然有些泄气,原来师父一问并非要将他与清相师兄之争分出个黑白,而是对三人的考验了,考验的众人如何面对他人评道这一个问题。
实则他人之道,非己之道,如何能评判得了,又如何得评判个是非出来?
显然清容师兄深知此点,故而含笑不答,而他未明白师父真意,傻乎乎地跑去要清容师兄赐教,相反清相师兄坚待己见,所答之语一针见血。
由此清晰可见,他显得愚钝了。
弥生大师却笑意不改,赞道:“清容、清相,不错。”
清貌颓然垂首。
弥生大师目光和煦,“清貌,更好。”
清貌略诧,抬首目光疑惑。
清容、清相亦也看向弥生大师,一副求教之恳切目光。
“天分你、我,便是要以我之途,为你借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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