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1/2)

“女人，你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满手的鲜血刺痛了曲傲天的双眼，更揉碎了他的心。

铺天盖地的狂怒席卷了他的身心，将怀中的女人轻放在地，汹涌澎湃的杀气立时显现。

猥琐男人见了他嗜血慑人的黑瞳吓得拔腿就跑。

长腿一扫，直击猥琐男脆弱的膝盖。

“咚！”男人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在地。

曲傲天伸出大掌抓住猥琐男人的短发，将他的头部用力撞击向地面。

手背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然他已经失去理智，完全没有控制手中的力道。

撞击到第三次，猥琐男已经头破血流，昏死过去，这一次再也不是假装的作态。

即使如此，曲傲天仍是没有打算放过他，怒得血红的黑瞳杀气越燃越烈，似乎要将他自己也一并燃烧。

“傲天，不要杀人……不要让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不要……”

夏夜雪孱弱的低语传入已经陷入走火入魔的男人耳中，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眸光瞥向满手的血腥。

不够！还不够！

抓起血肉模糊的脑袋，再次砸向地面。

“不要啊！傲天……不要杀人……求你了！！”夏夜雪苍白着小脸，用手臂匍匐前行，想要试图阻止入魔的男人。

“唔——”拉扯到插在背部的刀口，夏夜雪痛呼出声。

闻声，曲傲天终于从狂怒中清醒，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朝他缓慢移动的小女人。

“别动！我听你的，别再动了……”他丢下手中抓着的猥琐男人，眼神紧紧锁住她背部从刀口下不断溢出的鲜血。

曲傲天颤抖着双手，试图按住血流，可温热的血液似乎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

曲傲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像是咒语一般的话，似乎如此便能驱逐心底慢慢滋生的恐惧。

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昏黄，失去了应有的色彩，双眼像是快要失去准确的焦距。

夏夜雪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去触摸身旁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却总是落空。

曲傲天一把握住她伸出的柔荑，将她破碎的身子小心的搂入怀中，“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夏夜雪勉强的勾唇一笑，颤着无力的手，尽力想要摸上他邪魅俊逸的侧脸，可渐渐消失的体力根本无法支撑她完成这个如此简单的动作。

曲傲天看出了她的意愿，拿着她的柔荑贴上自己的脸颊。

夏夜雪心满意足的微笑，无力的小手在他俊美的侧脸缓缓移动，抚过他狂傲的剑眉，掠向他深邃的黑瞳，拂过他俊挺的鼻梁，最后微凉的指腹停留在他性感的薄唇，渐渐失焦的星眸闪过一抹不舍的眷恋。

“傲天，再吻我一次好吗？”

曲傲天的心狠狠一抽，瞬间痛得麻痹了全身，她这是在做什么？

“不，我现在不会吻你。想要我吻你，就尽快好起来。”

夏夜雪皱起了秀眉，孱弱的声音带上了恳求，“我想要你现在就吻我，求你了……”

她尽力睁大双眼，想要驱散逐渐模糊视线的薄雾，最后一次再亲眼看着他吻上自己的唇。

生命在指尖静静流逝，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现在的状况，这一次睡过去，他们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看着她痛苦挣扎的神情，他终于狠不下心再说拒绝。

薄唇缓缓贴向她冰凉的苍白小嘴，一滴破碎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滑进了两人紧紧相贴的唇齿，在他们的口中晕化开苦涩的滋味。

泪水划过咽喉流向了左胸跳动着的心脏，钝痛感遍布了浑身皮肉。

“傲天……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眼前的俊容越发模糊，她心知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压在她心底的执念再次叫嚣着浮上心头，成为她最后都无法放手的挣扎。

晶莹的薄雾悄然爬上了曲傲天的黑瞳，他用力吸气，却抑制不住胸腔里泛起的疼痛，“你说……”

夏夜雪用失焦的双眸与他对视，低浅的女声缓缓流淌进他的心底。

“傲天……你爱过你的前妻夏夜吗？只要是爱过，无论长短，哪怕只是一天，一个小时，甚至只是一个瞬间，你有真心的爱过她吗？”

疑惑与震惊瞬间布满曲傲天深邃的黑瞳，他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何会选择在这种时刻问出这样的问题。

“女人，你……为什么……”

夏夜雪缓缓摇了摇头，“不要问我为什么想知道，也不要给我错误的答案，如果想要欺骗，我宁愿你不做回答。”

曲傲天抿唇不语，巨大的疑惑压上心头，让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夏夜雪失望的叹气，“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回答吗？

“我……”他微张了张薄唇，眸中透过满满的不确定。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切的一切只是她天真的一厢情愿。

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失去灵魂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便不用再投胎重回人世，不经历轮回，她就再也不必品尝爱情的苦痛。

佛说：万法皆生，皆系缘份，偶然的相遇，暮然的回首，注定彼此的一生，只为眼光交汇的刹那。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

夏夜雪疲惫的阖上了眼眸，苍白的唇边勾起一抹苦涩无比的讪笑，似是在讽刺自己一生的爱意终是付诸东流。

“够了……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