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40章 南望(求月票)(2/3)
意观察着大帅的神色,见其眉头紧锁着,面色中隐露不快,便知道自己的猜对了。“根据荷属东印当局四十年前颁布之法律规定,荷属东印居民被分为四等,第一等为欧洲人,第二等为荷兰后裔,第三等为和欧洲人同等待遇者,第四等为等同原住民同等待遇者,而华侨则为最末等……”
“除地位上加以限制外,其还规定华侨必须留辫子,他们认为这是华侨的标志,且华侨不准穿西装,只准穿对襟的马褂……”
只手端着茶杯,唐浩然只是默默的听着,那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中的怒意也越来越浓,可在另一方面,他的心底却又似长松了一口气,这不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吗?
或许,对于唐昭仪等外交官员们来说,他们希望通过在荷属东印设领,以争取走出去,建立东北自己的外交体系,但对于唐浩然而言,他却早已经虎视眈眈的盯上了荷属东印,一方面是盯上了那里的油田——婆罗洲的油田直接关系到未来数十年间,中国的石油战略安全,所以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夺取婆罗洲。
而在另一方面,现在关内李鸿章对东北的警惕,使得唐浩然不得不想办法转移一下国内的注意力,而没有什么比外事更容易转移注意力。一但东北于南洋挑起事端,那么,李鸿章所看到的将是东北的力量为南洋牵制,加上“愚蠢”的外交得罪的“西洋人”,自然会放松警惕。
如此一来,东北方才有机会继续实施“韬光养晦”的战略部署,为下一步计划做好准备,而不至于过早的将本就虚弱的力量陷入纷乱的国内争斗之中,进而影响到整个战略部署。
一句话说完,现在唐浩然并不想插手关内,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时机,现在对于国内中上层社会而言,他只是一个“叛逆”,年青而没有声望,这意味着现在入关,很难争取到他们的支持,毕竟对于那些人而言,相比于年青的唐浩然,他们更愿意支持如李鸿章、张之洞等那样老成执重,早已名满天下的大人。
时间是硬伤,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对于国人而言,东北以及自己的根基实在是太过薄弱,所以,非到迫不得已,他们是不会选择东北的。甚至就连同唐浩然一直以来最得意的“令美帝扩张止步于夏威夷”的“外交成功”,在国人看来都是“年青人的狂妄之举”。
那些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外交,更不知道什么是国家战略。自然无法理解唐浩然的深意,可问题就在于此——正是这些人掌握着中国的话语权,即使是如唐浩然也不得不做出让步,至少眼下,既然不说是让步,也得顾忌到他们对话语权的掌握。
若非是顾忌到那些人,现在关内的新政,又岂只是“打补丁”?即便是看起来极为大胆的袁世凯,每一步棋走起来,也是小心翼翼的,即使是稍有大量之举,那也是打着“为民福祉”的名义。甚至说连同直隶那边的土地调查,也是查而不告,直接将调查所得数据收入总督府,而不作收税标准。
没有任何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未夺取天下时,就得罪掌握话题权的那部分人,纵是半个多世纪后的“土改”,那也是解放后方才“全面推行”的,在此之前,更多的是降租减息,是利用旧制以为税收,至于“公私合营”更是无人会提,不仅无人会提,反倒是大谈振兴民族工业,支持民族企业。
自古以来造反者总会轻许诺言,以争取所谓的民心,而民心在何?不外乎掌握话语权的人手中,也就是在那些士绅的手中,百姓总是盲从的。
也正因深知其中道理,唐浩然才会对关内表现的谨慎非常,因为他既没有十几万干部可以派往全国,更没有百万工作队深入农村,而且,这个时代的农民更保守、更传统,甚至在关内的农民眼中,他唐浩然不过只是一个“目无君父的乱臣贼子”,至于什么所谓的民族,对于他们来说,更是空洞之词,全没有任何意义,即便是于东北人而言,又有何意义?
在这种情况下,冒然卷入关内的事端无疑是不智的。非但不应该卷入,还应该千方百计的避免将关内的矛盾惹于已身,避免关内对东北的“过份关注”。
现在,因为舰队,已经引起了关注的注意,那么如何消除这份关注呢?只有将国内的注意力转移到国外了,而且……在内心深处,唐浩然同样渴望着为自己正名,令关内百姓不再视自己为“乱臣贼子”,而是“民族英雄”。
“……其从华人中挑选一些可供其利用之徒,委以一官半职,授以一定权力,来处理华人事务,这既为甲必丹制度,他们领取荷人之俸,自然为荷人办事,如收税、诉讼、签发各种证书之类,他们有一定权力自然可作威作福,其中虽不乏热心为同胞办事者,但媚外成性,狐假虎威、鱼肉同胞、为虎作伥者亦不在少数,其以中国之人欺中国之民,可谓是丧心昧良……”
“啪!”
猛的用力拍一下书桌,唐浩然沉喝一声。
“此等汉奸,实是该杀!”
恰到好处表现出自己的义愤填膺之后,唐浩然又站起身来,怒言道。
“还有这荷兰人实在是欺人太甚!当真是欺我中国无人,欺我兵舰不能护民?”
尽管心下早已经拿定主意,可是唐浩然知道,至少在外界的面前,自己不能够表现出跃跃欲试之态,而应该树立一种“被迫与无奈”,从而弱化“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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