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章 我恨他(5/6)
阳已斜斜地照射着水面了。夕阳西斜,湖面上荡漾着一片玫瑰色的紫光。湖水更美了,像佳雅一样。
他们平静地保持着刚下水的姿势。萨满背着法兰巫从水中缓缓向岸边走来。唯一不同的是,少了那条隔离的白棉带。
奴卡失神地跪在原地,看到萨满走了上来,也慢慢走过去搀扶下真罗。萨满仍是背对着她们。
奴卡熟练地擦净水珠再为她穿上白袍。法兰巫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萨满的背。她看见他攥紧的拳头,和他颈上暴起的青筋。她知道:他正在为自己剧烈地矛盾着。他和她都不能勇敢地向宗教、向命运挑战!甚至不能坦然地接受一切惩罚!因为,在他和她的身后是父亲、母亲、兄弟、姐妹深深的祈盼!他们的爱牵连到的不仅仅是他们自己!各自的家族都会受到无尽的诅咒和残酷的惩罚。
特别是现在,整个干旱的高那都把希望寄托在法兰巫身上,这是关系到整个族人生存的重要时候,族人们绝不能够相信圣洁的法兰巫会犯下最严重的罪责!在他们最需要她的时候背弃信任!
她理解他的矛盾,也为他的痛苦心疼。她轻轻走上抬椅,任奴卡放下了那对永远箍住她的脚环。
萨满仍是不动。背部却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她无奈地看着他。“谢谢你。”她轻声说。
她想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怪他,一点儿都不!相反的,她非常地感激他。
太阳又落下了一些。林外祭祀的舞乐也渐渐隐去。抬椅的侍女从林中走了出来,抬起了法兰巫。
夕阳里,一队纯白的色彩渐渐在道路上隐去。
夕阳里,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仍静默地伫在神脉湖畔。
起风了,他的红发在风里肆意乱舞着,人却变成了岩石。
法兰巫静坐在檐下,出奇的坚强。
随着天色的黯淡,气温也逐渐降下了些。有风吹了起来,似乎还带着小小的雨点。
她伸出手接住了。真的!真的下雨了!
她莫明地感动起来,一抬头却看到“叮铛”作响的风铃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白棉,正随风铃狂乱地飞舞着。
“啊!”她认出来了。那是今天拴住她和格尔的白棉!
回来时就怎么也找不到了!难道是顺水飘到奴卡面前,被她捡了回来?她想到今天奴卡看她的眼神!她不想连累格尔!
雨点疯狂地落了下来,大点大点打在了屋檐上。她想站起来去解下那白棉……可刚一起身,便天旋地转地晕倒在地。她病倒了。
高那下起雨来了。瓢泊大雨整整下了七天七夜。东桑每个人都欢天喜地起来!他们虔诚地为法兰巫祈福,感谢她为东桑求雨,祝福她早日康复。
而每个东桑人也都听说最最虔诚的萨满。大庙的僧人说萨满自求雨那夜回来后,便一直跪在神台前,下了多少天雨,他便跪了多少天。
于是,从那以后,东桑人和整个信仰南木察的人们都更加敬重萨满,更信奉法兰巫了!也再没有人敢对法兰巫有丝毫的不敬,因为,萨满绝不会放过他!
——赤见的小木屋,小木屋檐下的风铃。“叮叮铛铛……”赤见最爱的声音,可惜,诉说的却是他不能懂的语言。
刑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时不时地扬起人们的衣襟。
虽然他们已讲述了一个冗长的故事,但还是没有人感觉到累。大家都似乎能预感到,这还不是故事的结尾。
沙弟小声地嘀咕:“这些和东方有什么关系?”
我一惊!是啊,自己都快忘了最重要的问题。我抬起眼刚想问,加答却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心急。赤见也拥紧了我,让我舒服地靠在他怀内。
“应该有二十一年了吧!”法兰巫轻叹一口气。
“是,这件事的确是埋藏了二十一年。”萨满呼出一口长气。
法兰巫笑了:“说出来真舒服!”
萨满愉快地拥住真罗。
我从来没有发现萨满拥有如此迷人的笑容!我相信,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只是格尔和佳雅的话,他们一定是高那最幸福的夫妻。
我受了感染,紧紧偎在赤见怀内。看着赤见望我的深情的眼,不禁探起头吻了他一下。赤见浅浅地对我笑了。他的面容依旧憔悴,但笑容却是那么迷人。只一瞬间,他和萨满的笑容似乎可以重叠起来!
我有些疑惑,伸出手心痛地抚着他新长出的胡渣,有点扎人的下巴。
“真是那天!我就知道!”奴卡一个人跪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着:“那天,我跪着跪着就看到白棉条飘了过来,我从水里捞起了它,”她对的空气比划着动作:“我就知道,你抢走她了!你抢走她了!”她又“呜呜”地哭起来。
“我把它系在风铃上,我要惩罚你!我要让你痛苦!呜呜……”奴卡难过得捂住眼睛。“你病倒了!这是神给你的惩罚。可我却那么难过,我多希望你是为我而受折磨呀!”她嘶心裂肺地狂叫:“我多爱你呀!你却看不到我的爱!!就是因为:我不是男人!”
她捶打着地面:“如果我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你!啊……呜……”
法兰巫伤感地看着奴卡:“我看得见。而且,我也爱着你呀!”
奴卡震动得“哗”一声抬起头,不相信地看着法兰巫。
法兰巫也看着奴卡,继续说:“我深爱你,并信任你。你就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值得信任和关心的好姐妹、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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