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128章 我恨他(1/6)
奴卡伤伤心心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你连拒绝我的时候都在想法兰巫!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
她的眼泪陷在一层一层的皱纹里:“萨满!我是不是该恨你!法兰巫!我又是不是该恨你!”
奴卡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看着这个极为容易爱上别人的女人,心情复杂极了!但更多的却是为萨满与法兰巫的情愫而动容。
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和我一样,感受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的萨满。
——他是有感情的!他的无情源自于对于一份无望的爱的忠诚!
爱与恨之间的距离是如此微妙。很容易恨就成了爱,爱亦成了恨。
奴卡将这份微妙演绎得真实、动情。她爱着她、和他,也恨着她、和他。
这,便是她一生的内容。
——有的花开是为了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有的花开只为了一次普通的回首……即便是转眼凋落,却仍是挥不去满襟的馨香……
奴卡仍伏在地上痛快地哭叫着,惊天动地的哭叫声让我体会到她确实压抑了自己太长时间。没有人阻止她,也没有人劝慰她,因为她所承受的这些巨大痛苦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就如没有人能帮她改变现实一样。我真希望她在长久的发泄之后,能领悟到唯有自己才是唯一可救赎自己的人。
风声伴着哀嚎声在我们身边盘旋着。我们都沉默了。
法兰巫的红发被吹得飘飘扬扬,配着她晶莹的肌肤,真是美得令人心碎。
她一直、一直盯着痛哭的奴卡,看了很久才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喃喃自语:“可怜的奴卡,你真可怜。”
她仿佛还想上前轻抚奴卡的背,但却还是转回了眼,温柔地注视着萨满。
“格尔,那一年满院都是素罗花开,连风里都带着素罗的香气。我就坐在树下拾花瓣。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你还记不记得?”法兰巫眼波流转,轻声问道。
我们每个人都愣住了!
我望着赤见:“什么格尔?谁?”
赤见不解地摇头。
“我当然记得。”萨满温柔地回答,并慢慢踱到法兰巫的身侧。
他们俩都注视着对方,释然地笑了。
原来,萨满也如真罗,在未成为“萨满”之前,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那是你第一次见我,可却是我第二次见你了!”萨满深情无比地与法兰巫眼光交缠,开始像一切平凡人一样诉说着自己的恋情。
台上大庙的僧人们惊恐地张大了嘴,根本不相信说话的是他们敬畏的那个萨满。而台下年长的东桑人也惊讶于萨满对法兰巫的亵du,摇头跺足地为宗教悲叹!可仍有一些人,比如我们、比如任何的年轻男女、任何期待爱情的恋人,都兴奋无比地激动起来,发出阵阵轻呼!
我们都好奇地等待着属于她们的那段缠mian!
这是另外的一个故事了!
格尔手枕着头,悠闲地含着一根嫩草,慵懒地躺在柔软如茵的草地上。
空气中尽是清新泥土的芬芳。
他眯起眼睛,朦朦地看着那个热辣的火球,低声咒骂了几句。转回头,欣赏着洁净的蓝天与时而飘过的淡淡白云。
“她真美。”他心里想。
从早晨在大庙法兰巫的选举大典上看到她,到现在差不多已过了两个时辰了!可是怎么搞的?竟然一直无法抹去她的样子。他所能看到的一切都变成了她苍白、美丽的脸。她那么小、那么无辜,一身洁白飘逸如一只垂死的蝴蝶。
就这么一眼,仿佛就已触及到他心底最最柔软的地方。
——他想要保护她。
这是多么奇怪的念头!可是,要保护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成了他今后最大的责任!
“格尔,你的羊呢?”远远地过来一个妇人轻声责问道。
她是一个美丽能干的妇人,是格尔的母亲。她经常为能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儿子感到骄傲。但也如任何一个母亲一样,时时准备着为儿子闯祸后收拾烂摊子。当然,越出色的儿子闯的祸也就越多,而且还更麻烦!
她无奈地笑着,看着格尔大梦初醒一般惊跳起来,搔着头,左找找,右看看,仿佛羊群会缩小成非要低头才见。
终于,他好像才突然想通这个道理,畏罪般地拔起双腿迅速向草原深处奔去,头也不回地嚷道:“我去找——别等我吃饭了!”
格尔健硕的身影渐渐成了一个小点。但愿他能变成一只狼狗,可以叼回一张羊皮。
妇人忍俊不禁:他的身体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要健壮得多。从十二岁到现在,骑马射箭从未输过!可他也敢犯别的孩子不敢犯的错。他为了和朋友打赌,一个人进入荒漠,想打倒一只饿狼。结果,他的父亲在第四天才在半路捡回他,他已遍体鳞伤、昏死过去。怀里却还紧紧攥着一张狼皮。那次,他休养了两个月。十四岁时,他参与族人将一群无耻的沙漠盗匪赶出东桑。他们整整恶战了四天四夜。他是被抬着进家的。和他一起的族人都说他是东桑勇士,不但保护了一同作战的父亲,而且还独自迎战对方五人!那次,他奇迹般的只休养了半个月……
妇人慢慢地转回身向住处走去。他呀!什么时候才能体会到母亲的担心?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地成长起来?
“到了第二天,我才总共找到了五只羊。”萨满眨着眼,温柔地笑起来:“那年,我不过十五岁。”
法兰巫温柔的眼波回应他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