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影(1/2)
料峭春寒, 朝阳照在脸上有种温暖舒服的感觉。我慢慢睁开眼睛,眼角有轻微的刺痛感。我下意识的揉揉眼睛,发现苏泽早已不在身边。
我拿掉盖在身上的棉被,才发现身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全部包扎好了。苏泽从茅屋外走进来,他手上拿了几个不知名的野果子,见我醒来,微笑道:“吃些东西吧,我找了些野果子来。”
我定定的看着他,觉得如果就这样一辈子呆在这个悬崖底下,也很好。
苏泽的手在我面前晃晃:“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随口说:“哦,你找到能出去的路了吗?”
苏泽脸上有些懊丧,他说:“这山崖陡峭,若是出去,怕是要费些功夫。不过,也不用着急,我刚才出去看了一下,这里的野果子还不少,都压在还没化的雪底下,够我们吃些日子了。倒是你的伤要紧些。”
心情莫名大好,我开心的回答他:“我不着急,这伤口也不着急。”
苏泽笑着摇摇头,似乎早已习惯了我突然的大哭大笑。
那真是一段与世无争的日子,白日里,我与苏泽在崖底周边找些吃的,晚上就在那个没有顶的茅屋里相拥着入睡。我刻意忘了苏泽的心里还有一个陈歌,刻意忘了,这里,我们迟早有一天是会离开的,只是我没想到,那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那是我们掉在崖底的第十天,我在外面的湖泊中洗我与苏泽的衣服,一个陌生人的脸突然映在水里,他有些惊讶:“公主,你没死?”
我转过头,疑惑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你是谁?”
青锋剑出鞘,剑刃架在我的脖子上,有种凉凉的感觉。他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暗影。”
过了那么久,我早已不知道暗影是谁,想了很久才隐约想起来,出嫁前的那晚,阿爹曾经跟一个名叫暗影的人说过,若是公主死在了东国,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厚葬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我会不记得,对那些悲伤痛苦的记忆,我一向记不太清。
我静静的看着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茅屋的方向,平静的说:“动手吧。”
暗影的剑抵在我的咽喉,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刀刃。他说:“公主,别恨王上,他对公主,始终是仁慈的。”
仁慈...
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也算,那么这就是一个父亲的仁慈。
我刻意不去注意脖子上的痛,只是淡淡的看着暗影:“我死后,就地将我葬了吧,不用再费心找什么平静的地方,这里,很好。”
暗影点点头,他说:“公主放心。”
我安静的闭上眼睛,努力在脑海中勾勒着苏泽的轮廓,心想,这一世,我们还是没能好好的在一起...
没有预想中的痛,我睁开眼睛,苏泽静静的挡在我的身前,他没有回头,只是有些责备的跟我说:“有危险为什么不叫我?我不值得你依赖吗?”
我摇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怕暗影会伤害你。
暗影的剑不知何时已经被苏泽随手捡起的木棍击落,他看着苏泽,面无表情的开口:“在东国这么久,始终没有机会接近你,若不是这次公主引你落崖,暗影倒真没有机会完成王上交给的任务。”
苏泽转过头,眼中有瞬间的错愕,他说:“语儿,你,你竟如此恨我...”
我摇摇头,顾不得跟他再说什么,暗影的剑已挥出,我拼尽了力气推开苏泽,剑尖没有丝毫偏差的插在我的胸口上。
一阵钝痛,我软软的倒在了苏泽的怀中,看着苏泽紧皱的眉头,我抱歉的笑笑,果然,我又做错事了,他那么厉害,怎么会需要我的保护...
我将手放在苏泽的胸口,有些吃力的说:“答应我,放了暗影,他毕竟是我阿爹最信任的侍卫,放他回楚国吧。”
苏泽将我抱在他的怀中,温柔的点点头:“很疼吗?”
我冲他微笑:“不疼。”
苏泽捂住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鲜血从胸口那个伤口处汩汩流出。他说:“你别怕,不论在哪里,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说完这些,苏泽站起身,他冷冽的看着手持青锋剑的暗影,淡淡的说:“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动手。”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中没有半分温度,我知道他不会杀了暗影,他只是想让暗影明白,虽然他现在落魄至此,但决不至于怕了他,如此交锋也不过只是让暗影知难而退罢了。
打斗声没有持续很久,暗影毫无意外的败在了苏泽的枯枝下,即使手中只有一根微不足道的枯枝,苏泽还是能轻松的让楚国最好的侍卫落败。第一次看到苏泽一脸杀气的我,觉得这样的苏泽冷血的可怕。
暗影倒在我旁边,他微笑道:“这样也好,暗影无法完成王上交给的任务,死了也罢。”
我使劲拿开暗影跟前的青锋剑:“你是阿爹最看重的侍卫,你不能死。”
暗影眼中的杀气尽去,他无奈的笑笑:“这样活着,又怎么有脸去见对我恩重如山的王上?”
我吃力的爬出去,悄悄在他耳边耳语:“你不能死,你死了谁去杀东国的帝王啊?东国的帝王一死,东国必将因为夺位内乱,到时,楚国出兵还怕攻不下东国吗?”
暗影沉默半晌,最后他冲我点点头,在我耳边悄声道:“怪不得王上说公主会断送了楚国的万里江山,试问有哪个女子能如此大胆的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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