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恰克(1/2)
一群连地图都没有的雏,下定了决心攻打恰克图。
无知代表着无畏。
身为游击队和骑兵队核心的几人中,见识最广的恐怕要数莫然了,两世记忆,不说博古通今,却也算得上万法皆有涉及。
从历史地理,到工业艺术,生活在信息大爆发的时代,二十余年积蓄下的知识,论起博广,绝对压倒这个时代的九成人物。可问题是,那些知识的来源太过杂乱,广而不深,而且重点还多在国内和趣味性较强的领域,对于具体的事物,怕是所知寥寥。
欧列格不谈,这是个系统指挥官,所处的时空和这里都不同,在这种事上的用途不大;王虎典型的就是一个武夫,略同医术,说起其他的,就在家乡的那点见闻,和瞎子差不了太多;金和顺算得上众人中专业水平最高的了,可他仅仅在语言上如此,其他的不说也罢;李幺儿精明机灵,除此之外,连金和顺都不如;至于阿布拉姆,那货纯粹是个大狗熊,除了打架,没什么优点。
说起恰克图,不得不提到它所处的地理位置。从恰克图经色楞格河下游北上,可以抵达俄国在远东重要城市上乌丁斯克;而南下的话,沿着鄂尔坤、哈拉诸河能够直达蒙古库伦。
恰克图便是中俄边界,沟通两国重镇的商贸重镇。
就是这种特殊的水利优势,再加上两国经贸的往来,恰克图在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吞吐着东西方的商货。从湖广运出的茶砖和丝绸,经这里直达莫斯科;远东的皮毛、糖类也运销中原江南各地。
在清朝拥有特殊地位的山西八大商把持着这里的几乎所有商路,每年从这里进出的银两,比起南国港城广州也不输丝毫。
后来,尤其是**战争以后的数十年间,中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签订,沉重打击了在恰克图行商的晋商帮;庚子之变后,清政府彻底沦为列强的扶持人,那些把清廷当做主人供奉的晋商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打击。
俄商背靠帝俄政府,仅恰克图一地,积欠榆次常家的款银就高达数十万之巨。
晋商的衰弱无法挽回了。
挑选了二百三十个健全的骑兵,配备了一批还算完整的哥萨克大氅和圆帽,马刀、战马补足,骑枪弹药充盈,这几乎将此战的缴获和前些时候的积蓄全部扒空。为了这次长途行军,金和顺身上的那件穿了近一个月的黑色大氅也贡献了出来。
骑兵对冲这样的战斗模式,最大的优点就是战马损失较少,被杀的二百多个哥萨克,除了跑丢尚未寻回的四五十匹战马,其他的基本完好,也算免得骑兵队马匹不足的窘况。
两百三十二骑,乘着风,驾着马,飞奔而去。
铁蹄铮铮,人马如龙。
带着百余伤员的希望,骁骑慷慨而去。
为了最大限度的成功,莫然亲自带队,让欧列格和阿布拉姆随行,伤员们全部押后。
骑马对身体的考验很大,尤其是这样的长途奔袭,若是稍加疏忽,伤口迸裂都是小事,风邪入体足以要了人命。为此,所有的伤员都被留下了。惟有莫然的身体因为某些原因,康复的格外快,枪弹穿过肩膀,弹孔已经开始慢慢愈合了,倒是少了诸多顾忌。
战马在飞驰,寒风钻进每个人的脖子里、袖筒里,刺激的汗毛都根根竖起,让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裹在身上的大氅并不能带来太多的温暖,脚上裹了厚厚的一层皮毛,却也挡不住刺骨的疼痛,所幸圆筒卷毛帽遮住了耳朵,不然怕是要冻掉了。
手被寒风切割,如针刺,如刀利,丝丝血渗出枯皮般的皮肤。
在西伯利亚,冻伤是最可怕的,寒冷空气会在极端的时间,将冻疮转变成坏疽,那就只有截肢了。以西伯利亚的恶劣环境,哪怕是较为温和的南部,截肢也是九死一生的事。
战马喷吐着白气,丝丝汗迹渗出皮毛,很快就覆盖了一层冰渣。
胡须旺盛的阿布拉姆已经能够听到下巴上传来的叮当声了,随意一抹,就能抓到一把冰渣子。就连鼻孔里都有。
每人两匹马,来回转换。
行进的速度很快。
影早已先期出发,恰克图的虚实需要打探,中俄双方的驻军和武备需要了解,忍者是目前唯一能够做到此事的。
距离恰克图近两百里,快马长奔,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已经相距不远了。
人疲马累,身体几乎熬到了极限。
这不是蒙古骁骑纵横天下的时代,就算是最矫健的牧民,也从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行军过。
两百里,在不到八个小时就跑完了,而且一路上没有休息饮食,无论是战马,还是人,都已是疲惫不堪。
距离恰克图已经很近了,据有见识的牧民判断,应该不到十五里了,等马儿恢复了精力,十多分钟就跑完了。
在小河边撬开冰层,扎手的冷水提了上来,每个人咬着牙喝了两口,勉强解决一下**。
战马没有那么多顾忌,尤其是蒙古马,脑袋插进河里就大口的喝了起来,就算是嘴角沾了不少冰渣子,都没有马儿停下来。
桑德阿吉看着自己的宝贝马儿大口的饮水,心疼的直流眼泪,这马暴饮冷水,再狂奔一阵,肯定是要废了。就算是主人肯投入本钱疗养,也许的数月,甚至经年才能恢复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约束战马的时候,现在不让它们喝水,怕是等会连十里都跑不到了,更不要提参战了。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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