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窗角吹入的风稍稍吹散了湿润的雾气。些许的凉意让浴池中那原本闭目的男子睁开了眼。那双眼睛深邃而狭长,锋利的光芒一闪而逝,旋即他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望着浴室暖黄的灯光,轻轻吐了口气。
最初激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去想想其他的事。
巴托里家的现任家主霍桑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总之他是死了。倘若霍桑没有和其他血族生下子嗣,或者没有给予其他人类以初拥,那么巴托里家最后的直系血脉,就只有继承了维多利亚的自己。
也难怪赖斯会找上门来提醒自己小心提防。可是,就算把他绑回了卡契提斯,又有什么用呢?
当一个傀儡扶植吗?那是不可能的。血族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垂帘听政”。又或者剥夺自己的血脉?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血统,任何企图剥离血统的人,都会被法术反噬,活下去的几率十分渺茫。
即使只有赖斯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但是,倘若自己被其他血族发现了,那么又要如何跟韦慎之解释?他会接受吗?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而遭受到危险?
韦慎之也许不能接受自己真实身份。这个认知让他几乎有些暴躁。他坐在浴池里想了很久。直到水都凉了,才起身,放水,披上浴袍。走到餐桌的时候才发现,韦慎之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而他自己则侧卧在沙发上看着几分文件。
埃德加却笑了——从他的角度来看,韦慎之卧在沙发上几乎看不到他的影子,只有黑色的发尖高出沙发靠背,看上去简直柔软极了!
埃德加立刻上去摸了两把。韦慎之本来还在专心致志地看文件,结果被他吓了一跳。意识到埃德加出来了,他回过头去刚想宽慰他两句,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同样的,因为视角的关系,他回头的瞬间就看到了对方的腰腹部。松松拢起的浴袍呈现的深v字一直延伸到腰部,胸膛和腹部的肌肉紧致有力却并不夸张,如同缎子一样。柔韧结实的肌理上还沾着些许的水珠、在韦慎之的注视下,慢慢滑落,然后落入了浴带束缚以下的位置……
韦慎之愣了一下。然后,他立刻回过神来,掩饰地咳嗽了两声,赶紧把头转了过去,连想问候人家的心思都不记得了。反倒是埃德加,仿佛毫无知觉一般,倾身拿去他手中的文件:“还在研究什么……嗯?这个是……”
这下韦慎之都彻底惊呆了好吗?埃德加这么往前一倾,那裸//露的腹肌就直接贴在了他身上。以往总有些冰凉的身体因为热水的浸泡多了些许让人留恋的温暖,一抬头还能看到遮盖在浴袍下,对方胸前若隐若现的红点……
“……游戏的主线已经开始策划了?这个附录是……人设?我看看……”
随着对方翻动纸张的动作,发上的几颗水珠落在了韦慎之的脸上。他陡然清醒过来,狠狠抹了一把发热的脸,一下子退到沙发的另一边,义正严词地保持了至少两米多的距离,然后不住点头,几秒钟后才发现事情不对——
“你怎么能偷看我们公司的机密!”他扑过来抢走了他手中的纸张后赶忙往桌上一扣,指着餐桌,“快去吃饭!都下午两点了!”
埃德加耸了耸肩,微笑道:“我心情不太好,暂时吃不下东西。”
“随你的便。睡觉也好处理公务也好走人也好,别打扰我工作。”
“我是在打扰你的工作?”埃德加失笑,然后向那边凑近了些。韦慎之本来还想再靠边挪挪,但是他已经在沙发角上了。如果再后退,恐怕就要摔下去。因此他反而淡定地看着埃德加慢慢逼近,直到对方的手撑在自己头顶上时,韦慎之眼中的神色才莫名地闪了闪。
埃德加一手撑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影透出浓重的黑色,将韦慎之彻底笼罩在了其中,若是寻常人,慑于姿势的压迫,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戒备。反观韦慎之则是轻轻抿着唇角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埃德加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眼角和唇角渐渐抿成了线。他的眼神细细地描绘过对方眼角的弧度,脸颊的轮廓。有实质一样的目光从斜飞入鬓的眉移到了狭长吊梢的眼,又从高挺白皙的鼻尖移到了淡色的薄唇,然后他注意到了对方唇畔的笑意。
韦慎之的唇角总是带着笑的,却和埃德加不一样。埃德加是个守礼的人,毫无瑕疵的微笑是他故有的礼仪,也是商战场上帮他打通关节的重要武器。
韦慎之的笑却是温和的,甚至是温润的。无论是对待下属、同事还是合作伙伴,他都发自内心地微笑。然而温润绝不意味着逆来顺受。他这一年来在业界的作风大家都有所耳闻——若你是君子,他必真诚相待;若你心怀不轨,就休怪他下手无情。
着了魔一样,他伸出了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三秒,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下颌上。埃德加的手指修长白皙,却不似女子的柔若无骨,指节突兀而分明。这样一只手牵制在韦慎之有些尖削的下颌上,韦慎之只能感觉到对方比自己略低的体温,他的指尖一片让人舒服的清凉。
惊诧在韦慎之的眼中一闪而过,埃德加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他轻轻抬起他的下颌,缓缓地低头俯身,最后停在了他的颈边,如同导演下天鹅湖里,黑天鹅将喙贴在了王子的侧脸。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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