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知难而退(2/3)

nbsp;nbsp;nbsp;nbsp;坐在主位上的覃爷爷也没说话，从夜乃晨曦子在一旁搭腔开始，他就由正襟危坐的坐姿转为与他一贯的一丝不苟不符的歪着身子侧着头。

nbsp;nbsp;nbsp;nbsp;夜乃晨曦子笑着没说话，看着祁攸从善如流地做出喧宾夺主的事，随后就听到其他人发出嗤之以鼻的哼声，不过脸皮赛过火车皮的祁攸权当做没听见、没看见。

nbsp;nbsp;nbsp;nbsp;祁攸不等夜乃晨曦子回答，他就扶着老人坐在与覃爷爷正面相对的沙发上。

nbsp;nbsp;nbsp;nbsp;祁攸一手搀扶着老人，抬起头，做出彬彬有礼的样子，问道：“夫人看上去就是一个十分大度的人，应该不会介意家父坐在沙发上吧”？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这声“家父”和老人故意回避的态度倒是引起了夜乃晨曦子不少的兴趣，齐鸣，祁攸，果然是一家人。

nbsp;nbsp;nbsp;nbsp;夜乃晨曦子嘴角微微勾着，渐渐浮上一抹近乎残酷的笑意，祁攸绕来绕去，无非就是拐着弯地说她的不是。

nbsp;nbsp;nbsp;nbsp;“多谢覃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家父什么事都没有，我想他站了这么久，估计是累了，家父年纪大了，可比不过夫人这样的年轻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nbsp;nbsp;nbsp;nbsp;看到其他人用一种或惊或怕或恼的视线盯着他，并开始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祁攸才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手指着一个女人多么不妥当，他赶紧将手收回来，改为整理已经非常妥帖的领带，摆弄了一番之后，心里的气急败坏似乎消下去不少，脸上也渐渐恢复商人那副无敌的面孔。

nbsp;nbsp;nbsp;nbsp;夜乃晨曦子话音刚落，祁攸就收获到来自四面八方齐刷刷的谴责。

nbsp;nbsp;nbsp;nbsp;对于祁攸的无礼，夜乃晨曦子倒是没恼，而是用更加温和的语气，说道：“祁先生，难道没人告诉你，当你用手指指责别人的时候，别忘了还有三个手指指着自己”。

nbsp;nbsp;nbsp;nbsp;可就在夜乃晨曦子好心好意地吩咐下人将老人送到警察局的时候，原本被老人勒令不准冲动的祁攸立马就火了，他二话没说带着咆哮冲到夜乃晨曦子面前，用手指指着她，只说了一个“你”，就没下文了。

nbsp;nbsp;nbsp;nbsp;这种不需要掏钱，又能得到一致认可的情感，他们随便发挥一下，又有何妨？

nbsp;nbsp;nbsp;nbsp;听到夜乃晨曦子说的话，围观的人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对于年过半百，又是脑回路不好的老人，人们给予更多的就是同情和怜悯，更何况是他们这种崇尚道德传统的文明人呢？

nbsp;nbsp;nbsp;nbsp;“老先生，看样子您是记不清自己叫什么，住哪里了，不过问题也不大，现在社会的各项设备和设施齐全，只要到了警察局，一切都好办。”

nbsp;nbsp;nbsp;nbsp;为了不为难老人家，夜乃晨曦子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nbsp;nbsp;nbsp;nbsp;老人还是紧抿着唇，不肯说话。

nbsp;nbsp;nbsp;nbsp;“您看我，我怎么就忘了像您这种岁数的人多半记性不好，不过您姓什么？叫什么？这总知道吧！”

nbsp;nbsp;nbsp;nbsp;像是想到了什么，夜乃晨曦子脸上露出一点懊恼和愧疚，她右手成拳在左手掌上轻轻一敲。

nbsp;nbsp;nbsp;nbsp;老人还是不发一言，只是复杂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戒备，他尽量维持形体上的冠冕堂皇，尽量绞尽脑汁想着应对夜乃晨曦子的措辞。

nbsp;nbsp;nbsp;nbsp;“老先生，您看，这么久过去了，您有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nbsp;nbsp;nbsp;nbsp;对于老人的掩饰，夜乃晨曦子只是一笑置之，仿佛想要欣赏老人更多的窘态，她慢悠悠地开了口。

nbsp;nbsp;nbsp;nbsp;老人像藏拙一样快速地将左手悄悄放在身后，他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夜乃晨曦子不过是在试探他，其实什么都没发现，殊不知他此时慌乱中露出的马脚无异于不打自招。

nbsp;nbsp;nbsp;nbsp;这个小动作或许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对于老人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用或惊讶或惶恐或不可置信的眼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夜乃晨曦子，过多的情绪在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来回搅拌，总之，复杂得很。

nbsp;nbsp;nbsp;nbsp;夜乃晨曦子这个动作做得悄无声息，又不动声色，其他人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个微妙的小动作，若不是老人离得近，恐怕也难察觉。

nbsp;nbsp;nbsp;nbsp;看到这一幕的夜乃晨曦子，心里更加确定某个认知，她向老人伸出自己的左手，五根圆润如葱白一般的手指头平摊着，随着她嘴角一弯，小巧伶俐的幺指猛然向里一勾，就像被人砍断了一截似的，露出“断指”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被夜乃晨曦子眼中毫不避讳的怜悯刺激到了，老人那只如同枯枝烂叶一般的右手，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两指紧紧捏着左手的小指，可最后却扑了个空，跟扎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捏扁了，可见那个原本放着小指的手套缝，压根就空无一物。

nbsp;nbsp;nbsp;nbsp;瞥见覃劭骅一脸的风雨不动安如山，夜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