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满心期待化成灰(1/2)
“传令下去,沧海珠不服军令,擅自离开军营,从今日起,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军帐,”
我走出门,对着门外守卫吩咐着,这话出口,意料中看到他们眼中的惊讶和疑惑,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只见他们急忙低下头,
“沒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我沉下声,两人抱拳领命离去,
“公主……”身后突然响起沧海珠虚弱的呼喊声,我敛下眉转身,
身旁的淮南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疑惑地抬起头看他:“为何不能顺其自然,人各有命,越是阻止事情越是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我苦笑一声摇头,沒有搭话,进门便见穆依拦着沧海珠不让她起身,我低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她一下便安静下來,
“你当真要反驳我这个决定,那告诉我,你凭什么让我收回这个决定,”
她紧抿着唇,随后又咬了咬自己苍白的唇,
“我可以给你选择,离开,或是留下,我不会去勉强你,”终于还是不忍心,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可无论如何,这都必须面对,
“公主……”她低呼一声,泪水涌现出來,从眼角滑落,“我不要……”她的手从被窝里钻出來,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半蹲下來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
“那是你的父亲,你回去难道不对吗,”我温声诱导着她,她却摇摇头,泪水沿着眼角跌入枕头,这是这些年來我看到她头一回哭成这个模样,
肝肠寸断的模样,
这种悲从心头來的模样让我心疼不已,我把她当做是我的妹妹,就像南歌一样,我从來都不愿她们受到任何伤害,特别是为了我而受伤,
“我……”她哽咽着,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海珠,骨肉血亲是不可分离的,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也许身为安国人他的做法不对,可这世间从來都沒有绝对的对错,你离开,我不会怪你,我只希望,你不要愧对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她本就是受害者,再度重逢自己的父亲,我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现实,但是我不希望她难过,
我只希望这个孩子像从前一般,开怀地笑着,
“我不,我不要,公主不要丢下我,我不要,”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哭给我听,
也许应该说,她本來就是个孩子,
“我给了你这么多的时间,可你却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海珠,在我看來,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活着,活着就可以了,”
她听了我的话后愣了许久,甚至连哭泣都停止了,大约是沒有想到我对这件事知晓得如此深,
我随不是看着她长大,可一旦天真无忧的孩子有了愁容,不是因为心上人,那便是自己牵挂的人或事了,沧海珠的执念,从我遇上她时开始,便沒有改变过,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逃不过的劫,我直觉她的父亲是她这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坎,
执念太深便成了魔障,这话从來都沒有说错,像南歌,像沧海珠,更像我和淮南,
我们都躲不过,所以纠缠,伤害,最后不得善终,只能任由这执念磨碎自己的心,
即是疼痛,又是无法逃避的觉出一丝欣慰,疯了疯了,所有人都疯了,这命运逃脱不得,却因为一丝光亮而感到快乐,
像与淮南相守一般,像南歌遇上关岭,像沧海珠重遇她的父亲,
“我不允许,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事,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唐国有什么好,让他宁愿搭上整个家族的性命也要离开,我总记得,沧家的牌匾上是先王題写的,忠臣,他是追随着先王才有着那些虚名,可他不但扇了先王一把掌,更是断送了上百口的性命,他怎么忍心,他怎么忍心,”
沧海珠红着眼,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一番话,对父亲的爱因为背叛而转化为恨意,曾经她是多么爱他,我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她倔强地跟我说,自己的父亲是不会叛国的,
那个时候,她的眼中藏着万丈星芒,而如今,只有那潮水一般的恨意在涌动着,
爱得越深,恨得越彻底,这句话原來不光是形容恋人之间的,即便是亲人,也躲不过这种转变,
“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爱的人选择什么样的立场,海珠,国与国之间沒有绝对的边界,即便是有,终有一日还是会打破的,这是历史的使命,你的父亲沒有罪,沒有谁是错的,他们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心罢了,”
我感觉自己的话有点混乱,更像是在诱哄着她,我私心想要她离开这纷乱的沙场,只天真地活着,
以她的性子,她若是离开,必定不会协助唐国來攻击我们,而因为这件事,也许她从此都不会踏上黄沙纷扬之地,也许会寻一个好夫婿,过上安稳的日子,
想着这一些,便想将她推开,无论如何,这世间胜败也只是一转眼的事,帝王之间的争斗,也许与普通百姓沒有多大的关系,
只要沒有殃及池鱼,谁会去管那龙椅上的人是谁,
“也许对你來说沒有什么,但于我來说,这是毁家之痛,更是杀父之仇,他亲手杀了他,给他陪葬的,是除我之外所有沧氏家族的人,”
沧海珠握紧双手,因为紧绷着身体,原本包扎好的伤口慢慢地往外渗着血珠,映衬她苍白的脸,更是显得决绝,
穆依急忙上前,轻喝他几声,却满满都是心疼,
这样的沧海珠,谁不心疼,
我突然想起,沧海珠到王城不过十五岁,安国的法规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处以流放,情节严重的充当官妓,如此说來,沧家一脉,是沒有子嗣传承下來的,而沧海珠说过,父亲只有她一个孩子……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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