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做了个噩梦(1/2)
“轰隆——”一道闪电划过后,雷声震天。(.)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压过了屋里婴孩啼哭的声音。
一个女人坐在婴儿床前,半俯身,伸手拨弄着婴儿的小脸。那头柔韧秀丽的长发如瀑泻下,拢在半边肩膀,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那个女人身上穿着素白色的蚕丝睡裙,那精致的容颜微微压下,修长柔和的指尖轻轻抚着孩子的眉梢,殷红的薄唇一张一合,似是在唱着童谣。
半晌,那婴儿床上的孩子哭声止了。精致的小脸逐渐平静,一双黝黑的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俯望她的女人,半晌才咧嘴笑了。
“乖乖,小妆最乖了!”女人哄着,一手轻轻拍打着婴儿的身体,唇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
光景一转,转到了庭院之中,却依旧是黑夜。
雨声磅礴,雷声震天,一个三岁大的孩子,从别墅的大门跑了出来,一边抹着泪,一边喊着“妈妈”。身上穿着一条素白色的小连衣裙,光着两只脚丫站在门口。别墅里一片死寂,就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
直到她那双黝黑如黑翟石般的眸,发现了那倒在后院里的女人。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女人的身上,溅起地上的泥土,弄脏了女人素白的长裙。而那女人却是毫无知觉一般,一动不动的趴在花丛之中,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十分凌乱,一支纯银的十字架插在她的背上,艳红的血被雨水冲淡,而那一片的郁金香,却开得格外妖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去爸爸房里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领着爸爸出来时,那花丛里的女人却不见了。更不知道从那以后,那个女人去了哪里。她只知道,那个女人是她妈妈。而从那个四月的雨夜开始,她便失去了她的母亲。
——
西门妆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身上的睡衣已经被香汗湿透,秀丽的长发紧贴着面颊,一层层细汗还在不断的渗出,她的双眼紧闭,紧咬着唇瓣,身体却是在发抖。
那痛苦的模样落在沈尔眼里,他心里一阵难受。
“小妆…”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指搭上床上那少女的肩膀,尔后顺势在床边坐下。
方才见西门妆上来了,他回了房间踌躇许久,还是打算再来看看她。只是不想,西门妆已经睡下了,只不过睡得不太踏实,似乎是做了噩梦。
“没事的,别怕!”少年的手心覆在她的额头,整个人已经贴到了西门妆身旁,另一手环过她的头顶,手肘撑着身体侧卧着。
而西门妆似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两手揪紧了他的衬衫,不住的往他怀中靠去。
她在流汗,浑身上下都在发烫,就像是感冒发烧一样。可是沈尔知道,吸血鬼是不会感冒的,她只是太害怕,太惊慌,太紧张了。
那么,到底是怎么样的梦,才会让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她如此不安呢?
“妈妈…”轻声的呢喃从他怀中传出,温热的呼吸扑洒在他的胸膛,撩得沈尔心神晃荡。
他的指尖轻轻落在她的耳下,小心的将她的耳发拢了拢,轻轻地为她擦去额上的细汗。微微张嘴,温润深沉的的嗓音道:“快醒来吧!醒来看看你如何对我投怀送抱的,就算赏我一巴掌也好。”他说着,却不敢惊扰她。
看着如此胆怯,难过的西门妆,他的心里便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愫。那种感觉比自己难过的时候还要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许久,久到西门妆揪着他衣襟的手失了力道,不禁滑落。久到西门妆身体的温度逐渐降下,久到她的细汗挥发,面容再次安静下来。沈尔才艰难的挪了挪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直侧着身体蜷缩着,着实让他后背发酸,而撑着身体的手肘也有些酸痛。西门妆似乎从噩梦中挣脱了,此刻偎在他怀中睡得格外深沉。沈尔这才松了手肘的力道,躺下身躯,依旧将她揽在怀中。
温暖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打着。那感觉与西门妆梦里,那个女人拍打她的身体哄她睡觉时一样,让人觉得格外熟悉而安心。
她沉沉睡去,梦里已是雨过天晴。白云浮在蓝天上,而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有个男人,那个男人正向着她的方向缓缓走来。那男人微笑着,温润的眸光包裹着她,性感的薄唇微勾,唤着她的名字。
那男人丰神俊朗,身姿挺拔,步伐稳重,性子温和,做事严谨,将她教育成人,却不是她的父亲。
步京承,这是他的名字。
——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里,西门妆的眼睫颤了颤,咻地睁眼。
黝黑的眸中倒影出一片洁白,还有一颗纽扣。心跳的声音有序的传来,而头顶,洒下温热的呼吸。
她的目光一滞,尔后闪烁着向上看去。瞥见那人削尖光洁的下颌,西门妆便愣住了。
这陌生却温暖的怀抱是怎么回事?这睡在她床上,睡在她身边的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抵着沈尔胸膛的手猛的一推,西门妆坐起身的同时,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从床下传来,尔后那少年痛醒过来。
“你怎么在我床上?”阴冷的女音问道,西门妆盘腿而坐,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地上翻身平躺的沈尔。
索性她身上的衣服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而沈尔也是和衣而睡的,否则她今早非得宰了他不可。
而沈尔似乎还没意识到某人的怒气,只在地板上忸怩了两下,翻身平躺,舒服的叹了口气。
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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