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晓来卧榻听风雨——病了(1/2)
天只还是蒙蒙亮着,却也不知怎么的南歌就是睡不着了。冷雨敲窗的声音穿过绣纹精细的窗幔传进南歌的耳中,莫名叫她心焦。一夜风雨,满地残红。想着昨天那一夜风雨后飘零大半的桃花,只怕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虽然桃树所过花开花落是定数,南歌还是不免心中暗暗怜惜。一般的也就罢了,这几天她常和桃树聊天,感情就在哪里,怎么也不能看的那般的轻松了。
索性也睡不着,南歌就披上件衣服想下床看看。
只方一揭开床幔,湿冷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叫南歌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原昨天就有些着凉,总说要煮姜汤喝,但那几碗鸡汤灌下来,是什么也喝不下了。现今又几个喷嚏只怕今天又要严重些了。
又紧紧着身上披的衣服,屐了双修鞋步到窗前。
大概是下雨的关系,地上起了一层薄雾,房舍,远山,草木都只隐隐约约一个轮廓,越远瞧着就越不真切了。不意外的,窗外那株桃树已经只剩下枝桠和一片凌乱的残花。还在不断敲打的雨水中苦苦挣扎着,地上已经铺了一地的落红,亮眼的红染着被雨滴翻起的泥黑,怎么看着怎么的凄凉。
凡是现见着了这般景象的南歌又不难受了,只因为她感觉到了桃树对这场春雨的欣喜。就隐隐约约的听着它哼唱着:“喝呀么喝水哟,落呀么落花哟,落了残花好结果哟,结上果子喂南歌,要结甜甜的果子喂南歌哟喂南歌。喝呀么喝水哟~……”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那般的轻松自在是显而易见的。这般的听着,好似都能看见桃树扭摆着身躯边唱着歌边喝雨水的样子。南歌暗叹,看来是她想多了,这一夜的春雨虽然叫一树的桃花凋零殆尽,但这春雨的的滋润可不是叫桃树能更好地结果么,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是自己执着着花开的美景,花落的凄凉,反倒忘了花开花落只是人意念之间的悲喜,与那些生灵来说只是一个生长所需的普通过程罢了,因果自由定数,花落了是要结果了,哪里有那些伤春悲秋的心思。
南歌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自己太痴了,遂收了这悲悲切切的小女儿心肠,这心情一变,看景色的心境也不同了,干脆挽起床幔窝进被子里,今天她也效仿一把古人,卧榻听风,酒酣闻雨。看看这远山,晓岚,落红,农舍,那一股子的清新是难见的了,自然要好好体会一番了。
南歌就这般的窝在被子里,听着窗外不时传来的风声,雨声,虫鸟鸣声,还有朦朦胧胧听见的桃树唱歌的声音。竟又想睡了,只在半梦半醒间,桃树的歌谣越来越清晰起来,清晰的就像有人在她耳边清唱“喝呀么喝水哟,落呀么落花哟,……结上果子喂南歌,要结上甜甜的果子喂南歌……”
歌谣的音调晦涩而深沉,似是积淀了亘古的沧桑与厚重,又赋予着生的欢乐与希望。就在梦境中,南歌的心也似是随着这手歌谣起伏。
这一刻仿佛她已经化身成了那株桃树,一点点的从外壳中怯怯探出头来,原来外面辽阔又空旷,就在这广阔的天地间它开始成长,开始经历雨露风霜,风吹雨打,开始开花,开始结果。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有一天人类来到它周围,并在这里生活下来,繁衍生息。而它始终是一个旁观者,在一边看着人类的悲欢离合,生来病死,就这样已是千年,知道一道白光划过天际。这个世界又多出了一种人来,村子渐渐喧闹起来,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但与她何干呢?她只是一株桃树,静静的开着自己的花朵,等秋天的时候结出果实来,叫人们开心的采回家。
直到一天,一个梳着丫髻的灵族小来到了它的脚边,轻轻将手贴在她得身上,从那一刻起,它不再是一个旁观者,它开始有人陪伴着,分享着它的喜乐。
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哟,她叫南歌,春雨下下来了,打落了树上的花瓣,它开心的唱起了歌谣。( 的喝雨水,它要多多的结果,结出的果子来喂给南歌。
喜怒哀乐这般循环的不知多久,就这般的感受着桃树对自己的喜爱与信任,只觉着心中不知道什么东西被轻轻敲碎了,四周原本欢快飞舞的小光点忽然向她汹涌而来,前赴后继的钻进她身体里。南歌惊慌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往里钻,那些色彩缤纷的小光点会不会将她撑爆,吓得她赶紧调动全身的力量要将光点挤出去,但身体就像敞开的大门一般,那些小光点依旧欢快手拉手钻进来丝毫不为她所阻,一直沿着经脉最后流入眉心。
南歌有些无奈,徒劳一阵后,感觉身体没有什么不适,干脆由着他们去。小光点越钻越多,她得眉心也越来越热,似乎觉得有一只小笔想在她眉心轻轻的想勾勒出一个图腾来。她想细细的感悟那到底是什么,只她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一种自心中缘起的疲惫叫南歌昏昏沉沉的想睡觉,虽明知道这时候睡着很危险,但事情根本由不得她控制,人已经陷入了黑甜乡。
只这次睡的不算安稳,觉着忽冷忽热的,浑身酸乏的厉害,虽外面的动静她都听得真切,但眼睛怎么都睁不开了。
只迷迷糊糊的听着贺大娘推门进来的声音,接着就又一只手搭在了她额头上。
贺大娘原本是看看向来和他们一边早起的孩子怎么还没见动静,谁知一进来就见南歌窗户开着,床幔也没有放下来,心中暗暗不妙起来,忙用手趟趟南歌的额头。这一试就被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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