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误会(3/4)
大篇笔墨痛斥沈妍陷害他的恶劣行径。一封写得跌宕起伏,感人至深,任谁看了都会掬一把同情泪。当然,沈妍除外,她看到这封信,不但没有被感动,反而气得怒火中烧。
汪仪凤是三品诰命夫人,却被沈承荣私刑毒打,这本身就有悖礼法。项氏一族不服,把沈承荣告上了金銮殿,皇上不严惩沈承荣,无法服众。在慧宁公主周旋之下,才打了沈承荣二十大板,以到塞北巡查兵事为由,让他避风头。
沈妍确实做了手脚,让沈承荣男根已断的隐秘大白天下,成为街头俚巷的笑料。可把沈承荣发配到塞北与沈妍没有半根毛线的关系,沈承荣为什么要痛斥谴责她?沈承荣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连朝堂起伏的道理都不懂,可真是白活了。
“就因为这封信,你连学都不上,专门跑来谴责我狠心?”沈妍紧紧捏着那封信,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委屈,这沈承荣远在千里之外,居然还能兴风作浪。
沈蕴掩面泣诉,“姐姐用那样的手段不觉得自己狠心吗?他再不好,毕竟是我们的父亲,血脉相连,他在塞北受流漓之苦,我感同身受,哪里还有心情读书?”
“你竟然说他是我们的父亲?你忘记他当年无情无义、抛妻弃子,甚至企图杀妻灭子的恶行了吗?你象沈婉、沈娇一样从小养在他身边、享受他嘘寒问暖的呵护了吗?你不是跟我一样,从小跟着娘饥寒交迫、颠沛流漓吗?他是跟我们血脉相连,可他对我们生而不养,还狠心遗弃,妄图杀害,他算哪门子的父亲?”
提到沈承荣的所作所为,沈妍的心潮剧烈起伏,激荡之下,泪流满面,她平静片刻,又说:“去年,我们同娘一起回到京城,他不但不悔过,还对娘改嫁百般挖苦讽刺。在京城这两年,他以爵位引诱你认祖归宗,可曾对你尽过父亲的职责?他对娘又妒又恨,把娘打成重伤,皇上不罚他能说得过去吗?”
沈蕴哭得更厉害,“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当年的事,他也知道错了。他打娘是他的错,皇上下旨打了他二十大板,也扯平了,你为什么要怂恿长公主把他弄到塞北去?今年塞北下了那么大的雪,他在塞北吃不饱、穿不暖,你就不心疼自责吗?再说,他打娘还是因为你,你要是不让他为难,他会打……”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在沈蕴脸上印下的微红的指印,也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再跟你多说半个字,你读圣贤书读得都迂腐不堪了,你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观念?你要是还懂一点道理,你就不应该来质问我,你好好想想吧!”
沈蕴捂着脸愣怔片刻,满脸委屈注视沈妍,“哇”的一声就哭起来了。他一边痛哭一边倾诉,为沈承荣鸣不平,痛斥沈妍不念父女之情,不顾生养之恩。
沈妍怨恨沈承荣挑拨离间的险恶用心,更怒愤沈蕴不明是非、一味愚孝的糊涂心思。沈蕴越是哭诉,他就越气愤,恨不得狠狠甩他几个耳光,打醒他。
“去,出去,别在我屋里哭,沈承荣还没死。”沈妍重重推了沈蕴一把,“外面天寒地冻,你出去好好冷静冷静,想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愚善。”
“我怎么样不用你管,愚善有什么不好?至少不象你那么狠心。”沈蕴哭着往外走,边哭边说:“我这就到塞北去找他,他受多少苦,我陪着他,别人也会赞誉我一片孝心。我是读书人,如果做不到忠孝,我的书才是白读。”
沈妍气得直咬牙,听沈蕴这番话,她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沈蕴边哭边往外走,沈妍担心他情绪激动,一意孤行,就追着他出来,不敢再斥呵他。
她追到二门外,迎面看到沐元澈走过来,再也抑制不住满心怒愤委屈,伏在树上失声痛哭。沐元澈要拦沈蕴,被沈蕴推开,又过来劝慰沈妍,询问情况。
沐元澈见沈蕴往外跑,给沐功沐成使了眼色,示意他们跟上。他拍了拍沈妍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用棉氅裹住她,拥着她往房里走。丫头拿了一件皮毛斗篷出来,看到沈妍和沐元澈亲昵的姿态,赶紧退到了一边。
沈妍哽咽几声,推开沐元澈,接过丫头手里的斗篷披上,“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来信说还有七八天才能回来吗?塞北的事安排妥善了?”
“我提前回来向皇上陈述赈济救灾的情况,还要草拟lùn_gōng行赏的名单。现在塞北粮草银钱充足,四皇子仍留在塞北做最后的安排,估计他年前回不来了。”
“为什么回不来了?”
“塞北雪太大,路都封了,根本无法通行。到处冰天雪地,路上除了押运钱粮的御卫营侍卫,通常几十里的路,别说人影,连只飞禽走兽都看不到。”
沈妍怔了怔,又问:“塞北不是有驿站吗?没有信使官差通行?”
“驿站住满灾民和救灾的人,除了我们,哪有信使官差?谁不知道这种天气行路有被冻死的可能,朝廷和塞北官衙发信报奏折也都通过我们传递。”
“哦,原来如此,你们辛苦了。”沈妍心不在焉,说话的语气也很淡。
沈承荣写给沈蕴的那封信落款是十一月中旬某日,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若是驿站用于救灾了,信使官差也不通行,而信件通过御卫营递送,哪能这么快就送到沈蕴手里?听左琨说,沈蕴七八天之前就开始闷闷不乐了,一定是接到了这封信。从这封信发出到沈蕴闹情绪,这中间相隔只有十几天,这时间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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