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反目(3/6)
奶奶顿了顿,又说:“魏家揪着这件事不放,非要查个水落石出,没套住沈丫头,就赶紧想办法把事情了结。老太爷多么聪明的人,要是让他发现,可就麻烦了。”“那、那怎么办?母亲,我……”项云珠很慌乱,这件事她是主谋,若是被项老太爷发现此事是她一手设计,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条了。
项大奶奶揽住项云珠,轻声安慰,“让我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邢妈妈悄悄进来,在项大奶奶耳边低语几句,项大奶奶顿时一扫满脸愁云。
“母亲,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发现了催情香。”
“怎么会在魏姨娘的院子里?难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有人替罪就行,没人管她是不是冤枉。”项大奶奶握住项云珠的手,轻声说:“我的儿,沈丫头比你聪明,你一定要记住怎么杀人不用刀,让别人替你出手。今天的事魏姨娘就是主谋,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项大奶奶到魏姨娘的院子里搜检了,临出去之前,又仔细嘱咐了项云珠一番。
项云珠在房间里挪动脚步,时快时慢,灯光拉长了她细细的身影,映照她扭曲变形的咬牙切齿的脸,恐怖丑陋犹现,高雅恬淡不复存在。
她决不承认沈妍比她聪明,可她辛苦谋划,大费周章,最终也只是报复了项二太太和魏娥儿,还提心吊胆。可沈妍比她更恨项二太太和魏娥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假别人之手,报了仇、出了气,还顺道把魏姨娘也搭上了。
沈妍杀人不用自己的刀,而她只是沈妍借来的一把刀,用过就能弃如敝履。
……
清晨,集聚的云层遮住了朝阳,疾风一过,立有细雨纷飞而落。
沈妍一觉醒来,精神饱满,舒舒服服翻了身,抱枕斜卧。她舔了舔微微肿胀的嘴唇,眉头不由皱起,双脚重重在床上踢腾了几下,却无法释放心中的气恼。
昨晚,她柔嫩鲜红的唇瓣被人又吸又吮,直到现在还有些发麻发疼。她为自己当时没激烈反抗感觉到耻辱,可她真的力气有限,反抗也不过是蚂蚁撼树。
沐元澈帮了她的大忙,又给了她发财的机会,就理直气壮跟她索要谢礼。他不为金银所动,送他美女更避之不及,唯一所需之物就是她的两瓣红唇。
变态永远是变态,今生今世也正常不了。沈妍对着镜子把这句话重复了九十九遍,心情才慢慢恢复了,耻辱感也被埋到了心里的最深处。
洗漱梳妆完毕,她刚想去陪汪仪凤吃早饭,大厨房就派人把她和项云环姐妹的早饭送到了桃溪阁,说是汪仪凤吩咐的,今天不让她们去请安了。
她吃完饭,心里惦记着几件事,安静不下来,就想找项云环姐妹去说话。刚到门口,就见梅红匆匆跑来,说项怀安大发脾气,汪仪凤也气急攻心,可能动了胎气,让她赶紧去看看。沈妍赶紧去了汪仪凤的院子,项云环姐妹也跟着过去了。
偌大的外厅里坐满了人,魏家有十几个,项家除了项二老爷和项老太爷,连半死不活的项二太太都抬来了。他们都脸色阴沉,不时有摔杯砸盏的声音传出来。
魏姨娘跪在外厅中间,地上摆着一盒催情香,她身旁落满杯盏的碎渣。面对众人气愤、憎恨的目光,魏姨娘低垂着头,不喊冤、不辩解,连一句话都不说。
沈妍和项云环姐妹从另一道门绕到外厅后面的碧纱橱,对外厅景物隐约能看清楚。兰红扶着汪仪凤进到碧纱橱,沈妍见汪仪凤脸色不好,脸上渗上汗珠,肚子也不舒服,忙给她吃了几粒药丸,等她安静下来,几人才说话。
昨晚,项大奶奶接到暗报,说在魏姨娘的院子里发现催情香。她就带人连夜搜查,把魏姨娘和伺候她的丫头婆子全关进柴房,又严格盘查审问了那些下人。
没人能说清魏娥儿为什么会睡到项二老爷的通房丫头的房里,也没人知道那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催情香。只有人说魏姨娘怨恨项二太太要把魏娥儿许配给项云谦,怨恨魏娥儿自称县公夫人,丢项云谦的脸面,恨不得把她们都杀了。
丫头交待魏姨娘中午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又有守门婆子证明她朝项二太太的院子去了。魏姨娘有做案动机,又有催情香做物证,还有下人证明她在巧合的时间出去了一趟。其它细节由众人推断,这件事的真凶就非魏姨娘莫属了。
今天一大早,项大奶奶就带了人证、物证来见项怀安,又呈上几个下人的口供。项怀安一看,气得差点吐了血,连衙门都没去,就要亲自过问这件事。
魏家人听说陷害魏娥儿的主谋是魏姨娘,霎那间,便有十几个咆哮哥、咆哮姐横空出世,愤慨的回音在项家内宅回荡,吵得项家上下更加心烦意乱。项家人听说此事,也个个气愤不已,都要求公审魏姨娘,给两家一个交待。
魏姨娘不傻,她很清楚事到如今人证物证俱全,她又有强烈的动机,设计嫁祸她的人根本不会给她辩冤的机会。她活了几十年,没少冤枉人,今日也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也充分体尝了有冤难申的无奈、痛苦和绝望。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已经没反攻的余地了,呼冤、辩解都是徒劳。她把罪顶下来,最重也就是一死,但她要让自己死得有价值。她要利用最后的机会,给项云谦争取一门风光的亲事,以后能对项云谦的仕途有帮助,她也就知足了。
项云谦进来,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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