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焚书明志,疑惑难解(2/4)
,全看不清那人的恶意。秋月一惯是个快言快语的,脱口而出:“这书也是胡编乱造,那郎君能为家财弑兄,想来也是身在富贵之家,两人要行……那等不德之事,又怎么能避人耳目?就算是能避开旁人的眼睛,女子身边总也有几个寸步不离贴身侍候的丫鬟,是怎么也避不了的。女子被郎君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心智,难道丫鬟也跟着糊涂了不成,就没人能看穿郎君的面目?提醒女子这不可为的祸事?这等书是该烧了干净。”
说完还挽了挽袖子,去端那火盆:“别叫这烟薰着了五娘,我拿出去,把这胡编乱造的一盆子灰泼了。”
可笑前世的自己三岁画无有不佳,可见识还不如身边的几个丫鬟,旖景唇角的笑意不无嘲讽。只可惜这三个丫鬟嫁的嫁,走的走,一个也不曾留在自己身边,唯有夏云……
“怎么没瞧见夏云?”想到这时贴身丫鬟里唯一随自己嫁去楚王府的人,旖景问道。
“她守着给五娘煎药呢。”春暮说道。
旖景不由得蹙了蹙眉:“以后但凡我汤水药膳的事儿,都由秋霜经手。”
春暮又是一怔,想不通小主人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吩咐,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只应诺了下来。
秋月说得没错,当初在楚王府里与虞洲私会,是绝对瞒不住身边的几个丫鬟,尤其是最信任的冬雨,实际上多得她走动买通那些看门护院的下人,又望风守备,才不致于败露了自己与虞洲私会的丑事。因着春暮远嫁,冬雨被调进了绿卿苑补缺,要说她年龄还比自己小着两岁,却因为伶俐敏锐,最会洞悉自己的心思,不过多久就深获信任,后来秋月与秋霜也走了,自己越发将冬雨当做身边第一得力的人。
犹记得某年某月,冬雨说的那话:“五娘的字儿写得真好,不知能不能给奴婢临摩?奴婢实在羡慕得很呢。”
想来从那个时候,狰狞的陷井就已经开始布成。
春暮性子柔软,冬雨却与她不同,最是果决的一个人,取得自己信重之后,对绿卿苑里的丫鬟仆妇约束极严,就连其他的几个一等丫鬟也唯她马首是瞻,当年自己还觉得省事,非但没有理会,还放纵冬雨的权力渐大,俨然成了绿卿苑的二主子,后来甚至成了关睢苑的副主子,想来其他丫鬟就算知道什么不妥,也不敢越过了冬雨,劝自己什么话。
说到底,还是自己咎由自取,但这时悔之不晚,因为时光已经重头。
虽然不知道夏云在那个元宵夜扮演的角色是什么,但从现在开始,也得防备着她,自己身边再不需要那等只知趋炎附势的丫鬟。
旖景回想着往事,隐隐觉察冬雨与虞洲身后还有许多狰狞面孔,可还来不及细想,思路已经被国公夫人黄氏的到来打断了。
黄氏满脸慈和地走进旖景的卧房,伸手扶起迎上前准备行礼的继女,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面色,笑着说道:“果然是退了热?可还觉得身上哪里不适?”
“劳母亲挂心。”旖景的笑容很甜,一扫刚才回想前事时的阴霾:“就是还有些咳嗽。”
“你打小儿就是如此。”黄氏抚了抚旖景的鬓角:“次次受寒,就是这咳嗽得拖上好长时间,可得仔细养着,这几日别吃那上火的食物,我给你带来了川贝枇杷露,已经交给了春暮,记得依时服用。”又说起刚才的事儿:“我已经说了三娘一顿,她再不敢来打扰你的。”
旖景很有些羞愧:“三姐特地来探望我,并非有意打扰的。”
黄氏微微一笑:“她那性子如何,还瞒得了我?无非就是想来找你的不痛快,听说还指责了你几句?”
“也不是指责,三姐说的话都在理,我是太任性了些,累得长辈们操心。”
“这么说,你心里不怨祖母了?”黄氏又说,一双眼睛里是满满地纵容与宠爱。
旖景越发羞愧了:“哪里敢埋怨祖母,她都是为了我着想。”
“你能想通就好。”黄氏拍了拍旖景的手背:“都是七娘的错,我已经骂了她一顿,送了她回建宁候府,让你舅母好好管教她。”
黄氏口里的七娘指的是建宁候府的黄江月,她是旖景的表妹,虽说不是建宁候的女儿,父亲却也是嫡出,因为候府太夫人健在,还没有分家,因此江月也还随父母家人住在候府里。江月与旖景性情相似,年龄也相近,两家又是姻亲,因此来往得十分频繁。
“其实也都怨我,早前听秦五娘说起这些话本子,一时觉得里头故事新奇,月娘又说四表哥收着许多类似的话本儿,便央了她找四表哥要了来……这下倒累得月娘也得受责,说不定将四表哥都牵连了。”
黄氏微微一怔,心想往常可没见五娘这么自责过,这孩子到底是大长公主一手教导的,小时候虽说骄矜了些,随着年岁渐长,越发地知书达礼了。
“你知错就好,以后可不能再看那些话本儿,免得太夫人知道了又生气。”黄氏又说:“那些书呢?拿来给了我吧,横竖也是不能再看的。”
“因着下了决心不再看那些书,女儿已经将它们都烧了。”旖景一脸坚决地说道。
黄氏又是一怔,这次仔细打量了旖景两眼:“可别这么淘气,快交给我,也好教太夫人放心。”
“真被女儿烧了……春暮几个丫鬟都是亲眼目睹的。”
秋月这时才泼了灰回来,刚巧听见这话,立即出来给小主人作证:“夫人,五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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