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母女(2/3)
弟,不免想他有朵解语花儿,休受人辖制,然又知申氏所言在理,故而不言。申氏又与女儿说一回,因止见过一面,一时也没能定下哪一个来,止在心中将两个生得不好看的抹了去。至如玉姐,听说家境也好,孩子生得也好,然洪谦止是个秀才,九哥是申氏亲子,又有些觉这等岳家实是稍低,且玉姐知道得多,也不知是样样精细呢,还是专好玩乐,不如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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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头秀英与玉姐回了家,秀英第二回见申氏,略平静些,却也脸上含笑。回来与洪谦道:“这些女孩儿里,咱家玉姐比她们强多了。”洪谦道:“这是自然,”又问玉姐,“过得如何?”
玉姐道:“往常苏先生说过京城梁相的继母如何好,我只当听故事,周遭儿这些后娘,没几个好的,便看朵儿,以前也是吃不饱饭且要挨打。今天我与她家几个姐儿说话,四姐、五姐因说得少,却见她们摆布着丫环很有样儿,六姐说她大姐嫁与个少年举人,今年已做了进士。几个嫂嫂都是贤良人,能理家。真个少见的继母。”
洪谦笑脸儿一淡:“这是聪明人。”秀英道:“你这一身的汗,叫花妮烧热水与你洗澡换衣裳去。”支使走玉姐,秀英才问洪谦:“我总觉不对,这府君娘子待这些丫头似是不同,倒好是相看媳妇哩,难首是我想岔了?他家何必与我等周旋?”
洪谦道:“那就是你想岔了。”
秀英半晌回过神来,道:“还不是,说不明白,我就觉着她是那个意思。凡事不须总是明说,谁个没事,好将话往你家里引?婆婆怎样、官人怎样、妯娌怎样……都是问,心思不一样,便有千般问法。只怪当时我没想明白……”
洪谦道:“你想明白又能怎地?人不说,你要怎生答应,怎生不答应?只作不知道罢了。”
洪谦浑不在意,秀英却未免上了心,将玉姐叫来好生盘问:“白日间在州府那里,你们都说了甚,做了甚?一一说来与我听。”
玉姐道:“并未有甚。人又多,又是头回见,且看不出甚来。我只拣年纪相仿的一处坐了,也不多言声儿。头回见面,言多必失。月姐说话多些,我还拉她衣裳哩。”秀英反复来问,玉姐想而又想,道:“还问读过哪些书,会做针线否。咱这城里有甚好吃好玩的地方,有甚样铺子,又天气如何。哦!他家四姐儿问扈家、曾家几个姐姐曾算过账否。”
秀英愈发断定府君娘子连番见人必有故事,然则玉姐尚小,府君家几个哥儿长者十余岁,扈家、曾家年纪相仿,见玉姐难道只是陪衬?秀英心里又不平起来。然一思玉姐要说人家,心中便慌乱——实是舍不得。她断不敢真想玉姐能嫁与这宗室人家的,一时觉是高攀,一时又觉自家闺女样样好,也不必怕了谁。
玉姐尚不到年纪,怎猜得到秀英心中所想?只暗自嘀咕:“倒好似在考较人。”秀英忙追问:“怎般说?”玉姐道:“我一时也说不分明,她们说话,不那么轻省哩。”秀英心乱道:“那你说话便也小心着些儿,长些心眼儿。”玉姐笑道:“这个我是不缺的。”叫秀英反手打了一下。玉姐笑跑回房,留秀英闲坐犯愁,金哥睡醒,咿呀伸手要抱,秀英抱着他也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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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怪秀英心不在焉,她正该担心玉姐。间隔赵家娘子林氏病重,她娘家母亲来看她,正说着玉姐。林氏道:“我心里想订下玉姐,余者不说,她爹娘皆不是软弱人,为他家闺女,也要看顾我文郎。我去后,官人尚不到三十岁,家里怎会叫他鳏居?由来有了后娘有后爹,后来的人再养个儿女,文郎越发甚都没有了。”
说得她娘也垂泪:“你且安心养病,怕甚?你兄弟还在哩,怎会不看顾外甥?”
林氏道:“我怕他们胡乱与我文郎配个娘子,人说妻贤夫少祸,再来个馋懒媳妇儿,一家子怕要饭哩。”
她娘只管开解她:“文郎好生读书,有了功名,女婿也不必会由他配个拙媳妇。”
林氏道:“原这城里的王秀才,也是十八、九中了秀才,前程远大,他后娘图万家有钱,要刮来与亲生闺女作嫁妆,硬把他配与个商户女儿,又市侩又尖刻,见天打人骂狗,万秀才再没能中举人。”
她娘道:“她家不是不答应么?上赶着不是买卖哩,恐求了来,也要仗势压着文郎。”
林氏道:“难不成还有旁的法子么?为了文郎,我便舍下这张面皮。”
“你如何能动得?”
林氏含泪道:“求娘怜我,寻个中人来。”
林氏见女儿这般,终咬牙道:“使你兄弟娘子去。”回家果使了大儿媳妇林大娘子往见秀英,欲为文郎提亲。林氏早整出一匣四件金、四件银首饰与林大娘子带着,只待松口,便拿出来作插定。
秀英如何肯应?林大娘子登门,她笑接着,寒暄毕,林大娘子忽地哭了出来。秀英不得不问:“你来我家里,哭的甚?”心知林大娘子要作幺。果不其然,林大娘子道:“往常我也常入你家,欢欢喜喜多好,今番再到这厚德巷里来,却是探我那苦命小姑的病来。”
秀英一想便疑与上回林氏的话有关,更不接话,只说:“她年轻,将养些时日也就好了。”林大娘子怎肯叫她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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