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应对(2/4)
婆,再叫她与丈夫处得好了,玉姐就是自寻死路了。她自幼便不是个吃亏的脾气,想叫她吃亏的,都叫她弄死了。果然九哥听了面露坚忍之色,却并不释然,玉姐又说:“我往哪里住并不要紧,便说我要养胎不好挪动罢。也好留在这里照看章哥,孩子还小,离不得亲娘。我能往偏殿里住,章哥是你长子,又是嫡出,他不可居偏殿!否则说起来便要不好听,若现在有人说他不当住此处,他日后也难自处。他如今住这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拿我身子说事罢。”说着目中便又含泪。
这一哭不打紧,将九哥心中气又激将起来:“章哥是我儿子,自是太子,甚因年幼、甚因无钱办大典?他生便是要承我的业的!自来立嗣以嫡不以长、以长不以贤,先帝便是在这上头不果决,才有后头的祸患。我的登基大典也未办哩,难道我便不是官家了?”
九哥越说越上了劲儿:“既是大臣总拿礼来说我,我立嫡长子为太子,谁个能说不对?便即时下旨,我看谁个有脸封驳!你更不可居偏殿,便请他们以礼说皇太后。”
玉姐意思,并非想叫九哥硬赶了皇太后走,玉姐道:“她便不走,你又能如何?如今不过是争个上风罢了。你我原是过继来,无论两宫还是朝臣,内心能与先帝亲子一样?此时不站住脚,日后便要艰难了。若是旁个时候,服软便服软日久见人心。如今内外有事,你不强硬起来压住了人,上下心便都要不安!与胡人这一仗要如何打?前线都不晓得要听哪个的了,心里没个底气,能赢?依着我,叫他们晓得你才是官家,肚里有主意,不是随意揉捏的便好。做主的人怎能将事推开了去?”
九哥道:“咱又不能直劝她。”玉姐一笑:“那便告诉他们,崇庆殿皇太后爱住到甚时便住到甚时,我带着孩子随你住,如何?休说立不立太子的话,太子,国之储贰,大臣们不答应,你也不好强硬的。初登基,不好事事强出头,反显得你急切了,又要叫人小瞧了去。且,你若立了他,放他独个儿住这里,你放心?”
皇太后不走,她便带着丈夫、抱着孩子往隆佑殿里一住!朝廷大臣该先急了!
九哥道:“大妙!何须说与他们,即时便与我搬了去。隆佑殿亦在后宫,并非前朝,你如何不能住去?”
玉姐眨了眨眼睛,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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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九哥听了玉姐的话儿,深以为然,他是宫外长大的,与宫里人想的便不一样,是不觉与妻儿住一处有甚不妥的。自宫外成亲起,他夫妻两个便是一个屋里睡,至东宫亦然,九哥便没个自己的正经就寝处。
小夫妻两个于宫内连个商议的人也没有,二人定议,便这般办了。这头玉姐收拾行装,那头九哥却又留了个心眼儿,微露了要先册封太子的念头。自有那洪谦的同年、状元彭海上表曰:“如今胡人犯边、内廷攘乱,人心忐忑,请立东宫,以正国本、以安人心。”
彭海是状元,仕途上前途无量,且有一状元名头儿,世人都极推崇,他说的话,自不同寻常官吏。表上时,自有一干读书人随后附议。又有诸官员,没一个挑剔得出理儿来。章哥乃正经八百元配嫡出的长子,他不做太子,谁来做?便连政事堂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勋贵等亦知其理,更有一等心思灵便之人,看这“内廷攘乱”四字,便想到皇太后身上,也觉这立皇太子,也是与皇后个交待。皇后乃士人之女,无故叫皇太后如此慢待,读书人心里自有偏向。
当下议当,先颁旨,待登基大典之后,再备太子册封之典。旨下得极快,功夫全费在了造这旨上了,原来这立后立太子,用的不是寻常织锦底子,乃是书于简上。制简花了些儿功夫,却也是集了数十工匠,日夜攒造,梁宿亲自督办,三日便成写一大大“敕”字。以梁宿为正使,朱震为副使,持节往东宫里册封。
到了东宫,玉姐自是在的,也不叫他两个见礼,只说:“休要旁生枝节。”自于一旁观礼。
章哥将有两周岁了,也能摇摇摆摆走路,玉姐也教导他作揖叩头。竟不用乳母抱持,自摇摇摇摆摆叩了头,怀抱着沉重敕书,小茶儿与胡氏心头直颤,一路跟在他身后,生怕他跌跤。梁宿朱震齐与他施礼,他极矮,二人拜下还比他高,他微仰着头儿,奶声奶气叫他两个起来,语虽稚嫩,却不畏惧,梁宿也要叹他天生气度了。
哪里有个甚天生气度?不过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娘,小孩儿好模仿而已。又有个好板脸的爹,也学上了几分。此后便是诸臣拜见太子。玉姐因不放心,倒跟了来,接了他手里敕手,转叫李长福与他收好。
行到东宫正殿宝座前,玉姐将他抱至座上,轻抚他的胖脸,便往座后帘内坐定轻说一声:“娘在哩。”章哥眼看她影影绰绰坐下了,便坐正身子。众人一颗心才放下来,即时参拜。玉姐只管看着章哥,章哥初见这些人,居然不怯场,听人山呼毕,便说:“平身。”离得近的听得着这童言童语,离得远的便听不着,自有宦官传言下去。
因不是大典,故而并不繁琐,礼毕,各自散去。玉姐便携九哥往紫宸见九哥,一家四口儿去往慈寿殿。又见诸长辈等。
次日,玉姐便携着儿子、跟着丈夫,搬入了隆佑殿里住。
待政事堂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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