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融骨信物(1/2)
两人下到第十层,极浓的瘴气味道扑面而至,两两的脑袋大为晕厥,赶忙屏息,看旁边的拂逆也已紧捂口鼻,眼睛里呈现迷离之状。
奇怪,这瘴气中已然夹杂沼气,恐怕从弃沼蔓延上来的。果然朝前走了一走,便能听到下面有些微的水声。
有足够的修为支持,屏息可以一直持续,然而两人现下只靠着身体的灵力,最多只能支持一天。这一层再往前,两两已然感觉到脚下有些湿,但瘴气笼罩,全然看不清楚。拂逆传音出来:“小心脚下。”
小猪飞出来,在他们的身侧游走一遍,瘴气去了大半,这才发现脚下已经踏入了水泽,踩在泥滩上。
两两赶忙后退,用灵力观微四周,望见白戟正在对岸走过来,神情焦急,在寻找什么。
过了半晌,水面上钻出一个女子,便知道那是摩苏罗。她仿佛出浴一般,将湿漉漉的头发甩至脑后,但面容却惨无颜色。
摩苏罗一拍水面,从水上翻腾而起。掩在水下的白袍飘然鼓风,随后她便伫立在对岸。白戟抱住她:“我找了你一天,怎么不和我一起待在洞中?”两人即刻耳鬓厮磨,摩苏罗闭上双眼,任凭他缠绵抚摸,但那眉头间似乎已经有了悔意。
“为神之人沉泯世间痴爱,而这爱/欲竟然是对一个杀戮满手的妖。她是应该醒悟了。”拂逆传音过来。
两两望着他们,不禁道:“沉沦于爱,哪能轻易离于爱?”
可话才刚出,便想到师父抽出元神去对抗妖皇,回来后便变幻出昆吾宫的景象,与她多待了片刻,还没等她察觉出什么异样,他便开始运功制那五行玄灭阵法来结界,师父把私情与护佑天地之责分得清清楚楚,原来沉沦的也只有她自己。
摩苏罗对白戟说:“吾想做两样东西,将这情意永久保存。若是将来我俩被天所责罚,魂魄离散,也好留下两样永存的信物,以此为证昔日誓言。”
白戟说:“好,都依你,即便要拔我的骨,抽我的筋……”说罢他眼里一亮:“不入便拔骨抽筋。”说罢他自己伸出手掌在肋骨之处重重拍下,随后闷哼一声,果然取下自己的一根肋骨。
摩苏罗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扶着他跌下的身子说:“你怎么……对自己如此狠绝?”
白戟道:“我不对自己狠绝,便怕你对我狠绝。你近日魂不守舍,我便知道你想离我而去。如若此能留下你,我还惧怕什么?”
摩苏罗咬了咬牙道:“吾对你的情意也是一样。”她说着手指抚摸自己的小腿,过了片刻,也硬生生剜除一根腿骨出来。
这两人是魔怔了!竟然自己拔下自己的骨头。两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腿部,揣度师父当日剜她的腿骨,是不是与此有牵连。
白戟将她的腿骨与他肋骨相接,手上运气一阵,两骨合二为一。随后他将那骨内洞穿,又凿出精致的小孔,做出一支骨笛。
白戟说道:“这融骨笛,将你我骨血融在一起,永不分开。”
摩苏罗笑说:“你便有了一件信物,吾也想有一件。”说罢手里一伸,招来一把琴。两两仔细看去,不禁心头一震:师父的十方琴!
她又剜除腿骨,削骨为柱,以支琴身,随后说:“请夫君为吾这琴添上些什么。”
白戟望着那琴,拨弄几声琴弦道:“俗音入耳,不适合你。”说罢便拆掉琴弦,将自己的几根筋从伤口拉出,一根根挂于琴弦之上。”
拂逆看得目瞪口呆,传音道:“上古神妖不堪理喻,他们两人这果真是在谈情说爱吗?”
两两说:“曾听下界有一王,因为太爱他的妃子,便将那妃子的骨头做弓,我瞧妖皇和他所想一样,已经痴狂到灭绝天性。”
拂逆道:“但摩苏罗并不是灭绝天性的人,也愿意拔出自己的腿骨来做这信物,是何缘故?”
此刻摩苏罗抚摸着十方琴道:“吾虽爱你,但吾仍旧是一个女人。这天下众妖之多,各个媚惑,难保你对吾不忠诚。”
白戟将两手覆于一琴一笛上,口中默念一阵,手上运力,便见琴笛两物上蒸腾起血汽万滴。随后他望向摩苏罗:“我已立下血誓给这琴笛,你我的筋骨在此琴笛中相连,筋骨连心,你若对我有怨,就弹琴吹笛,我便心被刀剐。”
摩苏罗也默默立下血誓,随后睁开眼睛对他说:“你我都要互遵血誓,以后一人持一物,不怕谁背心忘情。”说罢她便翻身在上,将他压在身下。她极为主动,很快便于他身体交缠,两人声音忘情,在瘴雾中达到寻求极乐。
拂逆收回目光,对两两传音:“摩苏罗定然是想用这两样器物将来控制他,所以说,摩苏罗是骗他以血肉立誓。”
两两也已经了然。她毕竟还是天神之子,她应该已经知道,白戟曾咬破她的唇,沾染她的神血,从此血液不灭得以再生。也正是因此,他才愿意拔骨抽筋地给她做信物。如果没有什么能够制服他,难保将来不留下祸患。她一定是参悟了这一点,所以才引诱他,利用他这种嗜血如狂,也能对自己下狠手的性子来做融骨笛和十方琴。这上面有了他的骨血筋肉,便能够控制他,甚至毁灭他。但这件事的背后,仍旧让人唏嘘。是妖皇太蠢,还是摩苏罗太聪明?
两两心想,那大约就是妖皇爱她至深才甘于利用,但他作恶太深重,从上古起就开始毁天灭地,作孽凡间,就算摩苏罗爱他也饶不了他,那便不能怪摩苏罗了。
拂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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