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见钟情(1/2)
有了这个插曲,博果尔在跟汤若望交谈时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过了约莫三刻钟时间,才有一个他看得眼熟的御前侍卫上前来跟他行礼而后又跟汤若望附耳交谈。
拖了福临这么长时间,阿楚珲的办事能力可真不算差了。博果尔把侍卫叫起来,带着几分紧张道:“可是皇兄要来?”
他一副“老天爷我怎么那么倒霉”的模样,拿着扇子一个劲儿扇,扭脸对着汤若望,其实是在跟福临的贴身侍卫说道:“唉,我这是看皇兄敬重神父,他平时说得些话我都听不懂,尴尬得不行,才专门来找您的,想不到正让皇兄撞上了!”
汤若望跟他交谈自然是要避开人领进内堂的,博果尔也不惧董鄂氏能够听到。
汤若望心道怪不得这位襄贝勒来了就兴致缺缺,明显对他的传经布道不感兴趣的模样,原来是为了跟小皇帝套关系才硬着头皮来听的。
博果尔趁机提出告辞,拿扇子遮脸道:“皇兄惯常就喜欢挑我不同文墨,这要真让他知道我偷摸着来找神父,我还不得被他笑死!”
汤若望用长辈看孙辈的慈祥目光很温柔地看着他笑道:“贝勒爷放心,下官不同皇上提起您来就是。”
反正只是不特意向福临提起,又不是故意告诉福临“襄贝勒没来过我这里”,再加上不过是一点小事儿,根本算不上欺君之罪。以汤若望跟福临的关系,压根不惧这个。
御前侍卫本来是有些狐疑的,不过他想的是襄贝勒提前打听到皇上的行踪,才专程跑到教堂来听祷告,想要跟皇上“偶遇”刷高好感度的。
不过一来皇上是临时改道的,这次出行不在计划中,二来襄贝勒没见到皇上就主动要求离开了。他去了心中的疑虑,连忙跟着道:“贝勒爷,奴才也不会专程跟皇上说起您的。”
汤若望都答应了,他答应下来也无妨,反正确实不是大事儿,就算让福临知道了,不过口头笑话弟弟几句,那也是人家天家兄弟自己的事儿,跟他这个小人物没有任何关系,还不如退一步卖贝勒爷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侍卫见襄贝勒连连道谢,自觉这个人情卖得好卖得妙,客气地提出请贝勒爷先行离开。
“那倒不用,我同你一起出去,一路上也说说话。”博果尔要尽早离开就是想着得出去看看董鄂氏还在不在,不论对方因为什么对他起了好感,现阶段都不能让董鄂氏见到福临。
“您先请。”御前侍卫殷勤道。
博果尔一撩袍子,率先走在前面,一出了内堂到了祷告大厅,果然看到董鄂氏和一个书童打扮的小丫鬟还守在角落里没走呢。
这女人也是大胆,外面天都将将擦黑了,竟然还敢赖着不走,博果尔才不相信她出来是得到鄂硕允许的。清初期满人养女儿是不如何拘束,但也绝没有哪家阿玛在女儿指了人家,婚期将近时还敢让女儿穿着男装满大街乱跑。
他这次飞快扫了董鄂氏一眼,冷冷淡淡地走出了教堂。早有他的伴读阿楚珲牵着马等在外面,见了他立刻迎了上来,恭敬无比道:“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博果尔一打眼发现他是拿左手牵的马缰,右手垂在腰侧,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上马挥鞭前行,等跟那回去复命的御前侍卫拉开了距离,才道:“把你的手给爷抬起来。”
阿楚珲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把右手举给他看,木讷地笑了笑:“都是奴才蠢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虽则博果尔说得是“手”,没特指是左手还是右手,阿楚珲也没故作聪明地把左手抬起来敷衍他,他明白自家主子爷是想看什么。
博果尔见他右手手心红肿着,被烫去了一大片油皮,严重的区域还淌着血,无奈道:“你是真够蠢的,拖延个人还把自己给伤成这样。”莫非阿楚珲还举起烤羊肉串的火炉来了个杂耍,才惹得福临好奇围观的?
他们的伴读都是从上三旗选的,也是权贵之后,阿楚珲就是钮祜禄氏的旁支。这样的人是不能拿小恩小惠收买的,博果尔也没给金子银子,那太俗了,想了想道:“我记得额娘那里有些象胆膏,专治这个的,回府后你跟着爷进去,爷让人找给你。”
他这种粗人不值得用这样好的东西,一听就是晋上之物,不过这话不能明说。阿楚珲呐呐道:“奴才使不惯这些女人东西,还是回去拿万花油一抹就好。”
博果尔被噎了一下,眼角一抽,不再搭理他了。
阿楚珲这个奴才博果尔是真的很满意,忠心有,能力也有,脑子也不笨,就是说话有时候太不讲究了——什么女人东西,幸好他没说那些象胆膏是他前年烫了手后用剩下的,不然丢大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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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氏在目送“皇上”离开教堂后,还自怔怔出神,就听到旁边的桐玉焦急道:“小姐,咱们可得快点回去了,这个时辰老爷都该从衙门回来了!要让他知道了咱们偷偷溜出来,那可不得了!”她从刚才就一直催着董鄂氏快点回府,无奈人家不听,此时人都走了,那好歹该快点回了吧?
董鄂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出门上了自家等候已久的马车。她直到上了车还恍恍惚惚的,捏着帕子半天后才轻声道:“你说……那个、那个少年郎真的是皇上吗?”
博果尔长得在所有宗亲中勉强可以算上等,却也不算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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