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④(1/2)
常盘台要求学生无论是否处于节假日都必须穿着校服,这个规定虽然是出于安全考虑,却是常盘台被私下被抵制得最厉害的一条规定。
不许使用化妆品什么的也就算了,总不至于完全绕不开。但这规定着装,却是足以令这群大小姐抓狂不已。这意味着除非不出现在别人眼前,否则就无法避免被这条规定约束。但要是不出现在别人的眼前,那岂不是连穿不穿衣服都没区别了?
作为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不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以彰显品位简直就是无法容忍的是。所以不论外校的学生如何羡慕常盘台的这身朴素却科技含量超高的校服,这群大小姐自己却早已对此几近深恶痛绝。就算是最守规矩的常盘台学生,对于自己的校服也绝对谈不上有什么好感。
当然,例外也是有的。常盘台确实有一个学生喜欢穿校服,只有那么一个。如果常盘台也像雾丘那样存在学生排名之类的东西,那么她应该会排到第四位。
她也算是常盘台最为著名的几个学生之一,和常盘台前三的三位lv.5相比,她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又有些内向,倒也是颇受欢迎。
不过,星川自己却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大家都被她的怯懦欺骗了,在本质上,她其实是一个有点爱慕虚荣的人。她不敢过多地表现自己,却希望自己能够引起他人的注意。
真是虚伪。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性格糟糕透顶。每一次每一次地意识到这点,都让她对自己产生一种厌恶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理由,却是非常简单——因为常盘台是中学,当穿着常盘台校服的时候,她不会被误认为小学生。
星川是名副其实的中学二年级学生,她的体型其实比大多数的同龄女生都要好,按理来说不应该存在这样的困扰。但问题是,她的身高实在太容易让人忽视这点。
咕噜咕噜地将牛奶一饮而尽,虽然早已证明牛奶其实对身高并无作用,然而她却无法释怀。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人,自然也不可能体谅他人。事实上,她很有些小心眼。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胆小和自闭,她恐怕会成为最为讨人厌的那种女生。
无论别人眼中的她是什么形象,只有她自己才了解真正的自己。
忽然间,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纱,又如同烛火之上的景象般,轻轻地摇晃着。即使闭上眼睛,这风景也毫无二致地浮现在眼前。
(又来了……)
说是奇妙也好,诡异也罢。总之这都是她已经渐渐开始熟悉的景象。
好像有无数看不见的线,贯穿着不可视的风景。这些线并不真实存在,就算是摇晃的虚幻风景中,也不存在它们的痕迹。但它们却是一种深深印刻在某种非感官记忆中的东西,一种难以描述的方向。
这种方向并非东西南北,甚至也并非古往今来,这每一条线都是一个事件。如果想要深究,这每一条线就像是无数的纤维缠绕而成的网,当你想要看清哪怕其中一条的时候,你会发现它其中蕴含着的线的数量。哪怕是量子力学中的一个操作,都具有这样的特性。
任何一条线,都代表着一种可能。换句话说,此时所“看见”的,早已不是我们所理解的世界。
那并非“看见”之物,而是能力在取代感官,在脑海中构建出的新的图像。一个包含了世界的,高纬度的希尔伯特空间。
这听起来奇怪,其实毫不出奇。平日里我们所看到的世界,也不过是大脑依据反射到眼睛中的光构建的图像而已。
这些无法描述的线绝大多数都一去不回地通向远方,但也有一些,显得不太相同。它们仿佛是被什么扭曲过似的,在其中留下了歪曲的痕迹。
在数学上,这被称为“投影”。这些投影大部分,是某一个将来的可能性在这条轴上的痕迹。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她感到一丝好奇,于是就这样闭着眼睛,信步走在大道上。她并不担心会撞到什么人,就算有这种可能,也会被她的能力避免。
在无意识中,她的能力是拥有被动触发这样的特性的。这种特殊的特性,来自于学园都市的某个能力者。
“……”
隐约之间,她似是听到了室友熟悉的声音正在与人交谈。
(“我想,兄长大人应该和学长您有着相同的打算……”)
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她偏过头,思索着这段对话。
投影通常而言都是歪曲的,连她自己也无法判断这仅有的线索究竟发生在何时何地。
在某一处,她停下了脚步。弯下腰去,从地上拾起一张不起眼的卡片。
双面的炼金术士身着带有蜜蜂印花的衣服,白狮和红鹰守护着铭刻有头骨和乌鸦的金壶,壶中似是在炼制着什么,从壶中溢出之物化为彩虹。这一图像的背后,环绕着金色太阳的是两行独特的拉丁文。其意为——
“宇宙的溶剂。当你深刻注视着地球的内部,你将会拥有贤者之石的资格。”
她低声默念着这段铭文。
牌号14,其名为“艺术”。这是一张不同寻常的塔罗牌。应该,是她的室友拥有的那套塔罗牌中的一张。看来,她的室友确实曾经来过这里。
“但是……”
环顾四周,她却又难以将自己这位礼仪端正而又优雅规矩的朋友和眼前这布满涂鸦的废弃建筑物群联想到一起去。
安静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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