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送他回去(2/3)
知谁喊了一声‘打他’,众人一哄而上酉时二刻。
鼻青脸肿的卢仁跪在中军大帐中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姐夫!那群杀才还冲进火头军库房中抢走了给您准备的炙鹿肉!他们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还在我上抽了七鞭!他们哪里是抽我的啊,明明是在抽姐夫的脸!严惩,一定得严惩这帮杀才!”
寇世忠面色阴沉,挥手道:“来人,把这伍军士都给老子砍了!”
一旁的宋宝急忙道:“大人,念在兄弟们是初犯,还请留他几人一条性命啊!”
寇世忠看向宋宝,语气柔和了一些,“兄弟,如今咱军中缺粮,若不用重典,必有人效仿啊!你莫心疼,待回了大营,我再补你一伍军士!”
“大人!”
“莫说了,我意已决!”
寇世忠说罢,看向了卢仁,道:“去吧,你去监督行刑。”
“是!”
卢仁肿成猪头一般的脸上,露出了快意笑容。
宋宝脸色几经变幻,最终转身走出了大营。
巩瑞有些担心的看着宋宝带气的背影,低声道:“大人,斩宋虞侯一伍军士,只怕会让他心生不满啊。”
“无妨,我都说了回去补他一伍军士,大不了再拨给他一什吃空饷员额就是了。”
“如此甚好。”巩瑞叹了口气,道:“今次当真出师不利,匪人的毛还没摸着,便折了几十名弟兄。”
“人还不多的是?待咱们回去了,想要多少丁壮抓不来?眼下紧要的是如何解决粮草问题。”
“大人可是有了计较?”
“嗯,明带人去周边村镇找百姓借些粮。”
“好!”
巩瑞兴奋道。
既然要出去‘借’粮,那顺便借点钱财,借借别女,很合理的吧?
反正百姓们都很好说话。
“尽量不要杀人,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
善良的寇世忠提醒道。
“大人宅心仁厚!”巩瑞认真道,他甚至不觉这句是拍马屁。
寇世忠呵呵笑了笑,又道:“明日再让卢仁去陈小儿哪里请求调拨一部分粮草。”
“他肯给?”巩瑞惊异道。
“给了自然好,不给咱就有理由向张大人呈状了!陈小儿身为上官不管咱们武卫军死活,若剿匪不利,也怨不到咱身上!”
“大人睿智!”
巩瑞佩服道。
他觉得跟着这么聪明的上官,一定有大好前途!
翌日。
腊月三十。
汝南县青盘镇一片喜气洋洋。
今夜除夕,家家户户都备好了远超平日的丰盛食材,只待晚上一家人围炉而坐,守岁跨年。
街道两侧摆了些小摊,有卖桃符的、卖炸物的、卖糖人的
镇民们抓紧新年前最后这点时间,携妻带子闲逛着,添置年货。
巳时末。
一队兵士突然窜入镇内,镇内登时大乱,妇人惊慌哭泣和孩童恐惧尖叫不绝于耳。
暴虐来袭,喜悦安详被猝不及防碾压、打碎。
下午,申时。
五峰山下镇淮军营寨。
“汝南单知县、青盘镇田员外?”
大营中,陈初听毛蛋说营外有汝南知县带了一帮乡贤前来犒军,不由大感惊奇。
随后,几人进入大帐后,陈初才发现不是那回事。
虽然对方送来了猪羊、银钱,但几人紧张的腿直颤那模样,一看就不是真心慰问的。
陈初没问几句,那名田员外忽然普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大人,今日拿走的粮米钱财便是孝敬诸位大人了。只求大人能放了我女儿和其他几家的女眷啊”
“”
陈初登时脸色一沉,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忙招来白毛鼠相问。
“辰时巩瑞带人出了营,大半时辰前刚刚返回。带回十余车粮食、布帛,还有一辆马车,内里有女子哭声。”
白毛鼠在陈初耳边低声道。
后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看向了汝南诸人,这些人有的丢了女儿,有的丢了娘子,有的穿着像是富户乡绅,有的打扮一看便是本分农人。
陈初微微有些感触,如今世道,不管贫富,遇到了作乱军伍,都是待宰羔羊。
甚至还想到,数年前蔡婳被虏那次,从来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蔡源找到军营时,会不会也像这位田员外一般六神无主、老泪纵横?
本来,陈初计划让寇世忠意外死于剿匪战斗中,毕竟他就任蔡州留守司都统制的契机显得暴力了一点。
若到任不久便对属下展开清洗,不免有亏名声。
可现在只因田员外的女儿的遭遇和蔡婳有些相似,他忽然改了主意。
“陈都统,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啊。”
汝南单知县硬着头皮道,他虽分不清武卫军和镇淮军,但他知道,若这些女眷在营中过了夜,那就真的完了。
又无端背了锅的陈初瞄了单知县一眼,尚未开口,却听毛蛋又报,“武卫军粮曹官卢仁求见”
“哦?”
陈初让毛蛋带汝南众人去了帐后,少倾,稍显紧张的卢仁步入账内。
他紧张自然是因为领了讨要粮草这個倒霉差事,是以态度极为恭谦。
陈初见此人鼻青脸肿,不由一乐。
卢仁要粮草的要求,陈初自然没空搭理,却也没准备为难他。
随便找了理由敷衍,便打发对方回去。
卢仁行礼后,转身往营外走去,不禁松了一口气,粮草要不要的来,他决定不了,完成了姐夫交待的任务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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