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残娘厌家徒四壁(1/2)
官道上足有千人,数百名骑着骏马身着铠甲的武士,手握腰刀立于两则。
又有数百名身着小厮服的男子,毕恭毕敬地排成两队,其中最后面一个就是沈林钟,他正慌乱地套着衣裳。
九月萧条的秋风中,队伍整齐有序,不像是普通世家子弟出行的队伍,到像是有着肃杀之气的将士出征。
被他们簇拥着的,是一辆两匹白马拉着的马车。
那马车奢华精致,本是紧闭的窗户,就在沈冬素出现的瞬间,窗帘拉开。
一个身形单薄的青年男子出现在窗前,他有一张极为俊朗的面孔,只是太过削瘦,肌肤呈病态的苍白,因而显得阴柔。
让人记忆犹深的还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眼睛。
狭长的凤眸,眼角微微上扬,下眼敛带着病态的微红。
明明是个削瘦的病公子,那双眼眸却有着战神睥睨天下之姿。
眼神在那双剑峰似的长眉下,越发显得冷冽幽深,如同深山中的湖泊,天然地冷漠无情。
只一眼,就让人心生幽寒。
那男子看了沈冬素一眼,少女一身粗衣湿透,紧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体。
萧瑟的秋风中,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
脸色苍白,迷离着一双杏眸,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吓到她了吗?
男子一言不发,只轻叩窗沿,旁边的刘管家立即高声道:
“启程!”
队伍缓缓前行,很快转过江湾,朝下村而去。
沈冬素不论身心都还呈半迷糊状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兄长远去。
待她彻底理清原主所有的记忆,立即将那十两银子收入怀中,朝家的方向赶。
沈父还等着救命银子呢!
她头依旧刺痛,身体同样重的像灌了铅,手脚像是卧床许久的病人,第一次复健一样,不听使唤。
下了河堤,只余羊肠小道不说,还坑坑洼洼的,道路两旁皆是苍耳和荆棘,不时刺到衣裳扎到手背。
须得专心看路才能安全,眼不斜视地盯着脚下的路,脑中却快速思索着眼前的局势。
首先能肯定的是,自己穿越了,还是穿越到陌生朝代,成为一个命运多舛的农家女。
沈冬素到没想过摆脱原主这麻烦的身份,凭借前世的医术自立门户。
先别说一个孤身少女,能不能在这个陌生的王朝生存下去。单赁她占了原主的身体,就不该如此一走了之,无情无义。
再者,沈家别的人不提,沈林钟不光救了她的命,还自卖自身替她筹谋,兄妹情之深,令人动容。
就凭这两个恩情,她也要替原主好好活下去。
不知为何,就在她下定决心以原主的身份活下去之时,一直以来后脑勺的刺痛,和全身的湿重突然消失了,只余后肩还在酸痛。
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原主的灵魂还未离去?
连穿越这种事都有可能,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空旷的四野冷风萧萧,傍晚的天空乌云密布,她对着身后吹来的阴阴冷风道:
“你放心,你的家人,以后就是我的家人!我会替你尽孝。”
这下连冷风似乎都小了些,沈冬素心中一叹,看来原主虽然一时糊涂跳江,但对家人的眷恋并未减去分毫。
若沈冬素一家还住在老宅,她得穿过半个村子才能回去。
这一身湿透,兄长又不见了,怕是没一会整个村子的风言风语都出来了。
现在一家人住在村尾牛棚,她沿路未碰到一个人,便到了家门前。
说是家,其实就是两间破旧弃用的牛棚,草顶黄泥墙,木门摇摇欲坠,窗户拿竹篾临时糊的。
屋后就是牛屎坑,阵阵草臭味传来。
小的那间屋子飘出炊烟,一个半大少年跑出来抱柴,一看到沈冬素,便欢喜地丢了柴大喊:
“姐!
娘,阿姐回来了!”
蒋氏忙从屋里出来,她年轻时长的很美,十里八村有名的俏姑娘。
嫁到沈家二十年,因生活的磨搓,让她变得脸色腊黄。那双跟原主一样的杏眼,因近来流了太多泪,而变得红肿。
看到原主的那一瞬间,她面露喜色,似是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但下一刻,她就变得面带怒意,恨恨地道:“你天煞的名声还想嫁给谁?
李三家富,还能救你爹,你有什么不乐意?难道你还想嫁冯文生不成?”
沈冬素没她在门口多说,直接拉她和沈仲阳进屋,关上破旧的房门,在昏迷的沈父床前。
她拿出十两银子,且将沈林钟的交待细细说完。
蒋氏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拿着银子,仿佛拿着长子的命一般,看沈冬素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恨。
“打短工?
打十年短工也挣不到十两银子啊!
你哥定是,把自己给卖了!
我可怜的儿啊!呜呜……”
沈仲阳见母亲轻重不分,忙说:
“娘,不管哥哥是打短工还是卖身为奴,那凌家咱们也去不了,暂时也赎不回大哥。
先救爹要紧啊!
我这就去请李大夫,你快烧热水准备着。”说完就冲了出去。
蒋氏素来如此,轻重不分,没主见,耳根子软,遇事先哭,原主的性格跟蒋氏还挺像。
反到是十岁的沈仲阳,遇事比蒋氏还要镇定。
她把那新里衣给沈冬素:“给你爹换上。”自己则去烧热水。
沈冬素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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