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2)
“这是谁家?”/p
入夜, 明月当空, 贺泽带着林煜乘着月『色』, 绕到石家村一个院子的后门处。/p
“石强喜, 每年他家交的赋税是实际的三倍。从石兴文他爹在时便是如此,十几年了。”/p
“咚,咚,咚……”贺泽敲响了石强喜家的院门。/p
“谁啊?来了, 来了……别敲了!”开门的是个头发发白的老汉,半驼着背, 见两人陌生,警惕地掩了掩房门,只『露』出了半个脑袋来, “你们是谁?”/p
“老伯,我们夫夫二人途径此地,想进来讨口水喝, 不知可否?”贺泽脸上一派真诚,又摊开了林煜的右手给他看,一颗滟滟的红痣昭示了林煜哥儿的身份。/p
石老汉的警惕『性』下降了些许,“行, 进来吧。”/p
成功进了院子,趁着石老汉倒水的空档, 贺泽和林煜对视一眼,准备进入正题,“石老伯, 其实今天这一趟是石大山石村长指点我来的,他说,你们村的石里正每年都会多收您家两倍赋税,可有此事?”/p
石强喜手一抖,手中的碗惯咣地一声砸在了地上,“这哪有的事……你们不要听人胡说!”/p
“您说石村长所言是胡说?”/p
石强喜言语一顿,又嗫嚅着道,“他说的话哪里能信!”/p
“可是这封举报信里确实提到了老伯您,”贺泽举着那两页信纸,“这封信可是石村长亲自所书,签了字花了押的,他总不可能冒着进大牢的危险诬告吧?”/p
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石大山哪能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可贺泽说起谎来面上半点不『露』痕迹。/p
“这,这……”石强喜一下子就急了,“他到底想干嘛啊他?”/p
“石老伯,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我们来这一趟可是受了周县令的旨意,说到底还是为了周遭百姓。”/p
“这,不能说啊!”石强喜双手抱头,颓丧地蹲在地上,“县令大老爷隔着天山地远的,哪能管咱这儿的事情!这儿就是那石兴文的一言堂,啥都得听他的,不听他的咋能行哦!”/p
“老伯,这里正官再大也不能大过县令去吧?周县令素来清廉爱民,既然石兴文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又怎么会不管?你想想看,若是此事没有周县令发话,石村长怎么敢给我们写这个?”林煜拿过贺泽手中的信纸扬了扬。/p
“真是石大山写的?”石强喜总算抬起了头,不过他不识字。/p
“当然。”贺泽面不改『色』。/p
“你们真能让县令大人管咱们村的事,以前也有村民说要告他,可是连府衙大门都进不去……”/p
“县令大人以前那是不知,被下面的人蒙蔽了,否则现在又怎么会让我们深夜来此?”/p
听到他的话,石强喜一下子激动了几分:“真,真能!那,那我说了不会有罪的吧?我给了他钱,可没求他办事,一次都没有!”/p
他强调着。/p
“真的一次没有?”贺泽有些狐疑。/p
“一次都没有!大人,我保证!我知道那是犯法的,不能做。”石强喜着急解释,“我两个儿子在镇上摆摊做小生意,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钱,我和媳『妇』在村里守着院子和地,每年那两父子要求我们交的税银,我们凑合凑合总能拿得出来,他是当官的,村里的大事小事都归他管,地里引水渠往哪头挖都得他说了算,我们斗不过,也不想没了安生日子,所以,所以苦点也就算了。”/p
石强喜说到这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过你们来了,来了就好了,今年我大媳『妇』又给我们生了个孙子,明年总算能给他们几个小的添身新衣裳了。”/p
林煜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扯了扯贺泽的袖口。/p
“石老伯,当年石兴文父亲是怎么让您多交税银的,这么多年下来又多交了多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写下来,待会您按个手印可行?坏人离报应的日子不远了,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p
“哎!哎!”石强喜面上一片『潮』红,不知是一朝扫去多年压抑的喜悦,还是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他回忆着道:“第一年的时候,我们家大头十五岁,小头才十一呢……”/p
从石强喜院里出来,贺泽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身边人道:“好了,搞定第一个!任重而道远呐。”/p
“我听懂了。”林煜仰头看他,神情傲娇得很。/p
“嗯?”/p
“比喻重担在身,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不对?”/p
“聪明!”贺泽毫不吝惜自己的赞扬。/p
林煜倒是对他翻了个白眼,“你还说教我认字,才教了几天啊?”/p
“……这不是忙吗?”/p
好在是真忙,林煜也不再为难他。这段时间他上山的次数少了些,因着徐叔就住在隔壁的缘故,倒学了不少的字,一些简单的诗文也到了一通半解的程度。/p
他不会告诉他,上次他送给他的诗,自己已经懂了。/p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p
想着林煜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贺泽牵上他的手,“今晚再去找一人,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p
到了第二日,两人如法炮制。/p
那纸上写了十几人,有在石家村的,也有其他村的,便是贺家村的也有两个。/p
有的人是迫于石兴文父子『淫』威,有的人是为了自个的好处,有的人像石强喜一样于心有愧,晓之以情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