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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九儿(1/2)

那婆婆听了,兴奋溢于言表,只一会儿,又扭头看了看炉边的烧饼,沮丧着支支吾吾:“好是好...只是我给不了你们写信的银子,这烧饼又是明儿个清早别家预定的...“/p

“这便够了。“阿兮提起手边那几个被包好的,催促着:“您快去拿纸笔来罢,夜深了,我们再不回去,宅中人该急了。“/p

“好好好!只是我们家穷,没有纸笔,我得去邻居那书生家借来用用,你们慢慢吃着,我走块些。“那婆婆答应着,朝后头的房里大声吼了一句:“九儿!出来看着摊子!“/p

说完,不等那唤九儿的人出来,便一溜烟往巷外头跑去了。/p

“你收婆婆的东西做什么?“长曦有些责备着,就要去夺,阿兮解释道:“你若不拿,她定以为咱们不会帮她,反而是拿了叫她安心些,再照你的意思,放了这袋银钱在这里便是了,不然,她哪会这般兴高采烈地借纸笔去。“/p

“你怎么知道我要留银子?“长曦惊讶着,瞧着阿兮将手中那钱袋藏去摆放茶叶的柜子上,来客该是看不出来的,但对于这个婆婆来说,却是转身便可看见。/p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阿兮走回坐定,一脸严肃地看着长曦。/p

她嘴角上扬,忽看见房里头出来一人,正探着小脑袋躲在一张方桌后面,这才想起那婆婆出去时,喊了个叫做九儿的名字,便起身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歪着脑袋,轻声细语道:“你是不是叫九儿呀?“/p

那孩童瞪着大眼,防备地起身退后几步,不慎跌倒在地,却也不爬起来,就撑着身子抬头紧紧盯着长曦,长曦过去俯身去扶,被阿兮拉住,他上前低头冷声道:“自己起来。“/p

那孩童身子一颤,迅速起了身,靠去墙角。/p

“你吓到他了,他还小。“长曦拉着阿兮的衣袖,又要去哄,被阿兮一语喝住。/p

“这还小?他生来不是女子,胆量跟年龄便没有关系。“阿兮突想起自己像他这般年幼时,早跟着白翁走遍了南宣的各州各县,不免轻视。/p

这时,那婆婆已小心翼翼地捧着笔墨纸砚而来,轻放在桌上,稳稳摊了一张粗糙的信纸,笑着请过长曦和阿兮,又朝那孩童道:“九儿!快来,你想跟你爹娘说什么,快告诉这两个哥哥。“/p

九儿扭捏着不肯过去,被婆婆一顿教训:“平时不是很想你爹娘吗?怎么叫你说个话都不会了!“/p

“我自己会写!“九儿顿时满脸通红地吼着,夺了纸笔就背过身去要跑,被婆婆一把揪住,许是有长曦和阿兮在这里,她有气不好发作,便硬是沉了沉『性』子,柔声道:“快把纸笔放回去,这两个小哥哥还急着回家呢!“/p

“让他自己写罢。“阿兮道:“写完了,我们再给您写一份,一起送去就好。“/p

说罢,几人就静静地等着,九儿在最远处的桌上稚嫩地提了笔,边写边抹着眼泪,那袖角已然尽湿。/p

将写了许久的信折好,九儿递过笔来给长曦,板着一张小脸,道:“不准偷看!“/p

又朝阿兮瞪了一眼,像个大人一般昂首阔步走回了房内。/p

“别怪,这孩子自小没有爹娘陪在身边,比不得你们教养好,我也不会教导他,任由他『乱』长了罢。“婆婆陪着笑,也不费时细说。/p

“您说吧,写完了,我们好回去。“/p

阿兮音落,婆婆端了烛台过来,照亮着阿兮桌前书写的身影,长曦虽知晓阿兮是识字的,却还从未见他动过笔,那纸张虽粗糙,他的一笔一划却粗细有致,力透纸背。/p

长曦瞧着阿兮极认真地听着、写着,忽觉面前的他并不真实。/p

回忆起来,阿兮有时言语会刻薄尖酸,却向来与人为善,举止虽不拘行迹,却大方得体。/p

再加上颇受自己爷爷喜欢,阿兮衣饰都与别的下人大有区别,李旭谦也因阿兮的身手了得,除了让他跟在自己身旁护着之外,偶尔也叫他教哥哥些护身的一招半式,意也甚为看重,从未使着做何粗活。/p

若无人认识,或许还会以为阿兮是哪家的少爷公子,长曦想着,就像胥城西街那医馆前遇见王婉儿一样。/p

她记得她当时看阿兮的眼神,和同阿兮说话的态度,绝不是开始时同她车旁的下人说话的那种语气。/p

当时问起阿兮的身份,长曦抢着说了一句是自己的弟弟,王婉儿的神『色』中也是颇为相信的,甚至在阿兮说了自己不过是个下人时,王婉儿眼中还略微透着些失望.../p

看着阿兮手中两封没有信封的信,长曦首先好奇的,是九儿在信中写了些什么,便询问着阿兮:“给我看一眼九儿的信...“/p

“不行!“阿兮直接拒绝,塞入怀中,反问道:“你答应了他们要送信去祁城,即便现下还不想回去,也要先信守承诺,再做你想做的事。“/p

“你送去不也一样吗?“/p

“我答应老太爷和老爷,还有姬华公主和年婆婆,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护着你,这次胥城之事,已叫我后悔莫及,所以,今后我属于李府的每一日,你去哪里,我便一定要在哪里。“阿兮说话信誓旦旦,不容反驳,叫长曦无话可说,确也因为此事犹豫了起来。/p

长曦与阿兮并肩走着,这路上再未说话。/p

直到行至老宅前的小巷,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白泽!“/p

长曦正转身去看,却发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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