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突病(1/2)
长曦忽然浑身发抖,扯过被子披在身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p
人心叵测,帮了一个卓文径,变成了田家的逃奴,被扔进地窖反叫人帮,只不过陪着聊了大半日,却交了个朋友。/p
她也从小五那里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些卓府中的事。/p
这卓府老爷是胥城的知州,平日里公务繁杂,没得空闲管这个年方十八,整日游手好闲,厌学恶道的独子。/p
卓家现当家主母也并不是卓士翰的亲生母亲,而是他母亲故世后卓老爷新续的填房谢氏。/p
这谢氏不过大了卓士翰三岁,比他还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敢管他去,于是这般放任着,便造就了他这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个『性』。/p
而卓文径,不过是卓家一个远房亲戚的遗孤,在这卓府虽吃穿不愁,却鲜少有下人拿他当回事儿。/p
要说让长曦听来羡慕的,就是小五和阿晋了,二人同日进府,已六年之久,期间互相照应,也渐渐互生情愫。按说下人之间不可私相授受,他们签得又是死契,何事都是全凭东家做主的。/p
可这卓老爷顾不得『操』心这些家门琐事,谢氏不管不问,杨叔更是个菩萨心肠,这事儿辗转被卓士翰知道了,竟担保着压了下去,一语成全了他们。/p
故卓士翰现对他们二人再有何过分之处,他们也只惦念着他的好,不敢有何怨怼之心。/p
长曦想到这里,不免轻叹出声:“也不知道阿兮去哪了...“/p
“别想了,快睡罢!敢明儿个得了空,我去给你打听打听,空口无凭,任我也不会信你是谁,兴许找到了你口中的阿兮,你便可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府呢!“/p
长曦听了顿觉有道理,只是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没有阿兮在身边的她,总觉没个着落,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提不起精神来。/p
可如今远在他乡,独自居于人下,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她还是懂得。/p
今儿困了一日,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休息的床榻,她确实想继续躺着暖暖身子。/p
再说,这卓府的人,除了小五以外,都不知她的姓名,更不晓得她是个姑娘,她若再扭捏起来,临离开卓府时被人发觉了,便连名声也没了。/p
长曦盯着不远处的阿晋,困意渐渐袭来,犹豫了很久,还是合衣钻进了被窝里,没有逃跑。/p
秋雨夜风,长曦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外头风声雨声连成一片,直打在门窗上,还伴着树叶掉落沙沙作响,再加上阿晋那鼾声如雷,而长曦又惯睡得轻,所以直到这院子里的下人第二日卯时起来清扫落叶,她才算是耳根子清静了。/p
阿晋悄悄嘱咐了长曦,让她继续装着别起来,等他闲下去外头打听了阿兮的消息,再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做。/p
长曦『迷』糊着应了声,眼皮是怎得也抬不起来了,待阿晋关上门离开,才安心躺了回去,到底是白日忧心过度,一沾枕头就睡了着。/p
杨盛起了个大早,往返府衙一趟,跟卓老爷只说卓士翰昨儿不当心磕碰着了,谢氏又不在,故请了个由头回来卓府,打算等长曦醒了把她送去会馆。/p
祁殷的好心,是怕长曦日后被人认出,传去临阳损了闺誉,故派来告知杨盛的小厮,只说他要保一个被卓文径哄骗进来的人,简单形容了相貌和穿着打扮,是男是女是富是贵,或是沾亲带故的,都没有严明,甚至连姓名都不肯如实相告。/p
杨盛只晓得祁殷说的人就是长曦,不管她是何身份,既然恩人说了要保,也不敢怠慢。/p
原本这事儿着实简单,杨盛直接做主将她送去会馆交了人便好,可既然是交人,哪敢交一个不省人事的去?所以他也是满心着急,等着长曦醒来。可自杨盛见到长曦开始,长曦便是晕着的,连话都没说上一句。/p
长曦不知这人要帮她,只一心睡个饱觉,养足精神,等阿晋带来消息给她,再与阿兮里应外合逃出去便罢了。/p
况且,她还打算临走时让阿兮教训卓士翰一顿,哪有一丝落魄之相。/p
这就免不得错过了离开的机会。/p
午饭时,阿晋偷偷往怀里塞了两个馒头,避过人给长曦送了去,只放在长曦手边,头也不回地喊了几声,生怕被发现,又赶忙跑回去,也来不及看看她醒了没有。/p
杨盛忙了一个上午抽不出空来,这边刚陪着卓士翰吃完,便趁着下人收拾碗筷的功夫,带着阿晋去了趟后院。/p
一推门,长曦正蜷缩在床榻上打着颤,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着通红的额头,和那深锁的眉间,似是极其痛苦。/p
阿晋捡起地上的馒头,上前掀了一角查看,可把他急着了。/p
长曦倒是醒了,只是眼神『迷』离,神智模糊,整个脸颊都红扑扑地,她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复又垂下,嘴里不停地喊着阿兮的名字。/p
杨盛见状,提手探了探长曦的额头,便慌忙叫阿晋去请大夫,惊了卓士翰。/p
“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哪个大夫要给下人瞧病?“厅前,卓士翰看着跑出府门的阿晋,满不在意地回头嗑起瓜子来。/p
“小的也这么想,不过就是发个烧,杨叔真拿他当回事儿。“一旁的小厮回着。/p
“他们认识?“/p
“不知道,不过杨叔确实对他挺上心的,其实说起来,这小子细皮嫩肉,穿得整洁干净,模样又生得秀气,真真不像是那边说的逃奴。“这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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