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那姓陆的(1/2)
元令辰知道她是关心则乱,以至于乱了章法。/p
殊不知她越是这样,越是会被褚母抓住话柄。/p
可惜她只是个孩子,却是不好出这种风头。/p
就在这时,一道绵软的女音自门外传来:“褚家叔母有所不知,我们元家耕读传家,最是重规矩不过,婚姻之事,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定亲的时候,是请了冰人,写了婚书的,如今要退婚,怎么能绕过冰人不明不白将婚退了?”/p
褚母正得意,听了这声音不由得恼怒。/p
此事说来也是她理亏,若真是请了冰人,说明了缘由,那他儿子的名声可要有了瑕疵。/p
少不得要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她儿子正在紧要关头,如何能有这污名?/p
倒还不如两家人自己换回庚贴,神不知鬼不觉,待到她儿子出了孝期,选上了官,即便传些闲言碎语出去也再无妨碍。/p
如今却是不行。/p
这时她心里对那多嘴的人恨得不行。/p
一转身却见外面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扶着肚子进了门。/p
正是在房中将养的沈氏,褚母身后的陈氏已是大步向前将人扶住了:“你都快生了,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歇着。”/p
“娘,我这快临盆的身子,久坐不好,偶尔出来活动一下更利于生产。”/p
陈氏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听她孙女这么说过,便不在多言,亲自扶着沈氏进来。/p
元宝珠本是在蚕室里照看将要孵化的蚕卵,因是今春第一批蚕,她不得不更尽心些。/p
因而即便听到未来婆母上了门,她还是将手头的事情做完才合上蚕室的门出来。/p
才到门口,就听到褚母尖刻的声音,她的面色瞬间难看起来。/p
“我听闻你这儿媳是用一亩田地抵回来的?一同回来的还有个孙女,就是她?”/p
褚母说着话,一边还斜眼看了元令辰一眼,面露不屑:“不过是个赔钱货,竟也值得一亩田地?”/p
“毕竟是我家的家事,就不劳褚家妹子费心了。”/p
“怎么就不关我家的事?你家女儿若也能陪嫁个二三十两银子,那这婚不退也就罢了。”/p
陈氏被气得说不出话,只听得褚母继续道:“你这孙女不是要卖身?依我看,不如就让她去卖身好了,卖身银子赎了田地回来,那嫁妆银子不就有了?说不定去了外面还能攀上个高枝,那样一来,也算是你们祖坟冒了青烟。”/p
陈氏冷笑出声:“哼,我倒还想着你打什么算盘?竟是起了这么个见不得人的心思。”/p
褚母的脸皮早练的跟滚刀肉一般,哪怕陈氏冷嘲热讽,她也是当作听不到。/p
“你们若是自惭形秽,那就主动退了亲,还能给自己留些颜面,若是不想退,那就拿了二十两银子当陪嫁,我还能勉为其难地让她进门。”/p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敢提这般条件,真以为你那儿子是什么香饽饽,人人都要上赶着倒贴?你不如做梦还来的快些。”/p
褚母面含得意:“你还不知道吧,墉儿已被大人物看中,要举荐他为官呢,这一朝进了官场,那就是鱼跃龙门,与你们这些泥腿子自然是天壤之别。”/p
陈氏冷着脸嘲笑:“做官?他一无功名在身,二无祖宗余荫,竟能被举荐为官?”/p
一旁始终未曾说话的元锦安终于憋不住气了:“要退婚?可以,你去叫了冰人来,我们今日就将婚事退了。”/p
请冰人,褚母自是不愿:“我两家自将婚事退了,也不必劳烦冰人,且自行换了婚书,也就罢了。”/p
“若想要退婚,必须要当着冰人的面,由冰人注明退婚缘由,我女儿,绝不能不明不白被退了婚,若没有个说道,即便告上公堂,我也不惧。”/p
元锦安说话强硬,倒真把褚母唬住了,见达不成目的,只好含怒而去。/p
“且给我等着,迟早有让你们后悔的一天。”/p
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面色难看的元宝珠,理都不理,别过脸就出去了。/p
屋里的陈氏松了口气:“可算将人打发了。”/p
“她定还会再来的。”/p
元锦安长叹口气:“如今我算是想明白了,当初他们和宝珠定亲,全是将我们当成了踏脚石,如今一朝要登天了,自是一脚将我们踢了。”/p
当初他和褚墉父亲交好,在儿女小时口头定下了娃娃亲。/p
后来褚墉常往他家走动,被族中一个叔公看中,破格让他进了元氏的族学读书。/p
他们那族学仅有一个先生,也并无世传的典籍,只能教人囫囵识几个字。/p
可即便这样,在附近乡里,也是独一份的。/p
直到后来,元氏族中再无东西可教,褚墉才算是从族学离开。/p
听着元锦安的解释,陈氏也是咬牙切齿,但想想还是觉得不甘心,道:“那三年前,他们又为何与宝珠定亲?”/p
“当初他们到处找门路要将褚墉送入县学,也是我不好,多嘴说了句锦知和县学先生有旧,他们便起了心思。”/p
陈氏已是怒极:“难怪那褚墉自入了县学再不曾登过我家的门。”/p
“褚墉野心勃勃,一心要入朝为官,可他一无背景,二无功名,最多也就在县里谋个胥吏的缺,若是往常,能做个胥吏已是祖上积德,可如今这个世道,是福是祸还未可知啊。”/p
他虽不知外面到底如何了,可光看着日益高涨的粮价,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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