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恭喜(2/3)

“……谁？”/p

忽的无***止道，“我不告诉你。”/p

险些被噎死，云七夜索性不再说话，但闻宁止蓦地道，“走吧，随本殿吃些宵夜。”/p

闻言，云七夜直接回绝，“我和殿下并不是很熟，所以……”/p

“这个世界上有谁和谁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也无外乎从陌生人开始。”/p

“可……”/p

毫不理会，宁止蓦地又道，“说到宵夜，本殿有好些年没有吃过了。”/p

“……为何？”/p

看了女子一眼，宁止吐了一口气，忽而失笑，“因为左手边没有人，右手抓着筷子……会觉得，形单影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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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菜，还有您的面！花小弟，你的一碗面！”/p

“花小弟，你的朋友生得真美啊！”/p

“客官啊，敢问您尊姓大名啊？”/p

“宁不忘。”/p

“啊？……呵呵，这名字……这名字起的有新意啊！哈哈……哈哈……两位先吃，我们不打扰了！”/p

终于清静了，伸手抽出一双筷子，宁止径自开始吃面，不刻后很是自然的朝一旁的云七夜伸手，“帕子。”/p

微微一愣，云七夜旋即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宁止，但见男子极是优雅的擦拭，而后随手便将她的帕子踹回了自己的怀里。/p

瞪眼，她道，“殿下，那是我的帕……”/p

似乎没听见，宁止只是看着碗里的阳春面蹙眉，“汤咸，面硬。”/p

委实无话可说，云七夜不期然又看见了周老板受伤的眼神，当下于心不忍。“周老板，你别听他胡说，面很好吃的！”说着，她便要掏钱付账。/p

瞟了她一眼，宁止道，“连我的一起结。”/p

掏钱的动作僵硬，云七夜扭头，宁止正泰然自若地看着她，一脸的理所当然。罢罢罢，她掏了便是了，掏完她就走人！/p

“周老板，一共多少钱？”/p

“不多，一两三钱！”/p

她的一碗面不过才五钱而已！将钱递给周老板，云七夜正欲走人，却又是听见宁止道，“等我吃完，一起走。”/p

面色黑青，云七夜扭头看向宁止，她不知道是该先杀了他，还是先跳护城河自尽！/p

“殿下。”微微躬身，她压低了声音问道，“您到底想要小民作何？只消您说，只消我会，那就包在我花川身上！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亦是万死不辞！”/p

闻言，宁止抬头看着云七夜，极是认真道，“你全包？”/p

点头如捣蒜，她应付道，“包！”/p

“那包生孩子么？”/p

啥？！/p

面色僵硬，云七夜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宁止，唯有硬着头皮道，“小的是男人，生孩子什么的……天资不够，殿下您还是另请高明的好。”/p

听得清楚，宁止眯眼，“这是你的真心话？”/p

“是。”/p

一刹，男子手里的筷子折断，但闻一声嘎响，委实刺耳得紧。看了一眼断成两半的筷子，宁止当下没了吃面的心思，连带着声音亦是冷漠，“本殿要回去了，花小弟不送送我？”/p

亦是看着桌上的断筷，云七夜静默了半响后点头，“……好。”/p

出了客栈，宁止径自走在前面，许久也不曾言语。咫尺，云七夜的步伐却是轻松，好似非常享受这份入夜后的宁静，整个世界静谧到只剩下了她和宁止的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其他……/p

拐角的旮旯，她不经意看见了一处蜘蛛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幼年的时候，师父出神地看着一只掉在蜘蛛网上的小虫，许久后问她，“凰儿，你觉得为师该不该救下这只虫子？”/p

尚还年幼，她仰头看着那只垂死的虫子，立时起了怜悯，“应该救，要是蜘蛛回来的话，它就要被吃掉了。”/p

“被吃掉不好么？”/p

“当然不好，那样它就要死了。”/p

“可死又有什么不好的呢？”/p

“谁都想活，死肯定就不好了！”/p

弯下腰来，男人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带着不尽的叹息，“凰儿你还小，自是不明白生和死的差异。说不定，蜘蛛网上的那只虫子正在恭喜自己呢。”/p

恭喜？孩子不明白，“它不是要死了么？那有什么好恭喜的呢？”/p

扭头看了看那张蜘蛛网，男人旋即伸手遮住了孩子的眼睛，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归来的蜘蛛将那只虫子一步步地吞吃，残忍至极。/p

“凰儿，你很好奇那只虫子为什么要恭喜自己么？”/p

“嗯。”/p

“它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对它来说，总算可以安心了，不必再终日惶惶不安。它再也不用担心，再也不用害怕……害怕自己再掉入另一张蜘蛛网里。”/p

——于是，死亡变成了它毕生最大的欢喜。/p

看着那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云七夜忽而觉得有些刺眼，许是她便是那只垂死挣扎的虫子，而这张网则是……宁止。那与她而言，能不能，就此……歇歇？/p

走在前面，他怎也听不到云七夜的脚步。扭头回望，他看见她站在角落里出神，不由戏谑，“花小弟累了？”/p

“……嗯。”/p

“那便歇歇吧。”/p

“谢殿下成全。”/p

“何必谢我？你该明白我的为人，于我而言，断断是不会平白无故地予人好处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