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等的人(1/2)
那把剑忽而莫名地出鞘,作为剑的主人,皇甫布衣却一点都控制不住。
剑有名而曰‘孤鸿’,一点也不华丽,反而显得有些质朴,在皇甫布衣手中也有近二十年的岁月了,皇甫布衣对这把剑的掌控力度,绝非寻常人多年比拟的。
爱剑,从两岁便要抱着它。
三十一年如一日,皇甫布衣从不懈怠,甚至都已经三十一岁了连个媳妇都没讨到,便是因为他的剑的执着。
皇甫布衣在剑道这一途走了多远,无人能知。
他很少出手,世人约莫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与天下剑客不同的是,他修的是隐剑,或者说是执着的剑,在这一途,他注定寂寞,没日没夜抱剑养剑继而练剑,孤鸿对他而言,便早就像那身体的一部分一般,皇甫布衣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剑,会有一天失去了他的控制而出现在别人的手上。
白衣老者手中握着孤鸿,手指轻轻一叹,那一丝犹如孤雁哀鸣般的声响流传入耳,小豆芽听不见,寻常人也听不见,唯有修炼着孤剑,亦或者武道修为高强至白衣老者这等程度之人才能够听见。
“剑是好剑,就是不知道习剑之人,够不够资格拥有。”
白衣老者淡然一笑,孤鸿在他的手中,微微有些颤抖,却怎么都挣脱不开来。
皇甫布衣身子猛然一震,不由得被震退了三四步,这是一种超凡境界的交手,以孤鸿作为媒介,两者皆气引于剑上,皇甫布衣试图召回孤鸿,而老者则更简单,仅仅想要用手抓住孤鸿,仅此而已,却是一种小豆芽看不明白的对峙。
皇甫布衣眸子凝重地望着眼前这个老者。亦正亦邪果真脱不了一个邪,按道理说,这等武道前辈,到了这等年纪与地位,对一个小辈出手,自然是有点掉身价或落得个欺辱小辈的嫌疑,唯有白衣老者,说出手就出手,毫不顾忌,传言的亦正亦邪品性。倒是让皇甫布衣好好的领会的一回。
皇甫布衣倒退三步。气血翻滚。那眸子最深处,剑影穿梭,犹如流星般。
“请前辈赐教。”
皇甫布衣深吸一口,往前踏出一步。他不能退,若是心中存了退意,日后修为必当一落千丈,他的那颗守剑之心必会枯萎,所以,他更是退不得。
白衣老者不留痕迹地微点下巴,握着孤鸿的那只手,悄然松了些许。
“你要剑,老夫偏不给。你再要,老夫若再不给,你又打不过我,该当怎样?”老者瞥了皇甫布衣一眼,淡然道。
皇甫布衣毫不犹豫地开口道:“若是前辈誓不归还晚辈的剑。而晚辈又确实打不过前辈,那晚辈便以死来恶心一下前辈,至少,也不能辜负了孤鸿在晚辈手中的这近三十年的光景。”
白衣老者闻言,深深地看着皇甫布衣一眼,摇了摇头道:“年轻人啊,可千万不要把死字挂在嘴上,洛阳死的人还不多么?一个练剑之人,死必须与剑同冢,而非一人独行,不然这一路终究走不长远。”
“晚辈受教了。”
皇甫布衣脸色肃然地望着老者,以眼前这老者的武道造诣,十八般武艺尽皆犹如臂指,剑道一途皇甫布衣也只是走了一段短暂的旅途,能够得此人的指点,哪怕是只言片语的指教,对皇甫布衣来说,便是莫大的荣幸,这种荣幸,便可称得上可遇而不可求。
“无趣无趣”
白衣老者摇了摇头,五指轻弹,寒芒闪过,皇甫布衣手臂一震,空着的剑鞘,而然一沉,孤鸿再一次归来。
“跟你这晚辈论剑,实在是无趣。”
白衣老者撇了撇嘴,拉着小豆芽的手,晃着脑袋道:“现在信不信师傅是个顶上加顶的高手喽?”
小豆芽摇了摇头,异常认真地应道:“不信。”
老者顿时大为受伤,拍了拍小豆芽那跟马尾辫,说道:“你难道就没看到师傅将他揍得快屁股尿流了?”
“没有。”摇了摇脑袋,马尾辫跟着抖啊抖,异常的可爱。
老者喟然一叹道:“好吧,你赢了,为师在你眼里就一个糟老头是吧?”
小豆芽展颜一笑:“师傅难得有自知之明啊。”
前五十年曾经呼风唤雨无人不知的老者见状,也不生气哀怨,耸了耸肩肩膀,转过身来,盯着脸色从苍白渐渐开始有些血色的皇甫布衣。
白衣老者虽然是盯着皇甫布衣,心思却不在他的身上。
“老家伙,站在那里看戏那么久,还没看够么?”白衣老者粗暴地扯开嗓子大骂道。
皇甫布衣今日可真是见识到了这个被誉为百年来亦正亦邪典范的老男子是多么的彪悍了,许是心中有气,这家伙,气沉丹田,这一声臭骂,算不得很大声,堪堪落下,皇甫布衣之前倚靠过的墙壁瞬间龟裂,嘶啦地清脆闷响,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
皇甫布衣本就不苟言笑的那张俊脸从所未有的凝重。
将墙壁震龟裂,皇甫布衣自认也能办到,却无法像眼前这个老前辈一般信手拈来,这需要异常雄浑的内劲为基础,寻常高手,便是最简单的一流武将实力,想要隔空将墙壁震裂,也得费尽全身之力,如皇甫布衣,一身内劲堪堪跻身顶尖武将的层次,依然无法做到如此的云淡风轻。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中。
长发散乱及肩,非常普通略显粗狂的脸孔,身材有些魁梧,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
见这男子走了出来,皇甫布衣下巴下意识垂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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