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那一箭(1/2)

公孙瓒的两眼通红，如同野兽般，一股恨意弥漫了他的心神，公孙续成长的点滴在他脑海里不停地翻腾，出生时的稚嫩，蹒跚学步的好动，哇哇学语时的一声阿爹，爬上马背时大汗淋漓，长大之后习武，一点一滴在公孙瓒的脑海里闪过，那是他的独子，将来继承他一切的继承人，如今却惨死在他眼前，公孙续临时的最后那一眼令公孙瓒心中大为酸楚，他要为公孙续报仇，今天，不管谁来，只要他还活着，包括袁尚也要为留下来陪葬，他已经疯了，是的，疯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便他心如磐石，对外人多么残忍，但是他仍然是一个父亲，一个普通的父亲，为了给独子报仇，他可以牺牲在多人，哪怕十万大军，最终一个都不剩，只要能为公孙续报仇，他可以不管不顾。

公孙瓒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长矛，这位素来铁血的将军面露悲伤，轻轻地抚拭手中的长矛，内心的悲伤浓浓地散不开，这把长矛正是公孙续死前常用的称手武器，还是公孙瓒在独子冠礼那一天送给他的，没想到，辗转回到公孙瓒之手时，他却已然离公孙瓒而去。

“吼~”公孙瓒迎空发出一声悲鸣，悲伤到了极点，什么铁血，什么残忍，这一刻，他只是一个父亲，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来公孙续的性命，江山可以再打，但是性命之有一条，他不停地对外征伐是为了什么，除了个人的野心和抱负之外，也有很大的程度上，是想让后人能够在他死后依然享受荣华富贵，可是，这一切，少了公孙续，又有何意义呢？

“报仇，为续儿报仇，杀杀杀杀。”公孙瓒的眼珠子血丝弥漫，异常可怕，如同一头洪荒猛兽，这一刻，自他心中涌向天灵盖，一股滔天的杀意灌出，武者有心结，稍有不慎就会落入魔怔，这一刻，公孙瓒的脑海里只有杀机，任何理智如同水汽蒸发了般，自他心头散去，他的内心深处，除了无数个杀字，就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我要报仇”公孙瓒再次发出一声长啸，金盔坠地，头发被冷风吹散，一股异样的波动扩散开去，全场为之一窒，不管是幽州军还是并州虎狼，皆心中微冷，公孙瓒身旁的亲卫，下意识般后退了几步，公孙瓒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令他们犹如坠入千年寒冰中。

长矛在手，公孙瓒内劲如同不要命般的涌入其中，一股肉眼可视的血色荧光自长矛散发出来，异常的诡异。

“魔怔”袁尚脸色微变，不仅他注意到，包括金百万颜良这些武道有成的大将同样脸色大变，魔怔的可怕，他们可是素来清楚，每个人一生中都会经历过一此魔怔，这才能够在武道之路走得更远，至于公孙瓒的这种情况，则是不同，心神大乱，以心入魔，公孙续之死，对他的影响十分的大，以至于让他内心深处的魔怔趁机弥漫了他的心神，他的眼神不再通黑，而是如墨般的漆黑，即便隔着老远，袁尚等人依然瞳孔大缩，那股寒意，隔着这么远，依然让他们裸露在外的毛孔猛然收缩，如同被洪荒猛兽所震慑住般。

“先杀公孙瓒，他的蜕变中，不能让他成功。”袁尚猛然大吼，公孙瓒的情况，一动不动，心神已然被魔怔所占领，正在进行最后的蜕变，若彻底失去自我，公孙瓒的可怕将会呈阶梯式上涨，届时，他发起疯来，莫说是并州虎狼，恐怕连幽州军都会惨遭杀戮，武艺强大如袁尚，都不一定能够制住入了魔的公孙瓒。

金百万颜良郭援等将如梦初觉，连忙引着麾下将士朝公孙瓒杀去，王凌和四大副将同样也听到了袁尚的大喊，一枪震开公孙玄，王凌也不做纠缠，同样朝公孙瓒杀去。

“保护主公。”普通的将士怎会知道此中的险峻，懵懂未知，见敌军上下朝公孙瓒杀去，连忙挡住。

“滚开。”郭援一戟刺穿一员幽州军将士的喉咙，脸上异常的焦虑，若被袁尚说中，公孙瓒的可怕，绝对远超他们想象，魔怔的可怕，所有武者心中都有一把秤，那种状态，六亲不认，潜力又全被激发出来，不惧伤痛和生死，发起飙来，己方将士将会死伤不少，不行，一定要趁现在，将公孙瓒先斩杀掉。

同样抱着这个想法的不止郭援，还有金百万朱灵颜良几个大将，公孙瓒本身的武道修为已经超群，若再在彻底陷入魔怔，战斗力定然翻倍上涨，届时，他的可怕程度，不可想象。

朱灵抽出箭筒的几把破甲箭，眸子冰冷，他的目的很明确，公孙瓒必须得死，不管是否如了魔怔，死亡，是他最好的结局。

“嘣~”一声轻响，五箭齐发，这是朱灵的极限，五支弥漫着冰冷杀机的利箭飞梭而去，人类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高速射出的弓箭，这是朱灵的优势，远程杀敌，舍他其谁，朱灵取公孙瓒之心，没有丝毫掩饰，甚至是在幽州军眼前，都没有肆无忌惮，金百万、颜良、郭援和王凌四副将都豁然望去，公孙玄和幽州军大将皆面露惊骇。

一声声尖叫，惊骇的目光尾随着那五支急速穿梭而行的冷箭，公孙玄等幽州将领皆目眦欲裂，大吼道：“主公，小心。”

但是，很遗憾的是，他们的怒吼，他们的提示，在拥拥嚷嚷的人群中，在上百米现实的距离中，显得还是太过无力。

公孙瓒的亲兵怒然用身体要去挡箭，他们成功了，在朱灵阴沉的注视下，四道身影迸溅除了血花，朱灵的箭术何其的强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