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堂斗(1/2)

清晨第一缕曙光刚刚撕破黑暗，天边还混混沌沌没闹清楚要不要天亮，京兆府尹的门前就已经站满了人。/p

府尹在后堂听闻此事，背脊“嗖”地窜起一股凉意，把他夜里睡的汗都差点冻住。/p

他做府尹这么多年了，也主持过不少大案，百姓围观是常有的事，可今日还未升堂，也无人击鼓，昨日的案子说的不清不白，连府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审，为何门前就站了这么许多人？/p

他慌里慌张地穿上官服，连姨娘做的早点都没来得及尝一口，就往前堂奔去。/p

边走还边问来报信的衙役：“外面都什么人？有楚府的人吗？”/p

衙役：“看上去都是普通百姓，并没有楚府的人，那些人也没闹事，就是在衙门口等着。”/p

府尹：“见鬼了，衙门口又不发银子，都在这儿等什么？”/p

衙役：“……”/p

这问题超纲了，他回答不了，只得闭嘴。/p

两人匆匆到了正堂，隔门能听到外面的窃窃私语，这比大吵大闹更让人心烦，好像蚂蚁在一点点蚕食人的皮肤，说痒不痒，说疼不疼，却锥心的难受。/p

衙役试着问：“大人，要不小的出去把他们赶走？”/p

府尹大人的眼睛瞪成牛眼：“赶？拿什么理由赶？这公堂门口还不就是老百姓来往的地方？”/p

这话说的多像一个清官啊，连府尹自己都想拍手叫好，只是此时此刻他叫不出来，心里猫挠似的等着时间往前推进。/p

辰时，衙门开门。/p

楚夫人率着楚家众人从远至近，进了公堂。/p

随后，楚亦蓉也进了公堂。/p

她只有一个人。/p

势单力薄，气场却八丈高，连京兆府尹看到她都是一愣，搞不懂这姑娘到底哪儿来的自信。/p

但很快，府尹就发现围观的人群里，开始出现熟悉的面孔了，除了京中的明月姑娘。/p

明月是京城名人，长阳城里有人不认识皇帝萧元庆，但无人不晓琴师明月。/p

府尹不知她站哪一队，本欲上前讯问，却见明月姑娘根本不正眼看他，也就打消了热脸碰冷屁股的想法。/p

他有些头疼地看着台下的人说：“本官昨日说了，案情还未调查清楚，暂不审理，怎的你们今日又来？”/p

楚夫人正要开口，却被楚亦蓉抢了个先：“楚府已经查清楚了，有足可以置我于死地的证据。”/p

府尹：“……”/p

他人生的“从未”在今日消耗的超快，这会儿又用了一个，从未见过像楚亦蓉一样的被告，还知道人家都有她什么证据，会不会把她告死……。/p

神算子楚亦蓉完胜，楚夫人果然拿出了厚厚的一沓状纸，上面从楚家如何可怜她，把她从边陲接回来，写到她如何在楚府里搅弄风云，让姐妹失和，兄弟受伤，甚至把楚玉琅被打的事也归到她的头上。/p

然后说她利用楚玉琅受伤，在他药里下药，导致他感染疫病，又趁着楚家内乱，偷了银子，在外面租了药铺，当上东家。/p

整个故事编的天衣无缝，连府尹都要相信是真的了，只是当他一抬头，就看到楚亦蓉嘴边挂着冷笑，眼神淡漠地正盯着他。/p

府尹莫名打了个寒颤，松了捉在手里的令牌，问她：“楚家告你五条罪状，你可认？”/p

楚亦蓉：“不认。”/p

楚夫人炸了：“不认也得认，这一条条，都是有目共睹的，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老爷把你从外面接回来，还为你请了琴师夫子，可你呢，忘恩负义，哄骗家主夫人，残害兄弟，偷盗家产，罪大恶极。”/p

楚亦蓉没接她的话，只是看着府尹。/p

府尹一个头两个大，强自维护威严的把惊堂木一拍：“大胆楚亦蓉，楚家告你皆有证人，你有何证反驳？”/p

楚亦蓉冷静的跟上街问菜价似地：“大人，我们要一条条的论吗？”/p

府尹：“……”/p

好吧，一条条的论，他也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p

楚亦蓉开口：“第一条，楚夫人说楚家可怜我，才把我接回来，那我想问她，我原本就是楚家的女儿，为何会流落在外？”/p

楚夫人抢麦：“你幼时顽劣，自己跑丢的，我家老爷寻了好多年才找到你。”/p

楚亦蓉：“好，那请大人看看这封信。”/p

她不慌不忙地拿了一封信递上去，上面是楚中铭的笔迹，还有属他名的印章。/p

当初可能怕楚亦蓉不相信，楚中铭也花了足够的心思，把这封招回信写的情真意切，既承认了当年自己的不得己，又诉说了思女之情。/p

府尹想避重就轻：“信里说的很明白，楚大人确实怕你在外受苦，才将你接回的。”/p

楚亦蓉：“那大人有没看到我当初是如何被赶出家门的呢？我倒是想问问楚家家主，到底有什么不得己的苦衷，要把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赶出家门，还要送往那么远的地方？”/p

府尹：“……”/p

楚夫人也有些懵，因为当初楚中铭接楚亦蓉回来的时候，并未提信的事，她一直以为就是找到了人，直接拉回来，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证据。/p

楚亦蓉又说：“第一条，物证人证俱在，可请楚家家主出来对质。”/p

无人敢请，请了也是白请，黑纸白字写的清清楚楚，还能混假了？/p

府尹无法，问第二条。/p

楚亦蓉就接着说：“说我残害兄长，楚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