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玉郎(2/3)

请示圣上，而是写了一封家书回去。之后没多久，肃太师私下禀请圣上。称想见我一面，替边境老友韩逸探望幺女。圣上即刻恩准，将宫内定舍殿指为见面之所。/p

会面之前，陆青交代了我不少事情，我知道这关系到是否能获取更多有效信息，丝毫不敢怠慢。/p

来到定舍殿时，内室正中的锦席已端坐着两个人。/p

一位白发银须、精神矍铄，正是见过一面的肃太师。另一位是个陌生青年，一身暗红长袍，墨发被浑白玉冠齐整束起，装扮十分古雅。他一抬头，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双生得极好的丹凤眼，狭长明亮、顾盼流转，气韵洒脱至极。/p

肃太师见到我，面上划过一抹感慨之色。/p

我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按照陆青指示，毕恭毕敬道：“见过肃伯父。”转而看向另一人。/p

肃太师忙介绍道：“这是小儿肃玦，现是国学府士子。”/p

我颔首一礼，那青年随即拱手，没有说话，但美目薄唇间含着笑意，很是亲切。/p

据说，肃太师有两个儿子。眼前这位应该就是先皇曾提及的，人称玉郎的二公子，今年约莫十七岁。/p

国学馆我也有所听闻，是宫里规矩难得宽泛的地方。那里的士子除了圣上校考及例行聚集，其余时间行动都较为自如，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不过，这样的自由不是谁都能享受，皆因这些人都是才智非凡的天下栋梁。/p

此时，陆青也屏退下人，走了进来，一鞠后，与我同在两人对面跪坐下来。/p

见我不以官职称呼，肃太师感动中有几分愧色，长吁一口气道：“好侄女，你进宫以来，我未能照拂一二，虽说是怕节外生枝对你不利，但始终心中有愧。前几日收到韩家书信，我才知你坠湖受惊，不知现在身体如何？”/p

我笑回道：“伯父不必操心，且歌一切安好。朝代更迭，本就事杂，况且伯父是国之重臣，我焉能不明白。”/p

他面色稍霁，叹道：“难为你了。”继而，对我在宫内住行是否习惯之类事项，关心询问。我自然是回答没什么不便之处，无需他挂心。/p

闲谈之后，我微微蹙眉，作出一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p

“侄女有事？”肃太师何等精明，立即看了出来。他循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肃玦，道：“在座都非外人，不妨直言。”/p

我眼眸一转，顿了顿，缓声道：“肃伯父可知，我为何住在这宫里？”/p

肃太师面色微滞，深深看了我一眼，才神情复杂地点头。这一刻我确信，他知道的原因绝不是对外的那个由头。/p

“有一事不敢隐瞒伯父。我坠湖之事，是三王爷故意为之，他对我不是厌恶，而是痛恨。”/p

“什么？”肃太师惊愕出声。/p

“他将先皇殡天、丹妃被送入皇陵归因于我那日应召皇命不及，耽误时辰。”见眼前人神情果真慎重起来，我继续道：“我爹曾说过，祥云之事仅有少数之人知晓，那年纪小小的三王爷怎会知道？这便罢了，侄女心中一直存在的不解之处是，我爹曾和先皇约定，若先皇召我进宫，接应之人必是肃伯父您，可为何那晚来的却是个到现在也查不出身份的赵公公？”/p

我言辞间急切甚重，陆青待我说完，才轻轻一拽我的衣角，对肃太师歉意道：“小妹思念家人过甚，难免心急，话语唐突之处，请肃伯父不要介意。”/p

“我自然理解。”肃太师缓缓道。/p

他沉吟稍许，才开口：“那日中午，圣上确实派人传召，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惜我恰不在府内，未能及时应召，才让歹人钻了空子。至于三王爷从哪里知晓祥云之事，我并不清楚。不过先皇极其宠爱丹妃，应该不会瞒她，三王爷有可能是从他母亲那里听到。”/p

“伯父那日为何不在府内？”陆青躬身给肃太师续上茶水，眉也不抬，随意问道。/p

肃太师面上有一点微不可觉的僵滞，却依旧语气平和地解释道：“一位远亲身体不适，我只身赶去探望。因平素府上和她不太往来，家人不知地方，才未能及时传递皇令。”/p

陆青点点头，没有再问。/p

我余光瞥了一眼陆青，见他面色平静，就定了定心，按照之前说好的继续：“我从冷宫险逃一死，本就心里惴惴，这次坠湖之后，更是日夜难安。不知伯父能否体谅且歌心情，将那日的情境告知？但凡有一星半点线索，我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潜在暗处的黑手一无所知，竟日惶恐。”/p

肃太师看向我，他的脸上虽有明显的岁月痕迹，但仍看得出年轻时的清俊出众，只是，这张脸此时布满了复杂的情绪。/p

“圣上已在调查那夜之事，他对陆青和你都颇为信任，此时擅自妄动非明智之举。况且……你不过是个女子，知道了当天的事又能做什么？不如静候圣上的消息。”/p

这话听上去没错，若我只是个关心绣花礼数，最多不过想想嫁人后如何伺候夫家的女子，定会明白，倚靠强者才是最正确的选择。/p

可我不是。就算没甚出众之处，我的身体里却住着一个现代的灵魂。/p

从那冷宫耳室出来后，我心中就存着一股劲儿，想亲手揭开真相。不管谁是那个暗地谋划的人，能对平素未曾结怨的人下此狠手，实在残忍至极。/p

我直直望着肃太师，丝毫不肯退缩，“肃伯父，您是我爹挚友，最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