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江女(2/3)
萍儿仍是低着头,小声回道:“讲的一位船家女子,遇见了渡江的贵公子,也只敢在心里妄想……是首民间野歌。”/p
我已然从刚才的词中听出了意味,忽然觉得这和曾经听过的《越人歌》异曲同工,不由得随口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p
萍儿眼睛一亮,轻轻点头,“就是这样,只是我说不出这样的话。”/p
“这也不是我说的。”我回道。却听身后的司夜若有所思地低声重复了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p
怕他问起这句话的来历,我连忙道:“公子,我看萍儿姑娘也累了,不然,就让她先回去吧。”/p
司夜望了我一眼,点点头。/p
在萍儿告辞的时候,我将一个小钱袋放在她的手心。她没有打开,也能感觉出其中的份量,咬了咬牙,冲我们深深一躬,道谢离开了。/p
我舒了口气,还真怕她不愿意收下。若不是娘亲病重缺钱,估计也不会让老父来这灯会上碰运气吧。/p
“韩且歌。”司夜忽然唤了一声。/p
“到。”他许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我下意识地应道。/p
“我想知道,我的少夫人在哪里?”他斜眼看向我,淡淡问道。/p
“什么少夫人?”我故意装傻。/p
“就是不让我泛舟喝酒,听姑娘唱小曲的少夫人。”司夜饮了一口酒,“我也要提防着点。”/p
“哈哈。”我干笑一声,“小弟玩笑了。你贵为……那啥,谁敢管你,况且沐悦也不是凶悍的河东狮。”/p
司夜眼神骤然一冷,“与沐悦何干?”/p
“你们的事,我怎么知道。”我嘿嘿笑道。毕竟人家那边可能还没挑明,我怎么好意思多说。/p
司夜面上浮起些许阴沉之色,“沐悦是我的侍女,你不要多想。”/p
我多想什么?这又不是争宠!我冲天花板翻了个白眼。/p
“她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他望着我,一字一顿道。/p
“为什么?”我疑惑地望向他。刚刚你们两人不是还好好的吗?/p
“因为……因为我再如何失势,也不会娶一个侍女。”他猛地站起身,在矮几上放下一锭银两,冷冷道:“今日就到这儿吧。”/p
说罢,站起身,出了船舱。/p
我怔了一会儿,有些意外——没想到,司夜心中居然有此芥蒂。/p
之前,我只当陶正那样正统保守的人会有门第之见,可陶正其实并非如此。而和司夜接触许久,我从未想过他会是看重身份地位之人,尤其是他能为了我出宫一事,放弃了阙君称谓。/p
可是,他刚才说出那番话,虽然并不能算错,却让我忽然觉得,有些事是自己过于自信,把现代人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了。/p
这样的司夜,沐悦知道吗?/p
罢了,终究是要走的人,又怎么能横加干预别人的感情。/p
我呼出一口气,勉强调整好脸上的神色,跟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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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会那天的事,我和司夜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我不能强迫他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虽不明白他和沐悦最终会如何,但始终觉得,他们不是普通主侍关系。光凭这一点,我这个外人就应该闭口不言。/p
一路上,我和司夜有意避开那晚并不愉快的话题,走走停停,领略路途风景和风土民情。我照样对古代未知的事物感兴趣,在一些“常识”上显得愚钝,他也照样会不客气嘲笑,但也不再那么别扭,渐渐多了笑容,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p
只是我开始明了,关于阶层等级的看法,我们也许仍有着本质的不同,且不只是时代思维的差别。/p
司夜本应是一国最尊贵的地位,却被迫失去了,不得不寄居在另一国。这落差成了他心中无法磨灭的残缺,因失去而对权势地位更为敏感。/p
而我呢,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自然没有那份执着。/p
只是一想到,司夜并非无视权利、肆意洒脱的人,却为了帮我,舍弃了那个名义上的君衔,我心中就更加愧疚,连带着不知不觉间,说话间少了几分随意,多了几分小心。/p
似乎作为朋友的天平里,他那端的砝码要重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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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根据陆青的地图显示,我们也总算快要到达未田了。/p
可是,就在离未田约莫半个时辰远的地方,我忽然间感觉有些不舒服。/p
说起来,这一路因为道路还算平坦,我并没有怎么晕车。所以,当一阵晕眩袭来时,我有些莫名其妙。/p
原本准备坚持到未田便算了,但一开始不适,就像发病一样,随着马车的前行越发地难以忍受。当眼前忽然一黑,耳边响起耳鸣声时,我实在坚持不住,叫停了马车,下地休息。/p
司夜那边很快也停下了。他和沐悦走了过来,看了看我的脸色,皱眉道:“怎么脸色这么惨白?”/p
我无力地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可能有点晕车。”/p
司夜点点头,吩咐沐悦去端些水过来,也支了矮凳,在我一旁坐下。/p
“原以为你没事的,何必逞强不早说,这样一路可以多休息些。”/p
难得他这么体贴,我勉强笑道:“我可不是逞强,是忽然间不舒服。可能今天闷,缓一会儿就好了。”/p
他点点头,“先缓缓,一会儿若精神还这么差,我让人去城里带个大夫回来。”/p
“哪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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