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所爱不可(1/2)
一别半年多,再回首时,便发现改变了太多东西。/p
泰戈尔说过,有一天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p
这几个月,男人走南闯北,几乎每日每夜都在旅途上,他想用大自然的风光,让他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p
却没想,兜兜转转,他又回到了这里。/p
很多时候,不管是在北域的雪坡里,还是在高山的营地上,又或者是在寒风中暴走,他的记忆里一直忘不了那个身影。/p
于是,他又来找他了。/p
尽管,他一直叫他走,一点也不愿看到他,更不愿跟他牵扯上关系。/p
他却依然,想见他。/p
今天是周末,教堂里做礼拜的人散了之后,只有那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论在何地,他身上的气质都那么惹人注目,白皙的皮肤,一双仿佛金棕色带着点黑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飘飘然然,温婉动人,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美得让人心动。/p
陆鼎静默的站在原地,轻唤过后他的名字后,便主动往男人身边靠近。/p
“干嘛不理我,很久不见了诶。”陆鼎的声音带着点戏谑:“听说你最近出了很多事情。”/p
真一年表情冷淡:“叫你离开,回来作甚?”/p
“觉得你是时候接受我了,就该回来了。”陆鼎如此道:“怎么样,你最后还是没有娶到阮再再吧。”/p
时隔半年多,两人一见面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这个。/p
真一年表情瞬间冷淡,但他这人就是有一股魔力,明明很不高兴,偏偏面上的笑意比谁都要温柔,声音跟更是动听得不像话:“娶到了如何,没娶到又如何,我以为自己非她不可,但我发现,在我得不到她的时候,总能找到人代替她,所以陆鼎,你来告诉我,我对她是什么感情。”/p
陆鼎讶异挑了挑眉,辨别真一年话语里的真假性,而后,他才道:“是执念。”执念是指对某一事物坚持不放,不能超脱。当执着的时候就会有怨念,唯有放下执着才会自在。哲学上这样定义它,一个人过分专注于某事某物,长时间沦陷于某种情绪,这一情结就会成为有形,将之束缚住,表示对某种追求的长期坚持,不轻易言弃。/p
而人不愿意放下,是因为心有所不甘。/p
“阿年,你想过没。”陆鼎道:“或许你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爱她。”/p
“也许吧。”真一年长叹一声:“太过执着了,所以不愿放手。”/p
“是啊,人何尝不是如此,因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耿耿于怀。”陆鼎笑道:“你不愿放手,我也不愿放手。”/p
“为什么回来?”真一年淡声询问。/p
陆鼎笑了笑,说道:“回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想见见你,第二个是……洛子清最近一直在找我,想和我办离婚手续。”/p
“你们才结婚多久,就要离婚。”真一年笑道:“当初,你就不该结这个婚。”/p
“随便吧。”陆鼎耸了耸肩:“反正也是玩玩而已。”/p
“那现在呢?”真一年道:“玩够了吗?”/p
陆鼎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玩够了吗?打算什么时候放手?家族里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是打算培养真一童当你的接班人?”/p
“呀,问题这么多啊。”真一年抿唇笑道:“都要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p
“没跟你开玩笑,认真点回答。”陆鼎声音有点冷:“打算怎么办。”/p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呗。”真一年柔柔的微笑:“不过,能见到你真好,至少在我……”/p
“不要说这种话!”陆鼎厉声阻止:“你会平平安安的!”/p
“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了。”真一年淡淡陈述:“你知道李敏莞是用什么东西控制我的,现在她死了,应该对于我来说是种解脱,但并不是……只是催化剂而已,不过她死了也好,早就该死了。”前半生的日子,像一个傀儡被母亲操控在手,好不容易可以为自己活了,又发现事事都力不从心。/p
“你有什么心愿吗?”陆鼎突然道:“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p
“啊哈哈哈。”好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真一年顿时笑出声:“陆鼎,你越来越可爱了,我能有什么心愿,该有的东西我都有了,还能有什么心愿。”/p
“撒谎!”陆鼎冷嗤道:“明明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怎么会没有心愿。”/p
“说得也对。”真一年唇边勾起一抹温顺的笑,他的眼睛看着十字架,像虔诚的祈祷,又像低低的倾诉:“我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把她抢回身边,另一个……”他语气一顿,摇了摇头:“说出来有点可笑,算了,还是不说了。”/p
“说啊!”陆鼎厉声道:“快说!”/p
“我想有个自己的孩子。”真一年叹息道:“可惜,不会有机会了。”/p
听到这话,陆鼎倏然眼眶一红,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为什么,每当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回想他一步步走来的时光,他就会觉得好难受好难受。/p
众生皆苦,最苦的为什么是他!/p
终其一生的所爱,得不到。/p
苦求的温暖,得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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