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谭为仁姗姗来迟 酒宴上谢嫂突至(2/4)

他一边和程班主说话，一边看着蒲管家和女人耳语。/p

这个女人是三太太林蕴姗院子里面的贴身女佣谢嫂。谢嫂在这时候到酒宴上来，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p

蒲管家疾步走到谭老爷的跟前，低头弯腰在谭老爷的耳旁低语了几句。/p

谭老爷脸色突变，他脸色忧郁，额头上的青筋蠕动了几下，但很快恢复常态，他仰脸对着蒲管家的耳朵说了一句话。/p

蒲管家一边把谢嫂往门外送，一边比划了几下手，他还和谢嫂说了几句话。/p

蒲管家送走了谢嫂以后，酒宴继续，照旧是敬酒，碰杯，推杯换盏，谭老爷领着儿子谭为给向程家班的人一一敬酒，一个都不落，谭为仁替父亲喝了不少杯酒。/p

程班主能感觉到，谭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蒲管家的担心不无道理。/p

俗话说的好，家丑不外扬，程家班大老远从青州来到歇马镇，家里面的事情肯定不能在这种场合下发作。一切要以大太太的寿诞为主。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能影响太太的寿诞。/p

今天的事情，至少要等到昌平公主的寿宴结束以后才能去处理。/p

在酒宴上，谭老爷虽然和程班主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但以程班主的阅历和敏锐的洞察力，他能看出谭老爷眼睛里面的忧郁和焦虑。/p

酒宴结束以后，谭老爷让大少爷谭为仁和二墩子送程班主和程家班的人回熙园歇息。/p

谭家大院就像一个机器一样，像往常一样，正常地、有序地运转着。/p

水下暗流涌动，水面则是风平浪静。/p

程家班的人离开齐云阁的时候，除了收拾碗筷的佣人之外，齐云阁里面就只剩下谭老爷和蒲管家，他们好像要去做非常重要的事情。/p

自从谢嫂出现以后，谭老爷在喝酒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蒲管家的神情更是凝重。/p

程班主告别谭老爷以后，一行人跟在谭为仁、二墩子和两个丫鬟的后面去了熙园。/p

一个丫鬟的手上提留着一个灯笼，二墩子和另一个丫鬟走在程班主的旁边引路，沿着齐云阁前面的长廊，走出东侧圆门，然后沿着一条回形长廊往南走。/p

院中院的两边各有一个长廊将院中院和家丁、佣人住的小院子隔开，每个院子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圆门。/p

程班主注意到，第一进、第二进、第三进、第四进——即四个院落是前后贯通的，每一个院子正屋一楼都有一个门厅，连接前后四个院落的是门厅，白天，门厅前后的带窗门是打开的。/p

天黑以后，门厅的后门就关上了，门厅的后门关上以后，四个院落就成了各自独立、互不相扰的空间，谁也不影响谁，如果有事需要进出的话，就走院子东西两边的圆门进入贯穿南北的回形长廊。/p

这样，既保证了每个院落的私密性，又不致影响大家进出谭家大院，既显示了大家庭的和谐统一，又保证了每个院落的独立性。/p

程班主走南闯北多少年，去过很多大户人家，但像谭家大院这样的建筑格局，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莫说谭家大院院中有院的建筑格局，单看谭家大院的通道就可知非比寻常。/p

谭老爷把程家班的人安排在怡园东边的小院子里面，这个院子的名字叫“熙园”，蒲管家把原先住在熙园里面的家丁和佣人挪到其它院子去了。/p

这里紧靠戏台，出熙园西圆门就是戏台，谭老爷在建造北院的时候，就是这么考虑的。/p

有戏台，肯定要请人来唱戏，请人来唱戏，肯定要安排住的地方，当然也需要一个练功和练声的地方，把住的地方和戏台放在一起，对戏班子来讲，既方便进出，又方便练功和练声。/p

最重要的是，化妆和换装，可以在演员自己的房间里面进行。出房间，一直到圆门，都是走廊，从圆门到戏台之间，也是走廊。/p

为了方便演员在戏台后面等候上场，谭老爷派人在戏台到圆门之间的走廊上拉上了油布——天已经很冷了，千万不能让演员着凉了。/p

演员上台演出，肯定不能像平时那样穿很多衣服，总之，谭老爷把所有细节都想好了。/p

在进熙园之前，谭为仁还领着程班主等人到戏台上看了看。程班主对谭老爷的安排非常满意。/p

谭为仁说，大娘喜欢黄梅小调，让工人搭棚子、拉油布，把程家班安排在熙园住下，也是大娘的意思。/p

本来，老爷打算把演出安排在齐云阁的，只要在齐云阁搭一个戏台就行了。/p

到谭家来祝寿的亲朋好友，齐云阁确实能容纳的下，但大娘觉得还是在戏台上演出比较好，好戏要有好舞台，谭家有现成的舞台，千万不要委屈了程家班的人，也不能作贱了程家班的戏。/p

程家班好不容易到歇马镇来一趟，在戏台上唱，歇马镇的人，也能一饱眼福。老爷觉得大娘说的在理，就安排人在戏台前面搭了一个很大的雨棚。/p

程班主虽然没有见到大太太，但对她已经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之前，程班主已经从蒲管家那里听说了不少。/p

谭为仁还想说什么，被一个匆匆赶来的丫鬟叫住了。/p

丫鬟和谭为仁低语了几句之后，谭为仁走到程班主的跟前：“程班主，为仁失陪了，旅途劳顿，请师傅们早点休息吧！二墩子，你送一下程班主和师傅们。”/p

黑暗中，程班主能看到丫鬟和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