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怡园中灯光通明 天亮前国凯送行(2/4)

早些年，老爷为谭家的香火忧心忡忡，后来娶两个太太，也是为了延续谭家的香火。/p

谭为仁出生的时候，老爷欣喜若狂，他对谭为仁寄予很大的希望，十三岁就带着谭为仁行走于各商铺和作坊之间，当他突然知道谭为仁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时候，一定会勃然大怒。/p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林氏母子才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在程家班到谭家大院的那天晚上把老爷请到了怡园。/p

林氏母子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呢？/p

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个消息：在大太太寿诞期间，老爷可能要正式宣布把生意全部交给谭为仁打理——即正式宣布让谭为仁做谭家的大当家。/p

林氏母子在老爷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老爷和大太太已经探讨过让谭为仁正式成为大当家的事情，老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该好好歇歇了——老爷想全身而退了，把谭家的生意交给谭为仁打理，也是大太太的意思。/p

谭为仁不仅仅是冉秋云的儿子，也是大太太的儿子。/p

一旦老爷太太把谭家的生意全部交给谭为仁打理，林氏母子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他们等不及了。/p

可老爷知道谭为仁的身世之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把梁大夫请到和园给自己把脉，这回该轮到林蕴姗母子心里面犯嘀咕了。/p

十八号晚上，戏散场之后，林蕴姗把父兄请到自己的卧室，就是在探讨应对之策。/p

一向很自信的林蕴姗有点沉不住气了：“过去，老爷到怡园的次数最多，这件事情以后，我担心老爷会改变对蕴姗的看法，我们该不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p

“是啊！他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我们把为仁的身世告诉老爷，可老东西一个屁都没放。”/p

“为义，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没大没小，他可是你爹啊！”林云飞道，“妹妹，你把为义惯坏了——为义，舅舅怎么越来越不认识你了？”/p

谭为仁端起茶杯喝茶，没拿正眼瞧舅舅。/p

“你舅舅说的对，以后可不许这么说话——人无规矩不立，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林鸿升道。/p

“为义知道了。”谭为义口服心不服，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他对父亲的怨言颇多，/p

“他从不让我直接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让为仁拍板决定。我也是他的儿子啊！”/p

“这只能怪你自己。你爹给过你机会，他巴不得你能和为仁一样为他分忧，是你自己不争气，你从小就不好好念书，还调皮捣蛋。”林云飞道，/p

“你开口一个‘他’，闭口一个‘他’，他是你什么人？他可是你爹。”/p

“蕴姗，养不教，母之过，你在教育孩子上，还真不如二太太冉秋云。如果为义和为仁一样优秀，谭老爷能不让他打理谭家的生意吗？”/p

“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有胳膊肘往外拐的？为义可是你的亲外甥啊！”林蕴姗道。/p

“娘，舅舅也是为我好。”谭为义道，/p

“老爷会不会早就知道为仁的身世，他可能早就想好该怎么做了。”/p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母亲和我们兄弟三人的日子就难过了。为义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p

谭为义只用一句话就掐断了舅舅的话头——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心计，林云飞真不敢往下想。/p

“为义，这——你不用担心，你们弟兄三人毕竟是老爷嫡亲儿子，你不要忘了，血浓于水，这关系到谭家的香火，谭老爷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林老爷道。/p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林蕴姗道。/p

“那倒不是，依我看，这件事情，只跟谭老爷说是不行的。”林老爷道。/p

“爹的意思是？”/p

“老太爷和老太太不是还健在吗？”/p

“可老爷已经发过话，谁要是把为仁的事情捅到泰园去，休怪他翻脸无情。”/p

“你们可以找机会向老太爷和老太太透露一点，关键是，你们不能亲口说。”/p

“我们不能亲口说？那老太爷和老太太怎么能知道呢？”/p

“让其他人说啊！”/p

“对啊！老太爷和老太太跟前不是有我们的人吗？”谭为义道。/p

“现在还不能说。”林老爷喝了几口茶道。/p

“哪我们什么时候说呢？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着急慌忙把为仁的身世告诉老爷。”/p

“娘说得对，我们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大娘的五十寿诞，老爷大操大办，摆宴三天，还从青州城请来程家班唱三天戏，这时候，我们跟老爷说为仁的身世，肯定不合适。”/p

“老爷是不会让任何人搅了大娘的寿诞的，事情不是都撞在一起了吗！幸好今天晚上的酒宴上，老爷没有提把大当家的位子让给为仁的事情。”谭为义道。/p

“这就要看你们能不能沉住气了。亡羊补牢，为时不晚，错一次，不可错第二次。”/p

“爹，您不妨把话说明白一些，您知道女儿的脑子笨。”/p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谭老爷的身体每况愈下，他急于把大当家的位子传给为仁，就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他也想多活几年，所以想在身体倒下之前把为仁扶正。”/p

“把大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