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后腰上两颗黑痣 谭国凯兴奋不已(2/4)

蒲管家把程班主领进和园老爷的书房以后，就走出了书房。一个女佣端上两杯茶以后，掩上书房的门走开了。/p

“程班主，您能跟我说说少班主的身世吗？”/p

“谭老爷，您是不是觉得我义子程向东很像您啊！”/p

“是啊，用蒲管家的话说，少班主的长相和我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p

“不瞒谭老爷，昨天傍晚，小人一见到谭老爷的时候，着实吃惊不小，义子向东的长相确实太像谭老爷了。”/p

“无论是脸型，还括身高、身形，向东和谭老爷都很像。”/p

“我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这么离奇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p

“本来，我是想跟谭老爷说些什么的，但又怕冒味唐突，所以，就把提到嗓子眼的话给咽回去了。”/p

“在来歇马镇的路上，闲聊的时候，蒲管家跟我说了公子的事情，我想冒味地问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p

“程班主当讲无妨。”/p

“我听蒲管家说，令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了。”/p

“是啊！十九年前，谭家遭遇了一场变故，我儿死在了异乡，昨天傍晚，我一见到少班主的时候，和程班主您一样，也吃惊不小。”/p

“可一想到琛儿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就打起了退堂鼓，这世上，长的很像的人有很多。所以，我就没有提这件事情。”/p

“这些年来，我一直心有不甘。当年，夫人的贴身丫鬟翠云带着琛儿逃离应天府，远赴安庆老家，琛儿在路上染上肺病，后不治身亡。”/p

“丫鬟翠云自觉无法向我和夫人交代，就抱着琛儿投了河，翠云的家人只打捞上来一只虎头鞋，这只虎头鞋一直放在夫人的枕头下面。”/p

“夫人一直沉浸在丧子之痛里，我一直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些蹊跷。”/p

“听蒲管家说，少班主是程班主收养的义子，特别是今天晚上看了《四郎探母》以后，谭某觉得有必要找程班主好好谈一谈。”/p

“谭老爷，我们想到一起来了，这些年来，我带着程家班走南闯北，一是为了生计，主要是帮助向东找寻亲生爹娘，不瞒谭老爷，向东，他已经不想再找自己的生身爹娘了。”/p

“这是为什么？”/p

“向东九岁投身程家班，他在程家班呆了十二年，我就带着他东奔西走找了十二年，他找累了，疲倦了。”/p

“他不止一次劝我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向东是一个很懂事、很孝顺的孩子，他看我年纪大了，他不想让我太辛苦，他不想因为他寻找生身爹娘的事情耽误戏班子的生计。”/p

“悟觉住持把他托付给我的时候，特别叮嘱我一定要帮向东找到他的生身爹娘。”/p

“所以，我没有答应向东——我既然答应了悟觉住持，我就不能食言。”/p

“悟觉住持是何许人？”/p

“悟觉住持是普觉寺的大和尚，十二年前，老班主——就是我的父亲，他旧病复发，突然病倒，我们就把他送到普觉寺。”/p

“普觉寺的星云禅师是我父亲的拜把子兄弟——兄弟俩在一个师傅的门下学唱戏，星云禅师的原名叫戚河清。”/p

“因为学戏练功太苦，戚河清的身体又太太薄，加上悟性比较差，所以经常给师傅教训体罚，后来，亲河清就改行学医，兄弟俩就分道扬镳。”/p

“后来，遇到了一个过不去的坎，就出家进了普觉寺。”/p

“当时，向东就在普觉寺生活，由悟觉住持照顾着，虽然星云禅师医术高明，但回天乏术，我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料理完父亲的丧事以后，我们就离开了普觉寺。”/p

“下山之前，悟觉住持把我叫到他的禅房，他把向东交给了我，他说，本想留向东在普觉寺伴青灯黄卷、暮鼓晨钟。”/p

“但向东虽有佛心，却与佛无缘，终归不是池中之鱼、园中之鸟，悟觉住持让我帮向东找到他的生身爹娘。”/p

“我们程家班走南闯北，向东要到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的亲生爹娘，就必须跟着程家班东奔西走。”/p

“程少主怎么会流落在普觉寺？”/p

“悟觉住持说，七年前的冬天——那是一个大雪天，他和两个徒弟下山化缘，回寺院的时候，路过一个毁于战火的寺庙，他们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p

“走进大殿一看，是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女子，一个是两三岁的小男孩子。”/p

“当时，女子已经快不行了，小男孩正在发高烧。”/p

“小男孩的身上只有内衣，脚上有一只虎头鞋，不远处还有一只虎头鞋，如果不是女子把小男孩抱在怀里，小男孩早就被冻死了。”/p

“后来呢？”/p

“后来，师徒三人将女人和孩子带回寺院让星云禅师救治。小男孩是得救了，但那女人没有活过来。这个小男孩就是我的义子向东。”/p

“女人没有留下什么话吗？”/p

“女人病的很厉害，上山的时候，她就快不行了。弥留之际，女子说过一些话，但女子的气息微弱，语焉不详。”/p

“她是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清楚，悟觉住持没有听到一句完整明白的话，只有‘老爷’、‘太太’、‘公子’说的比较清楚，没有一句囫囵话。”/p

“悟觉住持只听出一个大概：这个女人请求悟觉住持留下小孩，并帮这个孩子找到他